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年冬天的噩夢
學校送給我，這位大老闆也真是財大氣粗。
不過我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做好了有學校，做不好，也不能差到哪去不是。
於是我欣然接受了。
吉德看我這麼痛快，興奮地笑了笑然後就站起來走了出去。
不過他走路的姿勢怎麼看也像是腿有問題，雖然不明顯，但是也是一瘸一拐的。
校長出門之後，教導主任笑意盈盈地對我說：「小七啊，你可能是歷史上最年輕的校長了！」
我顧不得打趣，於是問道：「主任，您和校長是親戚是吧？」
「你這都知道了？是不是林夢告訴你的？」主任笑着說道。
我點點頭，看着他說到：「我想問您兩個事情！」
這位主任眯着眼看着我，點點頭說到：「不錯！這麼快就投入工作了，你想問啥？」
「一、吉校長的腿是不是有舊傷；二、吉公子到底是什麼情況？」我認真的問道。
主任的笑容僵住了，從她的微表情中我能看出他在掩飾內心中的恐懼或者是焦慮。
「要不咱們坐下說？」主任說着，就走到了書桌旁邊的柜子，從裏面拿出了一桶茶葉。
要說這有錢人，也有不講究的，拿起玻璃杯一人一杯，旁邊的功夫茶具都不帶用的！
主任喝了一口茶，燙的趕緊吐了。能看出是心中有事。
我也不好催，反正我也有時間，等他想說了再聽，我心中想。
頓了一會，主任開口講故事了。
那是五年前的一個冬天，校長夫人深夜回家，帶了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那小女孩長得別提多可愛了，而且還非常懂禮貌。
夫人說，這女孩是他一個朋友的孩子，哪位朋友是一個單親媽媽。
那天，他們在一起吃飯，校長夫人看她臉色不對，問她是不是不舒服，被告知總是感覺頭暈，渾身發涼，還有點憋得慌。
於是夫人就勸她去醫院看看，但是單親媽媽，生活本就不易。
所以她不想去醫院，因為去了醫院就意味着是一大筆的支出。
倆人吃的午飯，草草吃完飯，單親媽媽就要去上班，校長夫人也知道就是去送外賣。
而且這位單親媽媽，不光是送外賣，還打了三份零工。
她每天早上三點多起床，蹬著自行車去早點攤幫忙準備原料，到七點下班之後去一個老幹部家幫忙打掃屋子。
十點下班開始騎自行車送外賣一直到晚上十點，十點之後還要去一個餐館幫忙刷盤子，十二點多才能回家。
就這樣每天連軸轉，還得照顧孩子，不生病才怪。
於是校長夫人就硬是拉着她去自己朋友的醫院做了個全面檢查，當然，是校長夫人出錢。
這一頓檢查下來，把倆人都嚇愣了，肺癌，還是晚期。
世界就跟瞬時崩塌了一樣，讓兩個人默默的相望發獃。
但是沒人能想得到那位單親媽媽的堅強，她拒絕治療，說要用最後的時間，為孩子多留一點錢。
同時，還將孩子託付給了她的好姐妹，也就是校長夫人。
於是當晚，校長夫人和單親媽媽一同回到了孩子所在的，只有其平米不到的出租屋，和孩子開誠佈公的說明了情況。
孩子很淡定，因為她覺得媽媽太累了，這樣反而是一種解脫。
堅強的告別之後，小女孩就隨着校長夫人回到了吉家。
從此成為了吉家的養女。
那時候，吉處和小女孩年紀相仿。
我打斷主任問到：「那小女孩叫什麼？」
主任擦了擦眼角的眼淚說道：「我不敢提她的名字，我覺得，我們吉家虧欠她！」
我心想，那就是後來出事了，但是你得告訴我這個女孩叫什麼啊，要不我怎麼下手！打聽消息都不好打聽！
於是我堅定地問道：「主任，這個很重要，您得告訴我，她叫什麼！」
主任猶豫了一下，說到：「那女孩姓白，叫白荷花！」
吉處當時也不叫吉處，叫吉雛，雛鷹的雛，老校長想讓兒子長大以後像老鷹一樣擁有尖利的手段和敏銳的感官，從而在社會上空翱翔。
那時候的吉雛，和荷花感情特別好，就像是親妹妹一樣，每天膩在一起，趕上青春期，久而久之，就成為了小情侶。
而這件事情吉家也接受，畢竟這女孩哪方面都很優秀。
就這樣，四年的時間，女孩從沒有見過她媽媽，直到他媽媽去世，校長夫人都是唯一一個夾在中間做信使的人。
女孩得知媽媽去世的消息，並沒有哭，但是當校長夫人把她媽媽留給他的一個信封，五萬塊錢和一個手鐲交給她的時候，她忍不住了。
畢竟，他不敢見她媽媽，怕他媽媽難受，她媽媽也不敢見她，怕嚇到孩子。
就這樣生死訣別，多堅強的人，也綳不住。
女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三天沒吃沒喝。
這可急壞了吉雛，一直在門口陪着，沒有回應的安慰著，敲著門。
三天之後，女孩打開門，好像變了個人一樣，拽著吉雛就說要當他媳婦。
.....
