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完善記憶
「我叫什麼名字？」
「你是庄戎啊？庄大哥。」
「庄戎？好熟悉的名字，好熟悉。」
「庄大哥，你……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們啊。」
「你先救他，看看他還能不能活，我得靜一靜。」腦子裡的意識太亂了，無數的生活片段，無數的記憶充斥在腦海里。
哪怕只是單純的扮演多個角色，都會讓人迷失掉自己，而且還只是扮演，何況庄戎腦海里的是真真切切的記憶，生活之內的點滴。
那是完全無規則的記憶碎片雜糅而成，雜亂無章，包含著很多人的名姓，這一團團的記憶碎片，直接沖碎了原本屬於庄戎自己的記憶，而形成了眼下的情形。
曲觀音回過神來，有些手忙腳亂的意味。「哦哦，那……那我去了。」
「等一下，你確定我叫庄戎？」
「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庄戎走向另一邊，目光投向莊園的方向，黑暗如潮水般退去之後，整個莊園都安靜了下來，依舊燈火輝煌，在清冷的月色下，透著異樣的橘紅色光暈。
只是沒見了之前的硃色袍子老人，莊子里的人，該做什麼的依舊自顧自做著事情。
曲觀音擔憂的看了一眼庄戎，眼下自己的命運與這兩人可以說是聯繫在了一起，打心底里，並不希望兩人出任何問題。
一手觸及了姜武的臂膀，力量增幅之下，姜武的手臂出現了輕微的動彈，力量開始復甦，曲觀音已經可以感受到他開始復甦的心臟跳動，脈搏流轉。
「咳咳……我沒死么？」
「你醒過來了？那就太好了，能起來么？」
姜武嘗試著撐起身體，腳下一軟，連忙抓住了身邊的樹，另一隻手被曲觀音扶住，才沒有重新倒下，無力感瀰漫著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我也不清楚。」事實上，曲觀音的確不清楚，她融入了黑暗之間，確確實實感受到了恐怖，可卻不知道恐怖來自於何處，自始至終，都看到了全貌的估計只有庄戎一人。
「醒來了就往回走點吧，至少到竹林附近，我們才能短暫休息，這裡不安全。」庄戎收回了目光，走了過來。
姜武聞言，轉過身，「二哥，發生了什麼事情？」
話音剛落，就看到了庄戎的那雙眸子，隱隱還有淡淡的銘文光芒閃爍，那渾身的氣息雖然還熟悉，可從庄戎的目光里，卻看到了陌生。
那種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路人甲一樣。
「我背你。」
庄戎說著，俯下身子，不由分說將姜武拉到了背上，腳下加速，就朝著竹林的方向而去，前後的距離其實相差並不大，用不了多少時間。
到了竹林，選了地方之後，放下姜武。
庄戎就直接盤坐冥想，記憶碎片再多，也沒事，被衝散了原本屬於自己的記憶線條，也沒事。只要在這之前確定一個點就行。
確定自己是誰，從雜亂無章的記憶中，尋找出屬於這個人的所有記憶，再按照時間線重整之後，就能找回屬於自己的記憶，那時候主次關係定下，那麼其他的記憶碎片，就能夠當成是一種故事來看。
那樣就不會影響到屬於自己的人格，更不會被其他的人格所左右。
這所有看起來並不難的一切前提是，確定真正屬於自己的名姓，人格。
庄戎的目光投向曲觀音，只一眼，不著痕迹，連曲觀音本人也沒有察覺出來什麼。
這個人可信么？連帶這系統其實他也不信任了，錯綜複雜的記憶碎片與人格的湧現之後，庄戎現在對任何人都不信任。
這一眼像是一個再次確定的標準一樣。
庄戎閉上了眼，腦海里開始檢索關於庄戎的記憶，從雜亂無章的記憶碎片之中清理出來，這本就是一個複雜而繁瑣的事情。
整理出庄戎的相關記憶團，按照時間線進行排布，形成屬於自己的連貫記憶，這一部分記憶不只是簡單的記憶，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會影響到一個人的情感、性格、處事手段。
可以說，不同的記憶，即便是相同的『靈魂』，也會形成兩個人，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
已然不是一張白紙一樣的人生，不同的生存經歷，都能塑造不同的兩個人。
令他感覺一時間無從下手的是，從記憶里整合出來的，居然有兩個庄戎，一個庄戎的記憶是土生土長的這個世界人，他的記憶截止於將近九年前的斷魂谷，不是單純的截止，而是死亡了。
另一個庄戎的記憶卻是另外一個世界，他的記憶連貫著兩個世界，反覆查看之後，發現他的記憶在到達這個世界之時，正好與這個世界的『庄戎』銜接上了。
然後一直延續到了今天，在記憶力他看到了造成這一切的原因。
雜亂無章的記憶碎片洪流，沖碎了原本屬於自己的記憶線，打亂了所有，形成了如今的情形。
看到這裡，庄戎長長的舒了口氣。
大抵是摸清楚了自己的一切，起心動念，調整了記憶線。這才開始查看那些雜亂的記憶碎片，這些記憶碎片才是真正的碎片，都是不完整的，說是記憶碎片，倒不如說是一些關於冥力的感悟，手段，運用的方式。
「怎麼可能？那個光球到底是什麼東西，它的內部怎麼會存留這麼多的感悟？」
「現在相信我了么？」
「信了，狗系統，先回答我這個問題，光球到底是什麼？」
「不清楚，現實世界之中，並沒有真實存在那種星體，這應該是你們人類自身傳承之中的隱秘，追古溯源，你當能了解，這些記憶都是關於冥力的使用，感悟。人過留痕，但凡存在過，就必然留下痕迹，或許這些就是當初的某種痕迹吧。」
庄戎忍不住心潮澎湃，曾經擁有過冥力的並不只是無法一人，還有很多，之前的說法並不可靠，看來它所計算的，大概只是大災變前後的事情。
「難道無法沒有走到這一步么？他沒能獲取這些記憶？否則，怎麼會說路斷了，無法走出去？」
有這些記憶存在，是絕對可以走出去的。庄戎還沒細看，只是大概了解一下，就知道，這完全就是一條完整的傳承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