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三界的傷痛

從無心老祖的身上湧出一道血柱，染紅了一方天空。

「哈哈哈……」皇極看著渾身染血的無心老祖，狂笑不止。

無心老祖此時能清晰地感覺到，他體內的力量正隨著他的血液不斷流逝。他慘然一笑，千算萬算，卻沒料到皇極在最後關頭還留了一手。

看來，這一次皇極就算是不擇手段也想要毀滅三界了！

「師傅……」恨長空連忙飛到無心老祖的身邊，但無心老祖卻擺擺手，阻止了恨長空下一步的動作：「為師如今已經成為了累贅……不要管為師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整個三界的存亡！」

無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底掠過一縷前所未有的殺意！這是無極一次，有過如此強烈的殺意！一次如此想置一個人於死地！

「你，究竟是誰？」無極手中長劍遙遙指著聖主。

聖主淡淡一笑，此刻的他，渾身上下竟是被無盡的雷光纏繞，恍若雷神降世一般。

「事到如今，也不妨告訴你們。千年前的一戰，我們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撤回了神界！」

「你們？」無盡瞳孔微微一縮：「你屬於神界？」

「哼，終於明白了么？我與你們不同，你們不過是凡人，而我，卻是神！當年仗劍人橫空出世，皇極敗走。在不得已之下，我也只有捨棄一部分的力量，進入了聖域！終於，我在真武殿中得到了仗劍人那個傢伙的殘魂的承認，當上了這所謂的聖主！哈哈哈！」

「你們……果然是在害怕……」無心老祖卻忽地笑了。

「你說什麼？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資格說話！」聖主冷冷一笑，右手一揮，一道粗大的雷光如利箭一般直shè無心老祖！

鏘！

眾人眼前驟然一亮，只見一道璀璨的光芒劈碎了那道粗大的雷光！

恨長空擋在了無心老祖的面前，神sè冷峻，剛才那道璀璨的光華，赫然便是他手中的刀。

雖然擋住了那道雷光，但恨長空顯然也不好受。只見他握刀的右手此刻冒著青煙，隱隱還散發著燒焦的味道。

雷，是如此好承受的么？

「哈哈哈……」無心老祖卻是大笑起來，看似暢快無比。哪怕從他口中不斷地淌出鮮紅的血，但卻絲毫不影響他此刻長笑的心情。

「你與天外天的水麒麟一起，共同攪動整個三界的局勢！讓三界的修道者與武者一直處於紛爭當中！你是在想，只要三界像這樣自相殘殺下去，他日皇極再次降臨之際，你們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踏平三界了吧！」

「嗯，只是我卻沒想到，你們竟然還隱藏了如此的力量，能bī皇極召喚二次的神界士兵！」對於無心老祖的話，聖主卻是坦然承認了。

「經歷過千年前一戰的我們，早已dòng悉了你們的計劃……明知你們的目的，難道我們會不聲不響地任你們宰割么？這麼多年來，我們表面上在自相殘殺，卻一直在隱藏我們三界真正的力量……只不過，我們卻沒料到，你竟然會是神界的人！」無心老祖彷彿是迴光返照一般，雖然面無血sè，但說話似乎順暢了許多。

皇極冷冷一笑：「是么？但，所有的一切都於事無補了！三界的成長，太過讓人不安了！所以，你們註定了要毀滅！這是我們神的旨意！」

「神的旨意？若是那樣，我便屠神！」恨長空咆哮一聲，無盡的憤怒充斥在心中！

還有悲傷……

悲傷么？

或許，如今的三界，是以悲傷的姿態存在的。

「凌……雁秋……」

前一刻，她明明還在身前……明明還在的……

當真正失去某種重要東西的時候，才會明白，什麼叫做撕心裂肺的痛。

這是一種無論如何，用什麼方式，也無法彌補的痛！

不遠處，一個白sè的鐲子閃爍著某種柔和的光芒。

小武痴彷彿行屍走ròu一般，走到那鐲子身前，呆立了許久，終於，兩行淚水就這麼不經意地流了下來，無法平息。

「這是……你最後留給我的東西么……？為什麼？這樣的話，你讓我這一生如何去忘了你……」細細地感覺那從鐲子上傳來的溫度，彷彿她還在他的身邊。

「我還有好多話沒對你說……如果我能早一點察覺的話……如果……如果……」

銀甲神兵悄然圍上了小武痴，事實上，在銀甲神兵的肆虐之下，三界的修者如今是所剩無幾，無論是修道者，還是修武者！

僅剩下來的人，都在苦苦支撐，但如今能夠活下來的，無一不是合一境界的高手！

小武痴卻是驀地站起身來，之前灑在地上的熱血，此時卻是隱隱散發著某種血sè的光芒……

他眼中一片死灰，口中輕喃：「武神附體……」

……

……

劍痕！

仗劍人的一道劍痕，深深地刻在楚天的腦中！

這便是仗劍人所走的道！

真正的道！

楚天從仗劍人的那一劍中，明白了仗劍人的道。但，楚天知道，那並不是他應該走的道。

他應該走的道是什麼？

由武入道，即使是武者，最終也應該尋找自己的道，並一路貫徹下去。

或許，只有明白了自己應走的道，才能在修鍊一途中走得更遠。

他的道是什麼？

一時間，楚天mí茫了。

他從黑天戒的空間中回過神來。

在楚天心中刻下劍痕之後，除了真武殿中的殘魂之外，仗劍人在人間最後一縷印記也煙消雲散。

楚天睜開眼的瞬間，卻看到了

那隻被他無意中收服的水麒麟！

「小傢伙，你怎麼會在這裡？」楚天微微一動，掙開了埋住他的山石，活動了一下手腳。看來，在長生劍的力量之下，他身上的傷勢已經復原，而且，身軀當中似乎還蘊含著某種不吐不快的力量。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么？

沒想到，不經意間，他竟然突破了最後一層桎梏，達到了九重天的境界！

但楚天卻沒有因為這樣，便樂觀起來。

對方是神！

真正的神！

哪怕是合一境界九重天，也不過是一介凡人！

要想屠神，九重天的境界是遠遠不夠的。

「喂，小傢伙，你怎麼了？」楚天在感受著體內力量的同時，卻忽地發現，眼前的水麒麟似乎有些古怪。若是換做平時，這小傢伙會一時間撲入他的懷中。

「莫非它恢復了之前作為水麒麟時的記憶？怎麼會在這種時候……」楚天心中莫名一跳，幾乎在一瞬間，楚天渾身的肌ròu便繃緊了。

但水麒麟卻依然不聲不響，並沒有回應楚天的猜測。

驀地，從水麒麟的máo發之間，透出了一種銀白sè的光芒……淡淡的，莫名其妙的。但卻讓楚天感覺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

那股銀白sè的光芒緩緩從水麒麟的身上騰起，竟是脫離了水麒麟的身軀，在楚天的面前逐漸凝聚，如液體一般，不斷幻化成各種形狀。

楚天瞳孔猛地一縮！

那銀白sè的光芒在空中不斷幻化，但最終卻是變成了一面鏡子的形狀！

「因緣鏡？！」

竟然是……因緣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