說到這，主任停住了，可想而知，是說禿嚕了！
「後面的事不用說了，我能想到....「我趕緊解圍道。
主任喝了口茶，繼續講到到。
四個月後，吉家發現女孩懷孕了，但是沒人反對，也沒人說什麼，畢竟他們早就把女孩當成了自家人，而且這個事也只能怪他們兒子！
女孩自己去學校退學，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
可屋漏偏逢連陰雨，在吉家家庭醫生的檢查之後，發現女孩也患有癌症，也是晚期！
這下吉雛可急壞了。去找他老爸老媽，又砸又鬧的讓給找最好的醫院，最好的大夫。
於是吉家請來了最好的大夫，但是治療不一定保得住女孩，而且女孩肚裏的孩子，一定保不住。
此時，女孩強硬的要求保孩子，但是醫生搖搖頭說到，她不一定能扛到那個時候。
「說起來那也就是去年的事情了，那時候吉雛22歲，女孩也20歲，正式可以領證的年齡」主任說到。
二十歲的年紀，人生還沒開始，就讓這女孩遇到了這種情況。世道真是戲弄人。
但是女孩心態很好，很堅強，她表示他可以扛住，一定可以讓孩子健康出生。
反倒是吉雛，整個人都頹了，一門心思的求他爸爸再找更好的醫生來。
去年，也就是荷花快要生的時候，我們一家人都很激動，很感激，她一個弱女子，愣是靠着信仰扛了過來。
不光是扛了過來，而且她陽光的心態竟然戰勝了病魔，她得病竟然奇迹的自愈了！
這件事當時轟動了整個醫學界，真的在沒用用藥的情況下，晚期癌症竟然自愈了！
吉家其實開始還不相信，做了好幾遍檢查之後，我們才最終確認。
這可算是大喜事，於是吉老爺子舉辦了一個超級大的慶祝活動，慶祝兒媳婦奇迹般痊癒。
可就在這慶祝活動上，遇到了地震！
當時那場面，真的我都能想像得出來，尤其是主任說，地震發生的還特別離奇！
那場活動是在吉家最好的酒店辦的，當老爺子也就是吉德舉杯，說：讓我們大家吃好喝好！話音剛落的那一個瞬間。地震發生了！
大地搖晃，天旋地轉，整棟樓都塌了。
主任當時負責迎接賓客，裏外跑，發生地震他是離門最近的所以跑掉了。
除了他，那裏面倖存下來的就只有兩個人，吉德和吉雛。
包括吉雛的母親，都死於這場地震。
而救援人員本來準備放棄的時候，生命探測儀竟然亮了！
三個小時的挖掘破拆，發現在一個女子的身體下方，還有兩個有生命體征的人。
正是這個女子，用自己的身體扛住了一個石樑，這個石樑支撐住了其他的墜落物這樣破開了一方空間。
而這個女子，正是懷着孕馬上就要生了的白荷花。
說到這，主任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我也哭的跟個淚人一樣。
自那次事件之後，吉雛就變得自閉，甚至有點精神反常，經常動不動就打人，罵人。然後就找個縫藏進去。
老爺子請了一沓子的心理醫生，都沒有治好。
直到有一天，一個和尚來化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