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為敵

第四百九十三章:為敵

百夜絡低頭,哂笑一聲,就望著她,道:「且不說我有沒有那麼大的魅力攔住她,就算我能攔住她,她就有好下場嗎?」

蕭雪道:「在這裡怎麼沒有好下場,軍中人就算知道他是魔族的人,但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會對他不客氣的,而且,就算有流言蜚語,中傷,也好過死在戰場上吧?」

百夜絡嘆了口氣,故作輕鬆,淡淡的道:「我猜,他也不是怕什麼流言蜚語惡意中傷什麼的。」

蕭雪道:「那你怎麼不留住她?」

百夜絡笑了笑道:「她大概是怕被醋罈子酸死吧。」

蕭雪瞬時紅了臉頰,伸手在百夜絡手臂上擰住他的一小塊肉,死命的一掐,道:「讓你臭小子瞎說!」

百夜絡疼的大叫一聲:「你要謀殺親夫啊!」

蕭雪追上來要打:「你再瞎說,我撕了你的嘴!」

兩人在帳前一個跑一個追,零出了帳子,笑道:「大早上的,你們兩口子這是演的哪出啊?」

蕭雪紅著臉低下了頭。百夜絡也收起了嬉笑的神情,正色道:「月走了,今天定有一場廝殺,我實在不願意與她兵戎相見。」

零道:「你怎麼不留住她?」

蕭雪抬起頭來低聲道:「我剛才也是這樣問,但是零兄弟,你看他一點正形都沒有!」說著狠狠的瞪了百夜絡一眼。

零笑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倆的事,我可不敢摻和啊。」

百夜絡道:「她勸我回去繼續輔佐魔王,我沒有答應,讓他留下了血,她說再見就是仇人。」

零嘆道:「走了就走了吧,她既然不聽良言相勸,繼續助紂為虐,今日在戰場上看見,也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百夜絡苦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頭通鼓,戰飯造。

二通鼓,緊戰袍。

三通鼓,刀出鞘。

軍中響起了二通鼓,百夜絡命先鋒軍隊吃下預防迷霧的藥丸。眾人聽令都吃了,然後斟滿了一大碗酒。

高聲道:「眾將士聽令,魔軍今日大舉來犯,殺我人族弟兄無數,血流漂杵,生靈塗炭,望將士奮勇殺敵,把魔軍趕會他們老家去!來,滿飲此杯,願眾將士凱旋!」

眾人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大喊道:「剿滅魔軍,萬死不辭!剿滅魔軍萬死不辭,剿滅魔軍萬死不辭!」

百夜絡望著眾將士:「出發!」

兩軍對陣,響起了三通戰鼓。人魔兩軍衝殺起來。

百夜絡遠遠的看見月全身披掛,英姿颯爽的騎在馬上,看見百夜絡,更不答話,拍馬沖了過來。

百夜絡幾次相讓,月對他恨之入骨,一方面恨他移情別戀,一方面恨他歸降人族。家仇國恨疊在一起,恨不能把百夜絡一掌劈死,然後再到他墳前殉情。那樣,就再也沒有人能把他倆分開了。

小迷霧獸衝到陣前,釋放迷霧,迷倒了大片魔軍,月視而不見,眼中看著百夜絡似要噴出火來:「拍馬又迎上來!」

百夜絡只是還手,一不留神,肩膀上中了一掌,險些摔下馬來。

月道:「你怎麼不還手?」

百夜絡心中無限酸楚,他怎麼可能對月出手呢?如果他死了能夠讓魔軍退兵,人魔之間永不再戰,他倒寧願死了,只是他知道如果他死了,魔軍更會得寸進尺,剿滅人族更會堅定不移,要麼死在情人手中,免得一輩子的愧疚,要麼就殺死情人,這會讓他更加的愧疚。

兩難之間,百夜絡實在難以抉擇。

月看他臉上充滿了深情,心中也自一軟,但想到他移情別戀,心中的這股柔情又化成了戾氣:「你再不還手,就等死吧!」

說著衝過來,零在一邊看著百夜絡只是躲閃,並不還手,對月的這種絕情深惡痛絕,衝過來道:「臭婆娘休得猖狂,我來做一個對手。」

三五個照面之後,月被零一掌打傷。百夜絡想上前攙扶,又覺得似有不妥,只好一臉擔憂的看著她,月看到百夜絡目光複雜的看著自己,知道百夜絡對自己還有感情,心中一動,知道不能再戰,鳴金收兵。

魔族多次戰敗,魔軍中有的人已經心生退意,說人族中有百夜絡在,這場戰鬥勢難打贏了。

魔王不甘心就此撤退,鬼難纏向前獻計道:「人族不足為懼,只是百夜絡比較難纏,不如以談判的名義把他請來,給他來個瓮中捉鱉,人族中沒了百夜絡,還能派出什麼人來跟魔軍對抗?」

魔王聽了笑道:「還是鬼老才高智廣,就依鬼老所言!等百夜絡上的大殿,先是勸他歸降,畢竟他現在是人族中的高級靈師,若能為我所用,自然極好,若是不識抬舉,哼哼!」

鬼難纏道:「若是不識抬舉,來到魔軍中,魔族兄弟一擁而上,瞬間就結果了他!」說著,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一個砍殺的手勢!

