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前塵回憶

第十九章:前塵回憶

還沒等酆雲炎說話,酆焱便眉頭一凜,疑道:「你從哪裡學來的這個輕功,可曾有人給你什麼秘籍之類的東西?」

酆雲炎否認地搖搖頭,在祖父面前自然不會隱瞞,面無表情坦然說道:「我這都是從燚玉上學習的。」

酆焱坐在床上,一動不動,愣住了。

怎麼會?怎麼可能?自從我知道炎兒被認主之後,我就翻閱古籍,可是,可是古籍記載的兩位高人都沒有展現過《厲極》。難道說是騙人的?不可能!古籍不會騙人!

酆焱忽而眼前一亮,只有一句話可以說明這個情況。

「燚玉不完全認我,它對我仍舊有所隱瞞。」

這是酆何前輩臨走之前,說下的一句話,而酆玄回也說過類似的話。酆焱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以及現在所面臨的艱難情況。

酆雲炎獲得的認可超過了兩位前輩。

這是前所未有的。酆雲炎一言不發望著出神的祖父,他不是不說話,而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不明白為何祖父倏而沉思,只知道必定很重要。

酆焱緩了緩心神,將思想收回腦中,雙眼毫無波瀾地盯著酆雲炎說道:「你能否詳細說一下,你是如何習得此功法的?」

酆雲炎微微頷首,開始講述自己今下午在房間里,用燚玉觀看時看到的更久遠的一段回憶:

進入燚玉后,我看到並不是母親而是一個我怎麼也不認識的人。唯一知道的就是此人地位頗高,是「山金族」的某位大人物,後來才知道多半是某位族長。

當時「山金族」建立不久,但是已然有穩定的根基,族長卻被人下毒,危在旦夕。

酆焱冥思苦想,腦里浮現古籍記載的「山金族」的祖先,似乎叫茅冊。想到這,酆焱眉頭緊湊的臉上略微舒展開,嘴角向上抽了抽。打斷酆雲炎問道:「你想一下,那人是不叫茅冊?」

酆雲炎努力回想著,猛地被這一點撥,悅道:「對對,我記起來了,是有人叫過他這個名字,我當時還以為是,是茅廁,並沒有在意。」

酆焱舍然大喜,道:「那便好,繼續講吧,炎兒。」

酆雲炎繼續回憶:

當時的時候,那人在大殿里坐著,倒不是主位,後面進來一名礦洞督公走過來,呈上一塊品相十分優質的玉石,玉石不規整,但是卻十分翠綠,玉石上還浸染著紅色,十分大的一塊紅色。那人正看得起勁。這時身後一人焦急喊著:「茅冊茅冊。」,那人轉身看向他慍聲道:「說了多少遍了,叫我茅侯。」

奔跑的那個敷衍的點頭應許,雙手撐住膝蓋,顯然是跑累了,看見這督公呈上來的玉石,驚異道:「哇,上好的血玉。」

茅冊拿起血玉,示意督公退下,並應諾會給他應得的獎勵,督公這才高興地退下。茅冊將玉石放進衣袖深處,漠然道:「什麼事?」

那人焦炙地看著他,說道:「父親叫你。」

茅冊的父親為周文王孫子,因被封在茅邑,是以世人基本都沒稱呼其姓名,皆叫茅叔。而叫喚茅冊的那人便是茅叔的小兒子:茅洮。

茅冊走進寢殿,見父親躺在床上,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不容樂觀。茅冊走到跟前問道:「父親可有什麼事情?」

茅叔說道:「兒啊,你輕功習得如何了?可有進展?」

茅冊道:「孩兒習得差不多了,謝父親教誨,只是父親這武功可有名字否?孩兒還不知。」

茅叔咳嗽幾聲,道:「哎,沒有,為父還沒有來得及取名字,你來取吧。」

茅冊點頭默許,退出寢殿。

茅洮在外等候,見茅冊出來,大步跟過去,焦心地問道:「父親怎麼樣?可有大礙?」

茅冊長嘆一口氣,眼神里透露著失望:「看樣子,已是病入膏肓。我們得準備後事了。」

茅冊走回自己寢殿,關上門,坐在椅子上細細端詳著那塊不大不小的玉石。忽而抬頭讓其對著光亮,光線則從玉石中透出來,顯現出玉石的血色紋路,像是誰將樹葉的脈絡充滿鮮血;忽而又放下來,埋著頭,右手緊握著,大拇指輕輕撫摸著它那凹凸不平的表面。

酆雲炎停下講述,抬起眼說道:「就只有這些。然後就是腦海里映入的輕功秘籍,我醒來后覺得無聊,就開始照著它開始訓練,誰知道效果甚好,可是卻不知道是為『山金族』秘法。」

酆焱全程的臉用「千變萬化」形容毫不為過。直到酆雲炎最後講完,酆焱才逐漸沉聲靜氣。他意味深長看著酆雲炎,道:「明日你就隨我上山,在山上練習如何?在此一是你施展不開拳腳,二是你讓人看見你在修鍊《厲極》也是不大恰當。」

