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第二空間

局面完全在我的掌控下。

所有的外來鬼怪，已經被我的人悉數掌控。

等會兒我去和他們立下毒焱誓，讓他們全都變成內部人。

這些看熱鬧的鬼怪里，其實隱藏著小青、景長生等高手。

就連剛剛晉變陰靈境的秦巧，也裝成了一個普通鬼怪，暗中幫助我。

冒充者絕沒有想到，我會有這麼多的陰靈幫手。

他們藏在暗處，身上貼著隱匿符籙，一旦偷襲到他的手下，在快速制服的同時，也會給對方貼上隱匿符籙，而後再被我順路扔進鎮塔里。

這樣一來，那幫傢伙就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覺。

他就算想破腦袋，也猜不出我的套路。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對我恨意這樣大？」

冒充者揚了揚手中的畫筆，剛才他就是用這件法器劃開空間，而後偷偷溜出很遠一段距離。

我說：在你真正變成內部人之前，我不會告訴你任何消息。當我完全信任你時，你自然就什麼都知道了。

冒充者轉過猙獰的半張臉，惡狠狠盯著我，這讓我有些反胃。

看他就等同於照鏡子，我都彷彿看到自己個兒毀容的樣子了。

「藍大先生明察秋毫，如果你殺了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

冒充者威脅我時，手中畫筆在半空破開一道縫隙，似乎想把我拉扯進去，而後跟我同歸於盡。

這我豈能如他的願？

我輕鬆抓住那根畫筆，「咔嚓」一聲掰為兩段，右拳狠狠砸在他的咽喉處，把他魂體砸的大幅後仰。

肉眼可見，鬼怪魂體上出現明顯塌陷。

喉嚨附近的筋肉全部碎裂，露出裡面那顆晶瑩的魂魄珠。

我的力道滲透進去，讓魂魄珠表層出現裂痕。

照這趨勢下去，最多再來一拳，冒充者就要死的透透的。

「大……大人！求饒命！我再不敢和大人作對了啊！」

我這一拳終於讓他嚇破了膽，他兩手高高舉起作投降狀，從七竅以及傷口處，有大量紅褐色的液體流淌出來，可他卻不敢擦拭，生怕我誤會他要反抗。

我冷哼一聲：「真服了么？心裡沒有在打小九九？」

我把冒充者扔在原地，回到鬼怪群里，跟那些被擒獲的鬼怪挨個立毒焱誓。

這個過程，冒充者始終消停的趴在原地，完全沒有要逃跑的意思。

上千名鬼怪親信散去，密林變得冷冷清清，就連蟲鳴鳥叫聲都聽不到。

我重新回到冒充者身前：「說吧！你為什麼要冒充另一個人？有什麼目的？」

「你連我在冒充別人都知道？你……你真是無所不知啊！」

冒充者這個馬屁拍的很沒有營養，在我目光灼灼的逼視下，他不敢再說廢話，老老實實的說起來龍去脈。

在第二空間，有一處奇特的地方。

那裡盛產兩種特殊的鬼怪：一種是巡察使，另一種就是冒充者。

「我們誕生的目的，就是為了誣陷。或者說的再詳細一點，就是要讓一個叫韓車的傢伙，和陰冥鬼怪結下仇恨因緣。」

「現在第二、第三空間中的鬼怪們，對韓車已經極其憎恨。」

「尤其十八層地獄中的傢伙，對他更是恨到了極點。」

我打斷他的話：「為什麼要替我拉仇恨呢？幕後策劃這件事的人，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替你拉仇恨？」冒充者有些遲疑。

