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拼酒

風是冷的，血是冷的，汗是冷的，我的心更是冷的。

一股寒氣從頭竄到到腳，腦瓜子嗡嗡的。胖子這一聲，不僅僅我們四個人聽到，剛才嘈雜的食堂瞬間恢復平靜，紛紛看向我們這桌。

也不知道這群人是來學校學習的，還是來聽八卦的，一個個的耳朵豎的老高。現在我終於感受到萬眾矚目是多麼的不自在。我多想抽個風，躺地上渾身抽搐，然後再口吐個白沫。

不光是我，我注意到這個朱老師眼睛都要瞪出血來了，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的響，臉色也變得刷白，我心想，你丫的這寫小說呢，表現的這麼離譜。

陳欣坐不住了，站起來，她也不知道胖子喊嫂子好是因為什麼，但是是對著她喊的，作為一名老師，被一名學生喊嫂子，而且還有那麼多人看著，不管那個女生都會不自在，甚至想打人，明明自己是單身。

「你叫誰嫂子呢」陳欣怒沖沖的說道。

胖子也不想把事情鬧大，還是收斂下比較好，如果他再說句楚歌是我哥，你是我嫂，那他下半輩子就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我會讓他安息的。

「嘿嘿，那個啥，陳老師，沒事沒事，我跟楚歌玩大冒險呢」胖子撓撓頭解釋道。

我也鬆了口氣，這胖子要是繼續下去那我不把他整死，我就不姓楚。

「沒事了啊，大家吃飯，開玩笑的，吃飯吃飯」胖子又對著食堂里其他人說道。

「吁」一片噓聲傳來，這次沒如大家願，想要的八卦沒有如願以償，不免讓他們失落了點。

朱老師也送了口氣惡狠狠的說道：「學生就要有學生的樣子，你們這是損害陳老師的名譽知道嗎？陳欣，我們走。」說完就拉著陳欣往外走。

我也不好意思攔著了，這也太刺激了，生死邊緣走了一遭啊，比蹦極還刺激一萬倍。

「死胖子，你找死呢，你瞎說什麼。」我揪著胖子的耳朵說道。

「哎呦，疼疼疼，楚歌，我錯了，我就想玩玩，找找快感」胖子捂著耳朵解釋道。

「是你找樂子，還是給我找刺激呢，你知道你一句話對我心靈傷害有多大嗎？我這小心臟還撲通撲通的跳，你說怎麼辦吧」我一手揪著胖子耳朵，一手捂著胸口道。

「楚歌你先放手，今晚酒吧我請客，酒隨便喝，咱們債務一筆勾銷。」

「這感情好，胖哥，耳朵疼不疼，我給你揉揉」

…

雖然胖子後面說是玩大冒險，但是學生不願意接受這個理由，現在外面是八卦亂飛，有的說我和陳欣是戀愛關係，還有的說陳欣和朱老師有一腿，更可氣的是說胖子對我有意思，為了不讓我和陳欣在一起故意把事情鬧大的，反正現在什麼傳聞都有。

前面我都忍了，胖子暗戀我已久我就忍不了了，想想那個畫面，嘔…

雖然我喜歡陳欣吧，但是也沒想到把事情搞成這個樣子，我喜歡的是水到渠成，即使是師生戀，我也不在乎她比我大個兩三歲歲不是。（大叔：你那叫喜歡嗎？你那是饞她的身子，你下賤。哪天心情不好進去扁你一頓。）

這胖子一句話毀了我一世英名，很想把他千刀萬剮了，但是說今晚去酒吧瀟洒他請客，也算平息了我的怒火，正好明天是周末，今晚可以不醉不歸了。

學校附近就有一個酒吧，離得很近，到了晚上九點左右，胖子就迫不及待的拉著我和老三去酒吧，老三本來打算拒絕的，直接被胖子抱在懷裡往酒吧跑，老三無奈，身子骨弱只能從了胖子。

酒吧開在學校附近真的是每天賺的盆滿缽滿，裡面去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學生，還有一些社會閑雜人等，也不用擔心，裡面治安還是很好的，不然要是有學生在裡面出事，學校和家長都會把這酒吧鬧停業了。孰重孰輕還是知道的。

去酒吧無非就是，泡妞，放鬆。胖子早就預訂了卡座，坐在最前面，我們將將到此，一道震耳欲聾的的聲線就灌入耳朵，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在酒吧內部四面八方旋轉閃爍。舞池裡的男男女女，隨著音樂的節奏扭動著自己的身軀。

實不相瞞，小弟我第一次來酒吧，因為以前總感覺這地方沒什麼意思，這次來讓我覺得太沒意思了，這一個個的身材，嘿嘿，我擦擦口水走到舞池。

我也不會跳就在那瞎蹦噠，有行家看到我這舞姿應該一眼就看出來，其名曰鬼上身。胖子擠到我身邊：「楚歌，這裡可以吧，或許還能看到同學，老師呢」，胖子一邊說，一邊扭動他那肥胖的身體。

