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又生變故

()「昨晚楊文在魅惑酒行兇，導致三死一傷，活著的那一個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沒有脫離危險期。」

聽完**山警官的話，徐浩感覺不可思議，楊文雖然好動一點，但也不可能會動手殺人啊，更別說是同時捅四個人。

「會不會搞錯了？」徐浩心中還抱有一絲僥倖。

「酒的監控頭，完整的記錄下了楊文作案的過程，現場還有近百個目擊者，絕對不會弄錯。」**山很肯定的說道。

「他為什麼要殺人？好端端的。」徐浩脫口問道。

「他到現在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我們正派人去他家裡查看。」**山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他行兇之後，在酒里發過一條簡訊，我們查實是發給你了，所以才請你過來協助調查的。」

徐浩取出手機，將簡訊放到**山的眼前，說道：「就是這條信息，我收到簡訊后，擔心他會出事，所以今天一早就從武江趕了過來。」

**山接過簡訊看了一遍，並沒有什麼發現，裡面的內容倒像是在交待遺言。「我們想安排你見他一面，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來？」

徐浩也想搞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除此之外，他還有另外一個目的，見到楊文之後，用初級禁制器鎖定楊文，如果事情沒有轉機的話，待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就將楊文弄到位面監獄去。

**山出去安排徐浩跟楊文見面的事情，忽然急匆匆的推開了辦公室的房門，眉頭緊鎖，神色也有些慌張。

「張警官，是不是可以安排我跟楊文見面了？」

「出了點變故，你暫時見不到楊文了。」**山揉著太陽穴，臉色十分的難看。

「發生了什麼事情？」徐浩急忙問道。

「是這樣的，早上我們的同事到楊文的家中去取證，順便將楊文殺人的消息帶給了他的親屬，老人家年事太高，受了刺激，心臟病突發，送到了醫院。」

「楊奶奶沒事？」徐浩十分擔心，急忙問道。

「現在還在搶救。」**山嘆了口氣，又說道：「楊文知道此事之後，發了瘋一樣的狂吼狂叫，還拿頭撞牆，我們的同事來不及阻止他自虐，他的頭部受傷，昏迷過去了。」

徐浩可以想象得到，楊文聽到奶奶因為他的事心臟病發之後，他的心情，這種瘋狂的舉動，徐浩倒是覺得理所當然，毫不意外。只是事情變得更複雜了，他需要一點時間梳理一下。

徐浩跟著**山一起，坐著警車到了醫院，楊奶奶的手術很成功，病情暫時穩定下來了，可是萬一在受到刺激，就難說了。

手術之後的楊奶奶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麻醉藥效還沒有過去，此刻依然還在昏睡。加護病房門外的椅子上坐著幾個人，身穿警察制服的那幾個一見到**山，立即站起來敬禮，**山抬了抬右手，算是回禮之後，將幾個警員叫道了一旁，只有一個衣著普通的中年婦女還坐在那裡，兩眼通紅，臉頰上的淚痕還沒有干。

徐浩抬腳，幾步走到中年婦女的面前，說道：「您好，我是楊文的同學，我叫徐浩，您是楊文的什麼人？」

中年婦女抬起頭來，打量著徐浩，說道：「我是楊奶奶家的鄰居，楊文叫我蘇阿姨，從小看著楊文長大的，想不到……」蘇阿姨說著說著，淚水又從眼眶裡涌了出來。

徐浩束手無策，不知道該怎麼勸慰，好在一旁的女警走過來，遞上了紙巾，低聲的安慰。誰知道年輕的女警非但沒有勸好蘇阿姨，反倒是自己也跟著小聲的抽泣起來，更令一旁的徐浩不知所措。

**山詢問了一些相關的信息，吩咐屬下的民警繼續做事，大步走到徐浩三人這邊，怒氣沖沖的指著女警的鼻子，大聲呵斥道：「你是怎麼辦事的，不是囑咐過你們要謹慎處理的嗎？」

女警咬著嘴唇，兩條淚水流過臉頰，在下巴上匯聚，形成淚珠，滴到地上。

「哭，你就知道哭。」

**山的呵斥聲，引來護士的不滿，甩手離開了醫院。徐浩跟上去，要求見見楊文，**山此時卻一口回絕了，擔心會又刺激到楊文。

回到加護病房門前，蘇阿姨和女警察此刻十分的尷尬，到現在為止，醫院沒有收到一毛錢。

「如果今天中午之前，再不交費的話，我們只能將病人移到普通病房了，希望你們有所準備。」

「我去交錢。」徐浩從兩人手中拿過清單，到目前為止，徐浩都沒有能夠幫到楊文，心中十分的內疚，能出點錢，他的心裡會好受很多，何況他還欠著三萬多塊錢。

交了錢，已經臨近中午了，徐浩從昨晚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有吃過，只是心裡擔心楊文，一直不覺得餓，直到剛才聞到送餐車裡盒飯的香味，肚子才咕咕的叫起來。