酆雲炎頷首道:「是,我明天隨您上山去練便是。只是馨兒他們怎麼辦?」

酆焱道:「放心,明天我們會和他們一起上山,到時你在上面訓練,馨兒欲來找你,上山找你便是,她不懂這些武功秘籍,不會有大礙。」

酆焱臉色忽然凝肅,眼睛直勾勾看著酆雲炎,道:「記住,現在盡量別在人們面前表現出你會這個武功,以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酆雲炎自然答應下來,承諾不在外人面前展露身手,酆焱這才放心讓他回自己房間歇息。

酆雲炎走後,酆焱轉身翻閱古籍,尋找著當時茅冊所在時代「山金族」的記載,以及當時「楓焱族」的記載。

最終在桌子上的雜亂竹簡中,尋得一線索,其上記載道:「茅冊執掌『山金族』時候,為鞏固地位,曾於當時楓焱族族長的女兒結婚,茅冊便把那塊玉石打磨雕刻成玉佩作為嫁妝送給楓焱族,而後幾經周轉,被族長的兒子拿到,那兒子便叫酆何。

酆焱立即頓悟,當時燚玉被當成嫁妝送來之後,並沒有能夠表現出其中的玄妙,直到酆何的一次受傷,而後神奇般的恢復,眾人不解,尋其根源,人們才知道是燚玉,開始認識到燚玉的非同尋常。

人們發現燚玉在別人拿著雖是一個包治百病的玉,卻無法看見其間奧秘所在,除了酆何。是以酆何則作為燚玉的第一任主人。

酆何去世后,「山金族」欲重金收回燚玉,楓焱族婉拒,導致兩族的關係則沒有之前這般交好,燚玉也成為楓焱族的鎮族之寶。

酆何最後咽氣西去后,人們意外地發現燚玉的血色驟然縮小,甚是吃驚。後來燚玉還暫時失去所有功效,一時讓楓焱族一族都萎靡不振。直到幾年後燚玉才重新恢復,楓焱族的氣運似乎又才回來。

酆焱收回思緒,望著窗外的月亮,月光灑下,披在磚瓦上,似輕輕蓋上一層銀衣。酆焱轉過身回床上躺下,漸漸入眠。

酆雲炎回到寢殿,便脫衣上床,兩眼發神,想起燚玉中存在的一幕幕記憶,又想起酆焱對自己的百般囑託。翻來覆去,輾轉反側,無法入睡,子時時分,才困意席捲,淺淺睡去。

酆府安靜下來,一同與住在裡面的人們睡去,安靜又慈祥。

天空大白,眾人這才陸續醒來。這幾天長途奔波過於勞累,再者今天並無事情,大家這才忙裡偷閒地睡了個懶覺,快到巳時,一行人才起床整理完畢。

正廳中,眾人聚集,酆焱樂道:「各位,今天閑來無事,不如去我們的練武場看看,亦可觀賞遊玩,不亦樂乎?」

申伯喜:「可以,正好最近幾天忙碌的很,還沒有時間放鬆一下。」說完,睨了一眼於舟,嘴角一勾,戲謔道:「不過於老頭又沒去,要不就留下來守家吧!」於舟見申伯話鋒一轉,刺向自己,立即恨向申伯,拿出話語反擊,與之較量:「申老頭,這可就是你的不對,我一個人守這麼大個家,可是實屬不易,這好不容易出去逛一圈……」話語驟停,於舟眼珠咕嚕一轉,笑道:「誒,酆焱啊,申老頭好像是我們幾個裡唯一沒有守過家的,不如這次就讓他守吧,嘿嘿。」

申伯聽罷眼睛圓睜,死死地瞪著於舟,微慍道:「嘿,你個於老頭!」

酆焱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心道:「這兩個怎麼還為這種事爭來爭去。唉!以後絕對不能讓這兩個一起,否則一見面智商集體下線。」

酆焱瞅著再不阻止,這兩人怕是要打起來,忙不迭地安慰道:「好啦好啦,你兩個,一見面就吵不停。我們都去,沒人留下,又不是說除我們幾個,就沒有其他人在酆府里了,他們看管著酆府便是。」

兩人見都可以去,也不再為誰去誰留爭吵起來。話題一轉,開始相互抱怨對方讓自己留下來守家。

酆焱想著這樣勸說也於事無補?無語地帶領著眾人出發,向著山上走去。

這座山並不高,但是也算是山清水秀。榕樹,柳樹,楊樹,各個樹木五花八門;桃花,梨花,牡丹,也是百花爭艷。好不漂亮!一行人走在石頭堆砌的路上,周圍是茂林百花,每個人心底都感受到愜意,呼吸如此的沁人心脾。

行走在其中,彷彿忘卻世間的爭鬥,多願沉浸在這畫一般的世外桃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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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世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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