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鞭打
宋予恩神色不變：「沒了我，大夫人還會派出下一個，下下個，至少我是被霍家撿回來的，沒有身契，其他人……」
霍北睨了她一眼，他懂她的意思，無非是想證明自己有價值，在霍家討一席之地罷了。
「我可以幫你，但你要拿出你的價值來，三個月，若是三個月後我看不見你有什麼用，便不會管你死活。」
「成交！」
三個月足夠了，宋予恩鬆了一口氣，正準備下床離開，卻被霍北拉住了。
眉眼凌厲帶着絲絲陰鬱的男子看着她，忽的笑了笑：「你就睡在這，我發現你說話的時候我很有睡意。」
宋予恩：……
得，真是哄睡啊，她隔着一床被子躺在了霍北身側，將前世學過的各種撫平心裏創傷的小故事娓娓道來，包括但不限於各種童話。
次日清晨，宋予恩一睜眼就見霍北在看着她，當時就醒了。
「世子早。」
「你睡得好嗎？」霍北的語氣說不清道不明。
宋予恩咽了咽口水：「還……還行？」
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了，霍北一直也沒有動靜，難不成他一直醒著？
「還行就好，」霍北微微起身，裝作無意道，「小美人魚最終有沒有被皇子認出來？」
宋予恩：？
她這才想起來昨夜好像講的第二個童話故事就是小美人魚，看來霍北是在那時睡着的，後面的睡美人都沒聽見。
宋予恩笑了笑，沒像對待前世病人那般構建一個美好的結局給他，而是直接了當道：「沒有，最終皇子娶了別人，小美人魚在海上化成了泡沫。」
霍北點了點頭，垂眸：「果然，這才是現實。」
說罷，他看向宋予恩：「你該去向大夫人復命了，該說什麼你自己清楚。」
「世子放心。」
宋予恩先是回房換了一件衣裳，在大夫人給她下達命令后就將她單獨安置在一個院子裏。
簡單梳洗了一下，她去了大夫人的慈安堂，一進門就看見一座神情詭異的菩薩像直衝着她。
大夫人一身素凈的衣裳，站在菩薩像前，貌若虔誠。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宋予恩跪下道：「奴婢沒成。」
大夫人卻不惱，只是點點頭：「我猜到了，霍北的性子是不會與你一個小丫頭髮生些什麼的。」
宋予恩沒出聲。
她思來想去覺得不能謊稱事情辦妥了，大夫人的心思並不簡單，單看她複雜的像是摩斯密碼一樣的心理狀態就能看出來，撒謊並不能獲取她的信任，還不如實話實說。
大夫人禮完佛，轉過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宋予恩：「就在剛剛霍北差了人來要你，去做他的貼身丫鬟，這是他第一次跟我張口要人。」
「這……」宋予恩確實是沒想到，但也沒有抬頭，「奴婢但憑夫人吩咐。」
大夫人笑了笑，伸手將她扶起來：「說的這是什麼話，你能入了霍北的眼，我自是高興的，以後你去了他身邊，能知冷知熱的伺候他便是了，只是……」
「夫人請說，奴婢照做便是。」
大夫人嘆了口氣：「只是霍北畢竟非我親生，有些事我是不好過問的，以後若是有什麼事……」
宋予恩很上道地接話：「奴婢自會來稟報。」
大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向外面喊道：「張嬤嬤，將人帶下去打三十鞭！」
宋予恩被這一手操作驚住了，剛剛不是還好言好語的吩咐嗎？怎麼突然就要責罰她？更可怕的是，大夫人自始至終，心理波動都沒有變化。
立時，張婆子虎背熊腰的推門走進來，單手便拎住了宋予恩。
「夫人，這是為何？」
「你莫要怪我，」大夫人慈眉善目道，「霍北是個不愛惜人的，在沒有確定他是一時興起，還是動了真格之前，我怎好讓你過去受苦呢，帶下去吧，仔細著用軟鞭，別傷了皮肉。」
「是。」
宋予恩被張婆子帶下去，心裏暗罵：當真蛇蠍心腸。
至此，她終於明白了霍北到底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了，大夫人此人，多疑敏感，手段狠毒，算無遺漏，但偏偏裝的一副好人相，哪怕是出去叫冤都沒人會信。
張婆子拖着宋予恩到了離霍北院子不遠處的空地，命人拿來了木架，便將她綁在了上面。
宋予恩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道：「若是為了試探世子，十鞭足夠了，何必要打三十？」
張婆子擺弄着手指粗細的軟鞭，細細沾上了鹽水道：「夫人說什麼你就照做便是，如今是你表忠心的時候，事情辦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但你若是生了二心……也要掂量掂量世子保不得保得住你。」
話音一落，長鞭裹挾的勁風狠狠抽在了宋予恩的身上，她何時受過這種疼，險些叫出聲來，還好死死咬住了嘴唇，只是唇邊嫩肉也被咬破了，滲出血跡來。
婆子見她挺能忍倒是笑了：「這才第一鞭，仔細數着吧，看看你熬到什麼時候，世子會出來救你。」
宋予恩心知，霍北什麼出來救她，證明了她在他心中的分量，足夠讓大夫人權衡以後的安排。
此時她倒是希望霍北能晚出來一會，兩個人既然決定上了一條船，哪怕為了自己，她不會讓霍北被大夫人牽制。
第一鞭過後，張婆子沒再給她適應的時間，緊接着鞭子密不透風的壓過來，盡數落在她的身上。
而宋予恩也再忍不住喊了出來。
軟鞭不似硬鞭那般讓人皮開肉綻，卻要疼上不少，自古都是刑訊逼供的手段。
她的身上漸漸被冷汗浸透，終於下定決心閉上雙眼，在系統中兌換了一瓶恢復生命力的藥劑。
系統中兌換的東西無法拿出來，但是可以在系統中選擇使用對象以及生效時間。
宋予恩點了立即生效后，當時身子猛地一輕，疼痛緩解了不少，只是這樣一來，昨晚的哄睡任務算是白做了。
瞧着她臉色變好了些，張婆子冷哼道：「還有十鞭，你若是挺不住可以叫世子來救你，這兒離著世子的院子近，他保准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