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金錢難填欲壑深淵

自新冠肺炎疫情暴發以來，向乾與華媚這段時間可以說是「忙且快樂著」。每天與時間賽跑，與金錢為伴，大賺特賺，大撈特撈，賺了個盆滿缽滿。

在濱江國際花園華媚的家中，向乾與華媚正在清點和盤算著這些日子的「輝煌戰果」。

向乾開心地對華媚說：「我們通過線上和線下相結合，防疫物資銷售果然效果好得很，33萬個醫用外科口罩、2萬多個N95口罩、1000公斤84消毒液、820套防護服、1360副護目鏡已全部賣完，售價都是進價的8到10倍。我粗略算了一下，我們這次賺的錢肯定在800萬元以上！」

華媚一聽，頓時心花怒放，誇獎道：「還是您向總有辦法，商業嗅覺敏銳，前瞻性強，準備充分，下賭注又下得快、准、狠，所以不大賺特賺也難啦！哈哈」。

向乾連忙回敬說：「還是那句歌詞唱得好：『軍功章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這次你負責的網上銷售，拔得頭籌，可立了大功了。我們兩個在一起，真是珠聯璧合、相得益彰啊！」

「現在我們的防疫物資已全部賣完了，但是，網上的購買信息卻還是接連不斷給我們發來。現在根本沒法再進到口罩、消毒液等貨物，所以也有點遺憾。要是當時能再多進些貨就好了，賺1000萬不在話下！」華媚高興之餘，不無遺憾地說。

向乾說：「貨已經是沒辦法的事情，我當時向全國的客商朋友求助，他們也是鼎力支持，到處幫我們購買，才搶購到了這麼多貨，也是盡了最大的努力。」

「是啊，人生不欲滿，留點遺憾也難免。一下子能賺這麼多錢，已經很不錯，也算是心滿意足了，我們數錢都會數得手抽筋啊！」華媚開心道。

「不，我還沒有滿足，正在考慮一個冒險之舉，如果能成，我們還可以繼續大賺一筆。」向乾喝口茶，賣起關子來。

「嘿，你還有什麼高招呀？說來聽聽，讓我好好分享一下？」

向乾得意地說：「我們可以先將一些大的訂購單接下來，強調要先付款、后給貨。現在口罩、消毒液等物資奇缺，這些人肯定會答應的。讓他們將錢打到我們的銀行卡上，然後突然玩『消失』，只要錢到了手，管他那麼多呢！」

華媚驚訝道：「啊？這不是明擺著搞咋騙嗎？」

向乾說：「常言道：富貴險中求！馬克思也曾經說過，資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會鋌而走險，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甘冒被絞死的危險。」

華媚很是擔心：「這可要冒很大的風險啊！」

「賺錢是眼前的、實在的，你所說的風險，是遠期的，而且只有百分之幾的可能性。因為我們的網點和銀行卡都是假身份證辦的，即使他們告發，也是很難查到我們的。因此，這點風險是可以通過我們的密切配合、小心操作，而化解於無形之中的。」向乾信心滿滿。

華媚還是比較擔心：「這生意可真成了蹚洪水啊，要賺到這筆大錢，確實是刀口舔血，必須慎之又慎，否則，弄不好最終完全可以毀了你和我自己。」

向乾輕輕拍了拍華媚的肩膀，戲謔道：「『在別人貪婪的時候感到恐懼，在別人恐懼的時候感到貪婪』——這是股神巴菲特的投資心得，我也經常有這種心態。我想問你一句，親愛的華媚女士，你難道就感到恐懼了嗎？」

華媚爽朗大笑：「呵呵，我怕個啥呀，天要是真塌下來，有你向總這高子撐著，是壓不到我的！」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哈哈大笑起來。

時間已近中午，華媚說：「今天我們弄幾道好菜，待會兒一起喝點紅酒，好好慶賀一下我們最近取得的天大戰果。」說著，打開大冰櫃，從裡面挑選出幾樣高檔菜，並從冰櫃里端出一條鱖魚，說：「這魚非常新鮮，弄得好，味道會非常鮮美。」

向乾一把將盤子搶過來：「尊敬的夫人，你就安心看看電視吧，我今天『壁虎爬窗戶，給你露一小手』。這麼好的魚，要是不做得極鮮極香，那也太虧待它了。」

說完，向乾將挑選出的食材放進菜籃子里，提著到廚房加工去了。

向乾在廚藝方面確實有一手。他是十足的「好吃佬」，武漢市哪裡開了新店、哪裡有什麼特色好吃的，他總是第一時間掌握到信息，然後會儘快驅車趕過去，好好享受、大快朵頤。他不但喜歡吃，也愛琢磨，並嘗試著自己動手去弄。所以，幾年下來，他的廚藝漸長，能弄出好幾道好菜。弄魚，更是他的「拿手菜」。