蘇阿姨在女警的勸說下，也跟著徐浩一起，在醫院的附近找了間稍微安靜一點的餐廳，隨便點了幾個菜，趁著服務員去下單，飯菜還沒有上，三人聊了起來。

「我叫張珊珊，剛從警校畢業，分配到楊奶奶所屬的那個警區。」女警首先做了自我介紹，其餘兩人也簡單的說了下自己的姓名。

「你跟楊文那麼熟，知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殺人？」張珊珊喝了口茶，沖著徐浩問道。

徐浩搖了搖頭，要是他知道原因，早就勸阻楊文了，怎麼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倒是蘇阿姨聽到之後，神情有些怪異，幾次張嘴想要說，都硬生生的閉上了嘴。但她的這一絲神情怎麼逃得過受過專業訓練的張珊珊。

張珊珊故意惋惜的嘆了口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兩人聽人，「唉，如果這其中有什麼緣故的話，還可以跟法官求求情，說不定能夠輕判，死緩也說不定。」

蘇阿姨聽到這話，渾濁的眼睛果然變得清澈，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抿了抿嘴唇，張口說道：「我知道是因為什麼？」

兩人的目光聚焦在蘇阿姨的身上，聽她講了一個悲涼而又惹人同情的故事。

婉婉是蘇阿姨的女兒，這個名字徐浩不是第一次聽說，就連婉婉本人，他也有幸見過一面。那還是大四畢業前兩個月，由楊文帶著，跟他們同寢的吃過一頓晚飯，那時候楊文說是婉婉是他的妹妹，但從兩人的舉止看來，並不是所謂的兄妹那麼簡單。

婉婉是個很乖巧的女孩，至少給徐浩的感覺是這樣的。

「我的丈夫很早就去世了，婉婉跟我相依為命，她從小就很懂事，總在家裡搶著做家務，上了大學之後，每逢假期，她都會出去打工，掙學費，從來沒有讓我擔心過。」蘇阿姨繼續說道，「她比楊文小三歲，可能兩人的家庭都不完整，有很多共同語言，很自然的就成了要好的朋友……」

前年，楊文從大學里畢業，在武江找了份工作之後，就很少回西京了。婉婉那個時候正讀完大二，暑假期間，為了下半年的學費，她在西京的魅惑酒，找個份啤酒推銷的工作，剛開始的時候，還很順利，只是每天都要很晚回家。

那個時候，蘇阿姨也沒勸過女兒不要太拚命，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有一晚，婉婉一整晚都沒有回家，這在以前是絕不可能發生了。婉婉渾身酒氣的回來，蘇阿姨多說了幾句，婉婉竟然指著蘇阿姨的鼻子說道，「要不是你們，我能自己打工掙學費嗎？你以為我每天很輕鬆啊。」

後來，到了開學的時候，婉婉沒有去學校報到，又從家裡搬了出去。任誰也想不到，婉婉放棄學業之後，竟然干起了皮肉生意，還染上了毒癮。這一來就是一年，婉婉偶爾還會回去，給蘇阿姨送點錢什麼的。

去年，臨近春節的時候，也就是十來天前，楊文回到了西京的家中，正巧碰上了塗脂抹粉，手中還夾著香煙的婉婉，楊文很生氣的將婉婉和他自己，反鎖在婉婉的房中。終於逼問出，婉婉性情大變的原因。

婉婉在酒推銷啤酒的業績很好，每天都有一兩百塊錢的提成收入，這全賴她生的清純，長相也十分甜美。在酒做酒推的偶爾會被客人灌兩杯酒，吃吃豆腐，也屬平常；婉婉本來打算放棄了的，但就在七月底，她結工資的那天，被人下了迷藥。

姦汙了還不算，他們還拍了照片，威脅婉婉不準說出去，並強行給他注射了一支毒品。至那以後，婉婉染上了毒癮，推銷啤酒所賺來的錢，根本不夠她用來買毒品；無奈之下，被迫做起了皮肉生意。

將這一切告訴楊文之後，在楊文的鼓勵下，婉婉決定結束這種生活，不再出賣自己，並且要去戒除毒癮；想法是美好的，但那些人怎麼可能放棄婉婉，這麼一個能賺錢又能滿足他們獸慾的人，他們揚言要將婉婉的醜事和那些照片公開，並寄到她昔日的同學、好友那裡。

婉婉在從同窗好友得知，她的照片醜事在滿校園流傳的那一天，從自家陽台上，跳了下去。

那天是除夕之夜，兩家人熱熱鬧鬧的在一起吃年夜飯，看春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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