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拖後腿的還是神助攻?
春陽上台施施然而立,一管蕭,一個挺拔沉穩的身影,還有嗚嗚咽咽的蕭聲,自成了一幅畫...
「此人是塊璞玉啊!」高台上的蕭睿一邊聽蕭一邊讚歎道。蕭凌煥也暗自點頭,他現在就等不及想要把顧春陽收入自己羽下了。
「緋夜,你覺得呢?」蕭睿問一旁侍立的緋夜。
「回稟陛下,緋夜覺得此曲吹得還好。」緋夜低聲答道。
「就只還好二字?你的要求真是高啊!不過這簫吹得確實沒有你歌的意境...可惜,此次比賽中再難找出比這更好的了,今天你恐怕要失望了...」蕭睿風輕雲淡的說到。
「父皇,不是還有一個雲清塵嗎?此人有才子之名,音律造詣上必定不差。」
「雲清塵不通音律,書院眾人皆知。」蕭睿不無遺憾的說到。
「啊?那還真是可惜了!」
一通閑話表過之後...終於輪到念昔上場了...
顧春陽和穆一通在一旁碎碎念:
「別緊張,沒事的。」左邊顧春陽溫柔的說。
「別怕,念昔,勝敗在此一舉,只要你錯幾個音...」右邊穆一通一邊小聲嘀咕一邊沖念昔詭異的眨眼。
念昔沖春陽點點頭,又沖穆一通眨眨眼...啊!其實更緊張了!
深呼吸十次,又給自己打打氣,念昔抱著琵琶往台上走去,雲清塵跟在她一邊,小聲說到:「別緊張,不管你彈成什麼樣我都不會少給酬金的。」
念昔聽了這話眼睛亮了,這才是真正的定心丸啊!呼!
揮一揮衣袖,念昔昂頭挺胸上了台,坐在雲清塵幫忙搬來的凳子上。眾人看到一個瘦小的男孩子竟抱著一把琵琶,一時噓聲一片...
念昔下意識地看向雲清塵,雲清塵面上清冷,沖她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念昔定下心神,開始了彈奏。彈得是時下流行的一首曲子——《春江夜景》,眾書生大都耳熟能詳,故而都止了噓聲,靜靜欣賞了起來。一曲既完,念昔也不停手,彷彿是不經意地撥動了琵琶弦,隨性的彈了起來,根本不成曲調,卻又讓人感覺其自有樂感,頗有雅趣。
琵琶聲叮叮咚咚,曲調越來越輕快悠揚,彷彿將人帶到了一個明麗歡快的世界:鳥兒啾啾,花兒綻放,溪水淙淙......一派的自由祥和......
顧春陽望著專心彈奏的念昔,想起她爛漫笑容下的小酒窩...
雲清塵聽著琵琶出了神:想起家鄉的竹林還有...
緋夜嘴角上揚,不自禁地笑出了聲:「陛下,這孩子將琵琶彈活了!」
蕭睿望著他也笑了:「難得你誇個人啊!看來雲清塵找的幫手不一般啊!」
蕭凌煥獃獃地望著瘦小的念昔,心中卻突然湧出一股悲涼:自己和他差不過年紀,被迫爭來斗去,看似錦衣玉食,位高權重,其實也不過是困於宮中的一隻鳥,連個鄉野孩子都比不上啊!
只有定遠王蕭則栩出聲反駁:「這孩子竟然彈奏女子所用的琵琶,根本上不得檯面嗎!」
緋夜聞言耳根微紅,抿起了嘴。蕭睿知道定遠王的心思,卻沒心情繼續敷衍他,見自己寵愛的緋夜受辱,心中很是不爽:「緋夜,此次樂試,你幫著朕定三甲吧!」
「陛下,緋夜何德何能啊?」緋夜惶恐。
一旁的定遠王急急忙忙要說話,被蕭睿揮手打斷:「隨你的本心就是,這大楚還沒有比你更厲害的樂師呢,別人不知朕知!」
樂試三甲亦新鮮出爐了:第一名赫然是雲清塵一組,第二是顧春陽,第三乃江子午(江子午的古琴婉轉空靈,意境悠揚),而二柳被遠遠踢開,連前十都沒進。
念昔歡呼雀躍:「雲兄,怎麼樣?咱們反其道而行之的計策真是不錯吧,我終於不用再愧疚了,唉,我這個隊友你沒白找吧!」
雲清塵看了成績簡直要磨牙了,冷冷哼了一聲不理念昔,轉身就走。念昔緊追不捨:「雲兄雲兄,我的任務算完成了吧?那個那個,咱們什麼時候結清?」
雲清塵停下腳步盯著念昔:「還有畫畫呢?」
「可我根本不會畫呀,當初找隊友你也沒說要畫畫的呀?」怎麼臨時加條件呢?念昔鬱悶了。
「真的不會畫?」雲清塵認真的問。
「是真的不會,從來沒學過。」念昔為難的回答。
「好,下午你來畫,畫完我酬金加倍!」
「啊?!是我頭腦發暈沒聽清?還是雲兄你暈了頭了?這怎麼行?」
「你沒聽清酬金加倍?」
「聽清了,可我沒那個本事幹嘛要攬這樣的活兒呢,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要不算了,你給的錢不少了,就這樣吧。春陽哥哥他們還等著我呢...嗯...下午你好好比,聽說你畫畫很好啊!那個,我走了...」
「等等!我畫不了畫了...」雲清塵生平第一次說謊了。
「怎麼回事啊?」念昔聞言轉過頭來,吃驚的問。
「我的...手腕傷著了,握不了筆。」雲清塵支支吾吾。
「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今天就...」
「還不是因為你那一聲吼!然後我就..就崴了手...咳咳...」說謊的感覺太痛苦了!
「原來是這樣,真是對不住。唉,我說你為什麼得了第一還不高興,原來是擔心下午的比賽啊!沒事沒事,我會幫你的,雖然我的畫拿不出手,但總不會把你拖到最後去...嗯...還有酬金的事,你就當我沒提吧!」念昔嘴上這麼說,卻是一臉的愧悔惋惜:賠本了~~~
雲清塵輕鬆地笑了,平時的高冷呢,出塵呢,就都隨風而逝吧~~~~其實他自己都弄不懂自己的心了:向來孤僻的他,怎麼會因為一個傻小子犯執拗呢!
遠處,顧春陽望著正在爭執的念昔跟雲清塵,疑惑叢生:他們倆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正當青陽書院的比賽如火如荼的時候,雲清塵的師父師娘——嚴朔和樂容夫妻倆也趕到了京城。他們是來接雲清塵回嶺南余福城的,因為雲老爺子突然病重,急需唯一的孫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