魔王環視眾魔軍,道:「誰敢去下請帖?請人族中的高級靈師,前來,那個——對,談判?」

魔眾中想起了上次魔族使者被斬殺的事情,知道人族會斬殺來使,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言語。

魔王「哼」了一聲,對鬼難纏道:「這群酒囊飯袋,也指望不上,不如就勞煩鬼老,麻煩一趟吧。」

鬼難纏道:「老夫願意前往。」

魔王即刻修書,交給鬼難纏,鬼難纏拱手行禮,退出大殿,前往人族陣地去了。

不多時來到人族軍中,人族見魔族方向有個老者前來,急忙報告給百夜絡:「魔族方向有一個老者前來。」

百夜絡出了帳子觀看,只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飄飄然的走了過來,走到百夜絡跟前,立住了腳,問道:「哪一位是百夜絡將軍?」

百夜絡拱手道:「在下便是。」

鬼難纏道:「我是魔王派來送信的,人稱鬼難纏。」

說著從懷中掏出信件遞給百夜絡,道:「魔王想請閣下到我軍中談判,不知閣下敢來否!」

左右接過信,遞給百夜絡,百夜絡打開,只見上面寫道:

「足下,見字如面:

上次一別,匆匆數年已,聽聞足下受天啟賞識,封為高級靈師,故人之子有此成就,朕心甚慰,朕在軍中置擺一小宴,一敘久別之情,二為兩軍戰事,君素雅達,必不致令朕久候也!」

落款:魔王。

零在旁邊看到后,冷笑道:「魔王見打不過我們,這是要擺鴻門宴了。」

百夜絡道:「莫說是鴻門宴,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得闖他一闖!」

蕭雪擔心的道:「依我看,還是不去的好,你是軍中主帥,不能以身犯險。」

零冷笑道:「就是,如果真的有心談判,何不自己來,何必要讓你去,這簡直是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鬼難纏道:「魔王也想過也派使者前來,但是上次的使者被天啟下令追殺以後,就知道人族中連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道理都不講。便沒有哪個使者敢一身犯險了!」

零道:「那你呢?你怎麼敢來?不怕我們殺了你嗎?」

鬼難纏道:「就憑你們幾個?你大可試試,能不能留得住老夫。」

百夜絡道:「鬼老可先回去,在下定當前往!」

鬼難纏拱手一禮,轉身去了。

鬼難纏走後,眾人商議,皆不同意百夜絡前去,百夜絡力排眾議,執意前往。

零道:「既然非去不可,我陪你走這一遭。」

百夜絡道:「不可,咱們倆不能一同犯險,我若身有不測,你還可以率領軍隊和魔軍對抗,咱們兩個都去了,軍中群龍無首,倒給了魔軍可乘之機。」

蕭雪道:「那我陪你,也好有個照應!」

百夜絡道:「我怎麼捨得讓你陪我去?」

蕭雪哭著道:「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辦?」

百夜絡道:「放心吧,我帶小迷霧獸去,稍有不對,我就讓小迷霧獸釋放煙霧,迷暈他們。」

蕭雪道:「你可記住,魔王不是魯肅魯子敬,你也不是關雲長!」

百夜絡道:「我縱然不是關夫子,也知道大丈夫有所不為,有所必為!」

說著,轉身向魔軍中走去。

到了魔軍營地,魔王看到百夜絡真的只身前來,心中也甚是佩服他的勇氣,心道:「此人若能為我所用,何愁大業不成?可惜啊,可惜。」

雙方禮畢,分賓主落座。

魔王道:「賢侄,一別數年,你做了人族的高級靈師,我與你父親是老相識,故人之子有此成就,可喜可賀啊。」

說著,端起一杯酒來:「賢侄,我敬你一杯!」

百夜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魔王大笑道:「好,痛快!再來一杯!」

使者重新斟滿,對魔王道:「人族本來井水不犯河水,魔王突然舉兵來犯,致使百姓生靈塗炭,血流成河,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還望魔君退兵,還人族一個清平世界,朗朗乾坤。」