跳了一會，找妹子說話也沒人搭理我，也對，我這渾身上下加起來都不到兩百塊，有搭理我的才怪了，我萎靡的坐到位子上，怒視四周嫌貧愛富的女人們。

胖子叫來了幾瓶酒，看來他跟我一樣也是鬱郁不得志啊。

「酒吧，酒吧，就是喝酒的地方，咱們不要那麼齷齪，來喝酒。」胖子為自己開脫道。

「對對對，說的非常有道理，來走一個。」我附和道。

老三就在旁邊喝著果汁，酒也不喝，妞也不泡，總感覺那麼不合群，「老三來喝點酒，紅酒，甜的。」胖子說道。

老三也不好意思在推脫，只好接過酒瓶，倒了一點在杯子里，剛喝了不到一杯，就看到老三臉色跟熟透的蘋果一樣。

「不勝酒力，不勝酒力啊。」老三喝過酒之後說話聲音明顯大了起來，而且話還多了。

悶騷，這是我和胖子給他的評價。

「楚歌，胖子，你知道我為什麼天天跑圖書館嘛，我還不是為了多看他幾眼，我鼓足勇氣找她搭訕，她竟然說我小朋友，成年沒有」老三說完，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這話不假，剛才進酒吧時都差點不讓進，說這裡禁止小孩子進入，還好老三隨身帶著身份證才進來。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也不是我的本意，難道，我就不能有愛情嗎？」老三說完又一杯酒下肚。聽得出來，心裡的委屈和不滿，要不是這次來喝酒，老三能把這事放肚子里一輩子。

「唉，老三，天涯何處無芳草啊，不行咱們就重找。」胖子摸著老三的頭安慰道。

我剛要說話呢，老三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鼾聲漸起，這貨酒量也太差了點吧。

「楚歌，楚歌，你看那邊，那個姓朱的老師，他怎麼也來了」胖子拍拍我肩膀說道。

「衣冠禽獸，斯文敗類，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咬牙切齒，今天白天，他拉著陳欣走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們關係，那也不能當著我的面拉著手走吧。（大叔：你算啥？人家拉手關你什麼事啊。自作多情。）

白天人太多，而且胖子喊嫂子好也太過分了，我也任由他們走了，現在讓我碰到了，休怪小爺我無情。

今天感覺有點怪啊，我跟胖子喝的也挺多的了，竟然一點都不上頭，跟沒喝一樣，也沒細想，可能是我酒量變大的緣故。

胖子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楚歌，咱過去，跟，跟這…朱…朱…喝點」胖子酒量也不行嘛，兩瓶不到就這樣了，我們喝酒，不管白的，啤的，紅的，黃的都是論瓶喝，不然不過癮，娘們唧唧的。

「你就坐下來吧，你這樣還喝酒呢，我過去，你拍個視頻，你等我好消息。」我把胖子按在沙發上，一手拿著酒瓶，一手端著酒杯走了過去。

「朱老師，這麼巧，你也在這泡妞啊」我特意把泡妞說的很重，剛過來看到這貨身邊還有一個畫著濃妝的女孩，那臉上的妝，需要請一個專業的裝修隊才能完成。

朱老師看到我也很詫異，一臉不高興道：「哼，小子，這裡不是學校，我也不是你老師，今天的賬我還沒跟你算，你知道現在學校里怎麼傳的嗎？你也配？」

吆喝，還來勁了是不是，是不是給你臉了。

我依然面帶微笑，心裡已經把他十八代祖宗罵了個遍，不好意思，我是祖安文科狀元。

「朱老師，你看看，我這不是來給你陪不是的嘛。來咱倆喝點。」

「算你小子識趣」

旁邊那濃妝女人問道：「朱哥哥，陳欣是誰呀」這聲音要多嗲有多嗲，要多酥有多酥。

我聽到豬哥哥，一口酒噴出去，正好噴在朱老師臉色：「哈哈哈，豬哥哥，你是小龍女嘛？」

朱老師大怒站了起來，旁邊女人連忙用紙巾幫他擦臉，臉色鐵青道：「你小子找死呢？」

「朱老師，對不起，對不起，我聽到豬，哈哈，豬哥哥，哈哈哈，我就忍不住哈哈哈哈」我連忙解釋道。

「好，很好，你小子是故意的是吧，很好」說完一酒瓶從手裡扔過來。

還好我反應快，躲掉了：「不是，不是，朱老師你說你為人師表，怎麼會打人呢，而且還是你的學生啊，這就說不過去了吧，胖子，拍到了嗎？」

「楚歌，你看這扔瓶子真是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啊，這姿勢真帥」胖子拿著手機播放剛才的畫面。

朱老師也明白這個道理，丟了工作事小，丟了陳欣事大，「你給我刪了，你趕緊給我刪了」朱老師現在已經只敢怒不敢動手了，旁邊的女人也過來讓他消消氣，在他耳邊輕輕低語。

朱老師神情恢復過來，不急不躁，「你叫楚歌是吧，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我贏了，你就刪了怎麼樣」

「那如果你輸了呢？」我問道。

「哈哈哈，我會輸？這是我聽到最大的笑話，如果我輸了，你說怎麼樣都行」這狂妄的小表情，真欠揍。

「好，那你說玩什麼？」我問道。

「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