第17章 耍人
聞著三房時不時傳來的飯菜香味，廖老婆子的臉色卻難看了幾分：「都窮得揭不開鍋了，不想著趕緊把那銀子換了，居然還弄好吃的。」
「行了，你少說幾句！」廖老爺子拍了拍她的肩膀，還是想想接下來的該怎麼辦：「我看著秋菊那丫頭只怕是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廖老婆子卻沒有放在心上，臉上更好絲露出了一絲不屑：「一個丫頭，能有什麼主意？我要不讓那丫頭吃點苦頭，哈以為我們都好欺負不成？」
廖老頭子張了張嘴，到嘴邊卻只是嘆了口氣，乾脆繼續扒著碗里的菜，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三房內，看著江騰一直沒有出現，趙氏本來還高興的心情頓時跌入了谷底，臉色也難看了不少。
「娘，怎麼了？誰惹您不高興了？」看出了她的臉色不對勁，廖秋菊放下了手中的盤子，走了過去看著她道。
趙氏微微地嘆了口氣，只是看著院子里的門，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你說江先生不會是耍你呢？我們在這兒準備了一桌子菜，結果人家根本連來都不想來。」
「怎麼會呢？他答應我私塾結束之後，就會過來，娘不是說過，讀書的人是最守信用的嗎？」廖秋菊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也沒什麼底氣。
江騰這個混蛋，如果敢放自己的鴿子，以後再有什麼別的酒品釀出來，絕對只給他看，不給他喝！
江騰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恨上了，他現在也被人纏住：「余姑娘，我還約了人，改日再來叨擾。」
「先生，可我真的有些地方不太懂，所以……」余雅婷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卻沒有放開他的意思。
江騰的眉頭皺成了「川」字，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已經不成規矩，若還這樣拉拉扯扯，只怕自己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余姑娘請自重，我改天再過來拜訪。」江騰一個側身離開了房間，根本不顧身後熱切的目光，飛速地離開了這裡。
眼看太陽已經落到了西邊，趙氏本來已經提著的心再度跌回了谷底：「算了！還是我們自己吃吧，我看江先生今天應該有事，不會來了。」
廖秋菊在心裡暗罵了一句，但還是起身扶住了走過來的廖青山：「爹，我給您倒杯我釀的酒去。」
「別別別，還是留著賣錢吧。」廖青木知道那些酒是用來賣銀子的，連連擺手拒絕了。
「沒事，就一杯而已，順道還可以嘗嘗味道不是？」廖秋菊不顧趙氏對自己使的眼色，徑直起身倒了兩杯酒放在了父母的面前。
趙氏看著眼前的酒杯，推到了一邊放在兒子的面前：「秋君，給你喝吧，娘不適合喝酒。」
「娘，秋君還小，這果子酒給女性喝是最好的。」廖秋菊瞪了一眼正向伸手的弟弟，略帶釋然地將酒杯放在了趙氏的面前。
就在幾人準備用餐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以及江騰的聲音：「裡面有人嗎？」
廖秋菊停了手中的動作，仔細聽了門邊那邊的動靜，這才放下了碗筷：「你可終於來了，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私塾那邊突然有點事情，所以我來晚了。」江騰手上還提著一個用葉子包起來的滷味：「給叔叔帶了一些滷味來下酒。」
「你還來的真是時候啊！該不會聞著味來的吧？」廖秋菊忍不住輕聲嘀咕著，不過還是把人給迎了進去。
酒過三巡，廖青木和趙氏的臉上都隱約有著點紅暈，一旁的廖秋君看著特別饞：「姐……」
「現在天色不早了，你扶著爹回房休息。」廖秋菊沒有絲毫猶豫地拒絕了他也想蹭一杯酒的心理思想。
廖秋君不滿地瞥了瞥嘴，不過還是扶著已經半醉的廖青木向房內走去。
在門邊吹了一會兒風，江騰迷糊的腦袋也稍微清醒了不少：「對了，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廖秋菊略帶遲疑地看著他，確定他應該還是清醒的，略帶遲疑地道：「你跟余家熟嗎？」
「還行。」想到今天過來之前發生的事情，江騰皺了皺眉頭，眼中還是閃過一絲不快。
廖秋菊皺著眉頭看著他，這不像不行啊？反而比較想有仇，不過既然能進余家教書，關係應該不會差到哪兒去。
「兩日後，我聽說是余老夫人的壽辰，到時候你幫我介紹生意，我跟你三七分，怎麼樣？」廖秋菊略帶期待地看著他。
江騰皺著眉頭看著她，彷彿想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不一樣的東西：「三七？我七你三？」
「大哥，你想太多了！你看我家那麼窮，怎麼著都是你我七你三。」誰說書生不會算賬？廖秋菊恨不得把說這句話的人給揪出來揍一頓比較解氣。
江騰輕笑出了聲，身子靠在了門框上：「廖姑娘，我雖然是個教書的，但不是傻子。」
「那六四？我還得出手藝和器皿，你不至於讓我一點都不行吧？」廖秋菊想想也是，口氣中帶著一絲商量地道。
「行！」江騰對於錢財沒有太放在心上，不過看著她一臉糾結的樣子，心中難免產生了一絲逗趣的心理。
廖秋菊暗念了一句「奸商」，不過還是有點不放心：「那你明天開一份契約書給我，到時候我們兩個簽上字，免得以後說不清了。」
聽了這句話，江騰看向她的眼神帶著一絲打量：「行，明天中午我讓秋君帶回來。」
廖秋菊點了點頭，看著外面的時辰已經不早了：「那你還是早點回去吧，時間不早了，你一直留在這裡也不太好。」
江騰前兩天也見識了流言在這個村子里傳達的速度，只是點了點頭便向外走去。
在他伸手想開門的時候，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本來來勢洶洶找廖秋菊算賬的小姑廖青雲看到他的瞬間，收回了準備砸門的手：「江先生……」
江騰對她並沒有什麼印象，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后離開，廖青雲卻忍不住一直看著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