魔軍道:「你本事魔族中人,我與你父生前相交甚好,你不助我剿滅人族也就是了,何必要胳膊肘向外拐,與我作對呢?」

百夜絡道:「魔軍不提此事也就罷了,既然說起來,小侄有一事不明。」

魔王道:「什麼事,你說。」

百夜絡道:「當年我父親就是死於魔族之手,您剛才也說了,與先父相交甚好,卻為何不見與他報仇呢?」

魔王一時語塞:「這個……說來話長,我慢慢給你解釋。」

百夜絡道:「先父莫不是被魔王下令殺死的吧?」

魔王道:「賢侄休聽旁人挑撥,我怎麼會殺死你父親呢?」

百夜絡道:「此事慢慢再談不遲,現在魔軍連打敗仗,人族已經奪回了部分領地,再打下去,魔軍兄弟只有死傷更多,魔王還是退兵吧!」

魔王道:「我已經拿下人族西部的全部領地,若不是你出來與我做對,現在已經拿下中部了,這時候,不是功虧一潰嗎?」

百夜絡站起來到:「魔王既然不肯退兵,咱們就只好戰場上見了。」說著站起身要走。

魔眾把他攔下,百夜絡回頭看著魔王,魔王正自斟自飲,月道:「讓他走。」

一個魔族將領道:「魔王,縱虎歸山,後患無窮啊!」

百夜絡冷冷的看著月,這才知道她真的是魔族姦細,不禁心中升起無限的傷感,也對她徹底的失望了。

月此時執意道:「放他走!」

將領無奈,只得放行,百夜絡出了魔軍營地。

其實月的心裡頭也很清楚,可能百夜絡這麼一走,就是放虎歸山,說不定他還會反撲,來咬下魔族的一塊肉下來。

但是月還是選擇了放百夜絡這一個人走,無論是因為什麼,她都不肯把百夜絡再留在這裡。因為她,真的是魔族姦細啊……

手早就在月也沒有注意的時候,已經握成了拳頭,月的心裡頭疼得發澀,但她還是平靜的看著百夜絡離去的身影,一句話也沒有說。縱然她知道……這一別之後,可能她跟百夜絡之間,就再也不可能相見了,更不提以後會有什麼風花雪月的事情,月現在的心裡都清楚得很,那就是這些事情都不可能了。

等到下一次她跟百夜絡見面的時候,氣氛肯定是劍拔弩張,更不提像是今天這樣的和平。到了那時候……她跟百夜絡之間,也就是真正的敵人了。

是刀劍相向,再也不留戀任何曾經的情面的敵人。

斗轉星移,日月如梭。轉眼人族戰爭已經打了一年了。這一年間,雙方死傷無數,勢均力敵,人族越戰越勇,誓要將魔族趕回老巢,而魔族已經漸漸的支撐不住了。

此刻魔宮中正在召開大會,這已經是連續三天的大會了,魔眾主戰和主和的各執一詞,一邊認為,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此時退兵,等到人族日漸強盛,恐怕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而另外一邊認為,此時魔軍死傷嚴重,已經大傷元氣,再打下去,勢必全軍覆沒,兩敗俱傷。

雙方各執一詞,互不相讓。

魔王此時心中也很惆悵,就一個百夜絡,人族僅僅因為一個百夜絡就堅持了一年之久,而人族中雖然死傷頗多,但是戰意不餒。反而越挫越勇,他想不通為什麼?

魔王不知道,人族從出現在這個世界以來,就經歷過無數次的劫難,每一次他們都堅持下來。他們相信,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們相信,邪不壓正,正義有時候縱然會來的遲一些,卻永遠都不會缺席,正是因為人族有這種信念,所以,千萬年來雖然歷經磨難,但已然在這片大地繁衍生息,永不言敗!