經過近一個小時的忙碌，幾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終於「大功告成」，端上桌來。

華媚每道菜都嘗了一下，一副令人陶醉的樣子。然後啪地放下筷子，撲過來吊著向乾的脖子，撒嬌說：「我的乖乖，簡直太好吃了，很合我的口味。親愛的，我真的是越來越愛上你了，越來越離不開你了，怎麼辦？」

向乾打趣道：「涼拌！呵呵。」他親吻了一下華媚，「你就好好喝酒，乖乖吃飯吧。」

華媚噘著嘴，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想了一下，說：「你去開瓶紅酒，我來放點音樂吧，這麼鮮美的魚，這麼豐盛的午餐，只在音樂中好好享受，才更有情調，也才對得起它的美味。」

說著，華媚便在電腦上放起音樂，是小柯和老狼的歌：「想起我唱給你聽，趁現在年少如花，花兒盡情開吧，裝點你的歲月我的枝芽……」

向乾過去經常到KTV唱歌，這首歌也是他的保留曲目之一。這會兒聽起來卻完全是另外一種心境。是的，就象歌中唱的，每個人都應該有快樂的、幸福的、晴朗的時光。

兩人端著高腳紅酒杯，舉起，清脆地碰了碰杯，華媚說：「祝賀我們取得巨大成功，賺了大錢！」

在愜意的音樂和鮮美的美味中，兩人觥籌相錯，盡情陶醉。

酒到正酣時，華媚掏出手機說：「最近，有幾個段子挺有意思，我念給你聽聽：新冠疫情暴發以來，大家終於都過上夢寐以求的日子，大人不用上班，孩子不用上學，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到自然醒。老公不出去野了，老婆不出去浪了，家裡老人也不出去閑逛了。這小日子感覺真好！節前有多少女人燙了頭髮，也染了頭髮，還種了睫毛，做了指甲，做了護理，還買了很多新衣服……結果萬萬沒想到：投資失敗！一件睡衣，就杠過了整個春節。』」

「哈哈，這段子編得不錯，挺有意思！」向乾用酒杯碰了一下，誇讚道。說著，也掏出手機：「我這裡也有幾個段子，蠻搞笑的。說：醫院走廊里一群人在等待尿檢，每人手裡都端著自己的尿樣。護士在喊一個名叫王尚舉的患者:王尚舉！然後所有患者都把手裡的尿樣舉高了一點。護士又喊道:王尚舉！……然後患者們又把尿樣舉高了一點……護士還喊:王尚舉！！！然後所有患者都把尿樣高高舉起……這時王尚舉意識到護士是在喊自己，便大聲答應:到！然後所有的患者都把尿倒頭上了。」

「噗」，一口紅酒從華媚口中噴出，她一下給笑噴了，眼淚都笑出來了。

向乾邊刷著手機，邊說：「你悠著點，這裡還有一個搞笑的段子：一位大媽上了空調車投了一塊錢。司機說：『兩塊』。大媽說：『是的，涼快』。司機說：『空調車兩塊！』。大媽答：『空調車是涼快』。司機又說：『投兩塊』!大媽笑說：『不光頭涼快，渾身都涼快』，說完往後頭走。司機說:『我告訴你錢投兩塊』。大媽說:『謝謝你，師傅，我覺得後頭人少更涼快』。司機氣得無語，一車人都笑翻了！」。

華媚笑得氣喘吁吁，她揉著肚子，笑得直喚「唉喲」。

華媚邊笑邊刷著手機說：「我這裡還有一個，你仔細聽聽：新來的護士打點滴技術差，護士長讓她給一個熟睡的病人打針，她打了一針，偏了，看病人沒醒，悄悄地拔出來重打，結果一針又一針，不知不覺從頭打到腳……就在護士香汗淋漓、想再找位置打針時，突然，病人一躍而起，咆哮著罵道：『你特么真當老子睡死了？從頭扎到腳！』護士一驚，落荒而逃。第二天上班，被叫到院長室，院長激動地握著護士的手說：『謝謝，太謝謝了，你真他媽牛逼，八年的植物人被你給扎醒了！」

向乾本想憋著不笑，但最終還是沒把持住，哈哈大笑起來：「太搞笑了！這些段子手真是高人，太會編了，真他媽牛逼啊！」

一陣歡笑過後，兩人又一齊舉起高腳杯，碰了碰：「預祝我們取得更大的收穫，早日實現我們的別墅夢、出國夢！」華媚說完，一飲而盡。

這時，向乾的手機鈴聲響起，一看，是弟弟向陽打來了，聲音極為低沉：「哥，老爸剛剛走了，被新冠肺炎奪走了！」說完，手機里傳來一陣嚎啕大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