我揭開邪影麵皮，露出本來的面目。

冒充者相當的震驚，過了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的那個人！」

陰冥中流傳著一種傳說：藍大先生並非無敵，將來真正的陰冥之主，要在他和韓車之間誕生。

為了提前擊潰對手，藍大先生算是先下手為強，替我結下仇怨。

在無數憎恨積怨的負面牽動下，整個陰冥都會跟我作對。

我成為陰冥之主的概率將大大降低。

我咔了咔眼睛，心說：我有可能成為陰冥之主？這是在扯什麼型號的犢子？

陰冥中流傳的說法已經持續了很久，冒充者誣陷我，起碼進行了上百年。

那會兒我還沒出生呢，藍大先生那會兒就能提前預料到：我將來會成為他的威脅？

預言能力這麼強的嘛？

而從各個渠道收集的線索來看，藍大先生早就達到大圓滿，實力深不可測。

他要是想禍禍我，不得跟大人打小孩似的？

他分分鐘就能捏死我了，至於兜兜繞繞的這樣麻煩？

我估計冒充者不是在騙我。

興許他太底層，對相關一些信息了解的太少了。

……

我最終還是留了冒充者一條命。

畢竟是陰靈境的高手，我怎麼捨得弄死他？

將冒充者拉進鎮塔，再幫他恢復傷勢。

等忙活完這些雜七雜八的事，又過去了約一炷香時間。

我這才想起和鈴兒碰頭的事兒。

「鈴兒、鈴兒……」

我嘗試用通心術和她建立關聯，結果……意念感應中空落落的，完全感應不到。

我心裡咯噔一下，冷汗刷的冒了出來。

她……不會遭遇了什麼意外吧！

問題是：我的「域」覆蓋範圍有數百米，周圍如果發生特殊情況，我不可能不知道。

什麼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鈴兒擄走？

來到我倆約定的碰頭地點，那裡空蕩蕩的，不妙的預感再次應驗。

我緊握著拳頭，後背已經被冷汗打透了。

「幽冥鬼眼，給我搜索記憶，看鈴兒是怎麼消失的？」我對所有幽冥鬼眼下達了指令。

幾分鐘后，我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思想麻木的彷彿整個人都不存在了。

鈴兒和我分開后，按照計劃吸引冒充者的手下，逐一將他們收服。

在對方人數僅剩十餘人時，鈴兒提前來到我倆約定地點，就在我現在坐著的地方等著我。

變故發生在鈴兒停留後的十幾分鐘時。

本來孤身一人的鈴兒，突然抬起頭，看向左後側的天空，嘴唇輕輕翕動，似乎在和誰說著話。

但，幽冥鬼眼的監控視角里，卻沒有發現任何存在。

沒有活人，沒有鬼怪，左後側半空什麼都沒有。

「她在跟誰說話？為什麼看不到人影？」

「如果是遇到了危險，鈴兒怎麼不跟我聯繫？通心術，隨時能關聯到的吧！」

「如果沒有遭遇危險，她後來為什麼消失？難道是自願的？」

我心中的疑點越來越多，心裡的冷意卻始終揮之不去。

通過鈴兒莫名消失這件事，我發現一些很重要的問題：我的直覺並不是十分精準，起碼對身邊人的直覺感知，很容易出現失靈。

幽冥鬼眼記憶的畫面繼續回放。

鈴兒幾句話說過之後，有過短暫的沉默，似乎內心天人交戰，在思索什麼。

片刻后，鈴兒站起身，朝我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臉上露出決絕。

真正的變化就是在這一刻。

鈴兒兩臂下垂，似乎處於極度放鬆的狀態，一層突如其來的黑霧將她包裹。

等黑霧消散時，鈴兒隨之消失，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

「鈴兒——你在附近嗎？如果聽到我的聲音，千萬要應答、千萬別嚇唬我啊！」

我的聲音很難聽，帶著顫抖的哭腔，此時不知為什麼，我特別的心慌。

就好像一個孩子，即將失去他最心愛的玩具。

我再沒有了所謂的成就感，抬頭看向密林深處，身體下意識縮了縮，突然覺得格外孤獨。

……

我在原地待了很久，始終沒有得到鈴兒的任何消息。

但我有種預感：她並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處於一種奇特的環境中，沒法跟我聯繫，更沒法逃脫出來。

我把那種不安深深藏在心底，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按照預定計劃繼續進行。

「你……怎麼會一個人？」

再次來到第二空間入口，守門鬼怪滿臉詫異的盯著我，「以往每次出行，你不是前呼後擁、帶著百十來號人的嘛？」

我使用了冒充者的令牌，又露出了本來面目，對方以為我就是冒充者。

不過我光桿司令一個，身邊沒有任何手下，這不由得引起他的懷疑。

我笑著說：第一空間那些傢伙，最近比較跳啊！欠收拾的。留下大隊人馬，在各路禍禍他們，我要先到下面，讓其他人頂替我。

我的冒充者並不唯一，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不同的冒充者上來活動。

所以這番說辭，倒也不容易找到破綻。

簡單檢查一番過後，我如願進入第二空間。

我說不準鈴兒會「藏」在哪裡。

但，越是接觸陰冥的核心，對整個陰冥了解就會越多，這點絕對錯不了。

第二空間和上面沒什麼兩樣，鬼怪像正常活人一樣生活，似乎都忘了自己的鬼怪身份。

唯一不同的，就是第二空間的鬼怪周圍，時常有更強大的鬼怪監視著，似乎生怕他們逃走。

在監察鬼怪中，我發現很多巡察使的身影。

「原來巡察使真正的作用，是用來監視第二空間的鬼怪？」

「為什麼對這些鬼怪看的這麼牢呢？」

「不同空間完全割裂，他們根本就沒有逃走的可能啊！」

我剛在入口處觀察了一小會兒，立即有幾名巡察使過來，滿臉不善的看向我。

「這次怎麼回來的這麼快？上面的任務完成了嘛？」

「行了，別在這裡停留，趕緊回到你的圈籠里。」

「真是白活了上百年，連這點規矩都記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