魔王此時十分後悔,一年前,百夜絡來談判的時候,為什麼不殺了他,反而放虎歸山,才有今日之患。

魔王想到此處,抬頭看了看月,心道:「若不是月執意放他走,那時候我手下將領已經將他斬殺在當下,都是這個人,他把過錯都怪到了月的頭上。」

魔眾中有人看道魔王用充滿恨意的眼光看著月,在人群中附和道:「此時月應該負責,當初是他執意放走了百夜絡,殺了她,以平眾怒!」

魔王聽見魔眾的呼聲,覺得他們的呼聲簡直喊道了自己的心坎上,但是另外一個聲音告訴他,眼下正是用人之際,殺了月於事無補,反而少了一員大將。

魔王躊躇良久,才嘆了一口氣,道:「我看,還是先休戰吧,替我修書給百夜絡,休戰一年,來年再戰。」

魔眾中立刻沸騰起來,一邊說不能休戰,一邊嚷魔君聖明。

魔王心中甚是不耐,於是舉手壓言道:「我心意已決,立刻向百夜絡下休戰書,來年再戰。」

主戰派見魔王心意已決,不容再議,於是紛紛搖頭嘆息。

魔王依舊派鬼難纏來到百夜絡的營地送休戰書。

鬼難纏來到百夜絡營地,這次人族中沒有人不認識他,畢竟雙方已經決戰一年了,對彼此軍中的主將都已經相識。

看見鬼難纏到來,紛紛圍上來,攔住他。

鬼難纏也已經沒有了上次的傲氣,道:「我來送修戰書,叫你們將軍出來。」

人族軍士道:「我們將軍沒空見你,你還是滾回去吧!」

鬼難纏強壓怒火,心道:「這才叫龍出淺水遭蝦戲,虎落平原受犬欺,我鬼難纏叱吒風雲幾百年,何時受過這種鳥氣。」

但是此刻卻沒有辦法,雙方的勢均力敵,早已經挫沒了他的稜角,他忍受著人族軍人的奚落,再次開口道:「魔王讓我來給將軍送休戰書。煩勞諸位給你們將軍通報一聲!」

人群眾人怒了,大聲道:「休戰,我看是休想吧!」軍中響起了一陣大笑。

人群中紛紛嚷道:「他想戰就戰,想休就休。他舉兵攻打人族的時候怎麼跟誰商量了,現在想休戰了,沒門,有種接著打,我們定能把魔族消滅的乾乾淨淨!」

這時候百夜絡聽到帳外吵嚷,出來看是怎麼回事,出得帳子,看見眾軍士團團圍住一個老者奚落。百夜絡分開人群一看,原來是魔族中的鬼難纏。

於是客氣的道:「原來是鬼老,既然來了,就請到帳中喝幾杯吧。」

鬼難纏道:「我奉魔王之命,給你下休戰書。不過,百夜絡,你可別會錯了意,魔王是休戰,不是投降!」

百夜絡道:「鬼老放心,我一定稟告天啟,魔王下的是休戰書,不是投降書!」

鬼難纏道:「如此甚好,一年後,咱們戰場上再見!」

百夜絡道:「在下恭候大駕!」

鬼難纏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人群中聽說魔王下了休戰書,雖然明知道戰火可能隨時再起,但是休戰就表示魔王示弱了,他們已經打不下去了。於是眾人歡呼雀躍,把百夜絡抬起來扔向空中,再伸手接住,口中喊道:「萬歲,萬歲!」他們知道,如果不是百夜絡,莫說一年,他們連一個月都支撐不住,這時候魔王早已經剿滅了人族,所以他們對百夜絡的感激之情,是難以言表的,百夜絡就是他們的英雄,他們的神。

當晚,人族軍中殺牛宰馬,大擺筵席。慶祝魔軍休戰。

每個人都知道,這場戰鬥打的多麼艱苦卓絕,有多少人因為這場戰鬥家破人亡,又多少孩子因為戰爭失去了父母,但是眼下,一切都過去了,魔王終於休戰,短時間內不會再來了,人們珍惜著來之不易的和平,一方面卻厲兵秣馬,隨時迎接魔王再次起兵。

百夜絡和蕭雪回到天啟主城,面見天啟,敘說魔王休戰一事。

天啟大喜,道:「多虧了你,才能打退魔軍,你說吧,想要什麼賞賜,只要我有的,哪怕是你要人族的半壁江山,我也分一半給你,絕無二話!」

百夜絡拱手道:「天啟大人言重了,屬下抵抗魔軍,並不是為了榮華富貴,加官進爵。」

天啟道:「你這等人,金銀財報用來賞賜你,確實是糟蹋你了,那你既然不受金銀,那美人——」說到此處,忽然看到蕭雪惡狠狠的瞪著百夜絡,恨不得把他吞了。

天啟心中暗自好笑,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看來百夜絡也不能例外。以後他們兩個結婚,守著這麼一個大醋罈子,百夜絡是幸,還是不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於是話鋒一轉道:「美人嘛?你身邊已然有了蕭雪這種角色佳人,想必別的女人也不能入你的眼睛了。等我好好想想,賞賜你什麼好吧。」

要是把美人賞賜給了百夜絡,天啟自個兒都不知道要怎麼跟蕭雪交代了!在心裡頭打趣了自己這麼一句話,天啟又忍不住搖頭,心中暗道,這百夜絡跟蕭雪,也都是年輕人,年輕人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去安排吧!

而另一邊里,百夜絡和蕭雪答應一聲,轉身就要退出大殿。

天啟叫住百夜絡,「百夜絡,你可要養精蓄銳,不可放鬆警惕,戰事隨時可能再起的。」

百夜絡抱拳道:「屬下遵命」說完,轉身去了。

他心中甚是挂念煕,於是把蕭雪送回蕭家之後,快步的來到煕的住所來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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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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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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