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街頭賣酒

果酒釀製好了，廖秋菊嘗過之後，便向趙氏要些白糖，提高果酒的甜度。

趙氏被廖秋菊纏著，狐疑之下，才把白糖給了廖秋菊。她彷彿有些明白前不久白糖為何會少了，幽怨地掃了廖秋菊一眼。

第二天一清早，廖秋菊就抱起一罈子龍眼酒，跟著趙氏到鎮子里去。

趙氏也帶了一些手帕絲巾，都是她抽空縫製的，這次要去趙家帶回兒子，便趁機把這些女紅給賣了。

兩母女一來到綠竹鎮，直奔布莊。趙氏跟這一家布莊的老闆娘自幼認識，女紅都是賣她這兒的，沒幾句話的功夫就完事了。

「這是秋菊吧？許久不見，長得更漂亮了。要不是定了親，我都想為我兒子說你閨女了。」老闆娘跟趙氏笑呵呵地說道。

趙氏臉上苦澀，說道：「我閨女是苦命的，這門親事已經退了。」

老闆娘大驚，便詢問事情緣由，兩婦人閑聊熱乎了，沒完沒了。趙氏心裡苦悶，也需要一個人傾聽，廖秋菊抱著果酒蹲在布莊門口叫賣。

路過的行人來來往往，但在廖秋菊面前駐足的卻沒有幾個。

「賣酒嘍，新釀的果酒，龍眼果子酒。」廖秋菊有些沙啞地喊著，她從來沒幹過這差事。

她都自降身份在大街小巷叫賣果酒了，卻沒人理會她，實在丟人。

「你這酒是用龍眼釀製的？」一名著灰色長衫的男子，在廖秋菊面前停下腳步。

廖秋菊立即道：「對，用新鮮的龍眼釀製的，滋味香甜，不燒喉，喝了滋補身子，誰喝誰知道。」

男子長發僅用一布條束起髮髻，長衫雖然洗得乾乾淨淨，但看起來就像永遠覆蓋一層灰。他一手抱著好幾卷捲軸，一手拎著兩顆大白菜，頗有幾分窮酸秀才氣息。

「是嗎？那，怎麼賣呢？能嘗一口否？」江騰問道，這龍眼酒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頗有幾分好奇。

「當然。」廖秋菊掀開了酒罈子，隨後又道：「只能一口，別想騙試吃。」

江騰汗顏，他是這種人嗎？好吧，他現在的確很窮，但還是買得起酒喝的。

廖秋菊用酒提給他嘗了一口，江騰仔細品味了一下，皺了皺眉頭。

廖秋菊知道他這是在品酒，便道：「舌尖試酒精，咽喉嘗酒味，鼻腔品酒氣。你不懂別裝懂啊，瞎說一通害我的酒賣不出去可得負責的。」

江騰愣了一下，隨後道：「你說的對，想不到你一個小姑娘也懂得品酒。這酒不錯，比較適合婦人喝，怎麼個賣法？」

「五十文一斤。」廖秋菊鬆了一口氣。

「給我兩斤。」江騰說著，掏出了一串錢。

「你的酒壺呢？我給你裝，保證不少一兩。」廖秋菊接過銅錢，笑嘻嘻地說道。

江騰道：「我身上沒帶，你稍等一下，我去借個。」

說完，他便大跨步離去，也不怕廖秋菊趁機跑了，把他一串錢給私吞掉。

「不但是個窮酸秀才，還是個傻憨秀才。」廖秋菊搖了搖頭。

沒過一會，江騰回來了，身後還多了兩個衙差，一個世家少爺打扮的男子。

「就用這個裝吧。」江騰遞來一個酒葫蘆。

廖秋菊鬱悶地看著他身後三個人一眼，這要是自己跑了的話，說不定要被衙差通緝了。這秀才好狠啊！

裝好了兩斤酒，那公子哥兒就過來要酒品嘗。

「這三位是我朋友，聽我買酒，跟來瞧瞧。要是覺得好，他們也想買些，你給招待招待。」江騰輕聲說著，扒開葫蘆嘴便喝了一大口。

「這就是你說的好酒啊？用龍眼釀製的？真能喝？」公子哥兒不太敢信，但見江騰喝得暢快，又咽了咽口水。

「呀，恩公，你，你怎麼在這兒？」趙氏剛好出來，看到江騰后，輕呼了一聲。

廖秋菊詫異地看向江騰，頓時想起教書先生這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