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為她而戰（二）

那裡已經被摧毀，留下深深的巨坑，在那廢墟的天空上，兩道身影，凌空而立。

千面使面色蒼白，他周身的魔力波動比較虛弱，不過那黑色眸子，依舊明亮得刺眼，他望著對面的劍聖，笑了一下，連聲音都是變得嘶啞了一點：「不愧是聖者第一人，竟然毫髮無傷的接下了我的這一招。」

聞言千面使的話，他看向自己的右手，緩緩的張開之後，他能夠有分明的看見一條如小溪般的紅色液體穿過他的手心，順流而下。

顯然，他並不是如同千面使說的那樣，毫髮無傷。當然，他也不可能就這樣將自身現在的狀態直接告訴他。

……

此時，城市各處已是戰火紛飛，摧殘的樓房中鮮有人走動，喧鬧的城市中唯有響徹不斷的炮火聲和爆炸聲。

無辜的群眾早已匯攏在市中心，依靠著一層又一層的防衛線，暫時還算安全。

那些學生絕大部分也投身於前線，開始了成為一名真正靈師的必要課程——殺戮！

游擊戰，是這個泱泱大國的帝國招牌戰術，每一個戰士彷彿天生便懂得如何依靠地形去戰鬥。

在敵我懸殊的戰場上，游擊戰是最好的盾，在那浩大的攻勢之下頑強不屈。

他們習慣了打不公平的戰爭，千年前武器裝備的落後，他們的祖先能靠智謀取勝，今日軍團人數的差距，依舊將他們逼入絕境，而在絕境中逢生，是他們與生俱來的能力。

六千年的文明古國，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他們能將自己民族流傳千古，生生不息，自然有他的道理。

所以，魔族一致認為：在整個世界戰場上，這個華夏帝國是最難對付的！

在這所城市中危機四伏，百夜絡如幽靈般潛行，在感受到後方傳來的力量波動，才敢確定那兩個人沒有追自己的打算。

在觀察四周並無別人之後，他便躲在了一個偏僻的巷子中，喘著氣。

自己體內的靈力還在瘋狂增長，不由自己控制的瘋狂吸收外來力量，並化為己用。

這瘋也似的增幅，將百夜絡的喜悅逐漸變成了恐懼。

他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但這詭異的一幕沒人提他解釋，出自於對未知力量的恐懼，他開始抵禦這種靈力的湧入。

卻發現自己的靈力已不受自己控制時，他的眉頭徹底緊皺起來。

那力量不斷充盈著自己體內，流到每一條脈絡上，附著在五臟六腑，好似要將自己每一個毛孔都充斥著靈力。

百夜絡不排除這樣的推測：這樣的靈力增幅是否會導致自身的力量膨脹？

若是真的是這樣，自己最後只有一死。

好在，在之前的瘋狂逃竄中他發現，自己消耗的靈力完全可以將這種靈力增幅抵消掉。

在這短時間內只要不斷的釋放靈力，便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

不過，這終極不是長久之計。

「那個女人，到底對我做了什麼？」百夜絡面色凶煞。

能做到如此神奇的事，只能是凌駕於一切生物之上的神明。

先前女孩說不會再去管他，可現在又和自己來這一出。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拒絕了她的邀請而心生怒意？

她可是神明的后羿啊！會鬧這種小家子脾氣嘛……

也說不準啊！鬼知道今年她幾歲……

蘿莉……

在腦內一陣瘋狂的頭腦風暴后，百夜絡甩了甩自己銀白的頭髮，敲著自己的腦門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

「所以說，你很特別。」一道優美如歌般的聲音在其腦海里響起。

百夜絡愣了三秒，突然感覺自己頭頂有一隻烏鴉飛過……

「你原來還在？」百夜絡驚呼，那他之前心中所想的事情，豈不是全被她知道了？

莫名的尷尬使得百夜絡臉色發窘，方才在他腦海里腦補出來的畫面可不全是非常純潔的畫面……

「我從來沒有說我不在了……」在他腦海里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剛才你的想法很有趣。」

百夜絡猛地打了一下寒磣，雖然那平如止水的語氣，依舊沒什麼不同，但是他總感覺那裡面充斥滔天的怒火。

「這個……你聽我解釋……嗯……男人嘛……對吧？」

自認為口才一流的他，此刻卻只能支支吾吾的說出幾段，不完整的話。

「這處於青春期的人類男性對異性有著強烈的好奇心，這是你們人類自己的話，需要對我解釋什麼？至於你腦子裡的畫面……」百夜絡隱約聽見她冷笑了聲，「低等動物想要架在高級生物的身上，除了幻想，別無他法，所以你認為我生氣了？是不存在。」

百夜絡的尷尬在這一句話中，徹底消失了，他不能不熱地問道：「你還來找我幹什麼？」

「在你還沒有死之前，我一直都在。」她道。

「那就不要來煩我！」百夜絡有些生氣。

「我知道一個你關心的女孩的下落，不想要聽一聽嗎？」

「誰？」

「御坂凌。」

聞言，百夜絡一震，旋即道：「你最好不要騙我。」

這個女孩是他最放心不下的人之一。

「我騙你又如何？」她的聲音充滿了冷漠，「即便我在玩弄你，你要只能選擇承受。」

百夜絡口中發出吱吱聲，「你們神將這世間的一切，都當做是玩物嗎？」

她沉默了會，肯定道：「高等生物對低等生物的統治，是整個宇宙的法則。這一點，在你們人類統治地球的時候就足以表現出來了。

你們人自大狂妄，傲視一切。自以為成了這天地間的主宰，脫離自然的束縛，那個時候，你可想象過你們對於那些低等生物，做了什麼事？」

百夜絡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