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殺人了…
然而,入目所致,哪還有牧璋的半點蹤跡?
宋曉五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四處尋找,但卻始終沒有找到牧璋,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
無奈,宋曉五隻得原路返回,想著到家後會不會看到牧璋。
遠遠的,宋曉五便瞧見她家的宅院門大敞著,可她走之前明明關上了。
越想越心驚,宋曉五臉色一沉,飛快的朝家跑去。
「娘!」宋曉五急匆匆的衝進來后,就看到張大娘哭得跟淚人一般,倚在李氏的身上斷斷續續的說著話。
她隱約聽到:「惡人,殺人幾個詞!」
「娘,張大娘,出了何事?」宋曉五上前幾步,走到張大娘跟前,一雙眸子緊緊的鎖著張大娘,眉頭緊蹙。
張大娘抬頭看向宋曉五,更是直接嚎啕大哭,緊拽住宋曉五的手:「曉五,張大娘對不起你!牧璋,牧璋怕是沒活路了。」
聞言,宋曉五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心裡瀰漫出一股不知名的感覺。耳旁是張大娘和李氏的哭聲,一聲比一聲高,一聲又一聲的戳進她的心坎里。
扎的她無所適從,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緩了又緩,這才出聲詢問:「何出此言?」
張大娘面色一慘,帶著幾分愧疚與驚懼,這才將事情的緣由一一道來。
聽罷,宋曉五闔了闔眸,心裡頗不是滋味。
張大娘說的那幾人,她也遇到過,也向牧璋提起過,她以為,依照牧璋的能力,應該可以妥善處理那些人。
然,這僅是她以為……
那些人不僅問到了她家的位置,還找上了門,並擄走了牧璋。
「曉五!」張大娘撲騰一聲跪在地上,拽著宋曉五的手:「是我不好,我,你,你能原諒我么?」
宋曉五扯了扯嘴角,卻難擠出一絲笑意:「張大娘,你快起來,這成什麼樣子。」
怪么?她說不上來,其實她心裡清楚,即便沒有張大娘,也會有李大娘,劉大娘!
偌大的村子,她不可能去告訴每一個人不要透露牧璋的蹤跡,那幾人只要在村子里找,早晚會得知牧璋的下落。
可,牧璋確確實實出事了,並且與張大娘脫不開干係。
她做不到笑意盈盈的對張大娘說原諒!
李氏抹了把淚,扶起了張大娘:「快起來。」
只是心裡一個勁兒的泛苦水,她可憐的五兒,好不容易才嫁出去,年紀輕輕的就成了寡婦。
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張大娘順勢起來,與李氏抱頭痛哭。
宋曉五被她二人哭得煩悶不止,陰沉著臉,扭頭向外走去。
「五兒,你去哪?」
兩雙紅腫的眼,齊刷刷的看向宋曉五。
宋曉五不發一語,大步離開宋宅。
李氏追上去喊了好幾聲,無果后,眼淚再次湧出。
宋曉五心裡亂,漫無目的的走了很久,突然一抬頭,便瞧見蹲在小溪邊的牧璋。
登時,她愣在原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牧璋?」宋曉五遲疑出聲。
蹲在小溪旁的牧璋聞言,身子瞬間僵住。隨後,快速洗了手,又在身上擦了擦,才轉頭看向宋曉五。
「飯做好了?」牧璋嘴角帶笑,墨色的眸子落在宋曉五身上,一身玄色的衣裳佇立在那,一如之前,溫和無害。
顯然,他還不知道張大娘去哭訴的事。
「你沒什麼想同我說的么?」
宋曉五向前兩步,走到牧璋面前,濃重的血腥味,剎那間撲鼻而來。
她是醫生,對血的味道自然敏感,牧璋一身玄色衣裳雖然看不出血跡,但血腥味卻騙不了人。
「吃什麼?我有些餓了。」牧璋避開了這個話題,並未與宋曉五有任何眼神接觸。
宋曉五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再度問道:「你受傷了么?」
聞言,牧璋猛地抬頭看向宋曉五,片刻后,嘴角勾起一絲無奈:「也對,以你的醫術,怎麼可能騙的過你呢?」
宋曉五也不接話,定定的看著他。
她受夠了這種茫然無知的感覺,如若牧璋依舊不肯吐露半句,那麼今日……
他二人就此別過,往後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良久不見宋曉五接話,牧璋只得說道:「沒有。」
宋曉五還是不說話,只看著牧璋。
牧璋從未看過宋曉五這樣的眼神,二人相處久了,之間也有了了解。
宋曉五沒說,但牧璋隱約猜到了她的心思。
「之前的仇家找到了這兒,是……來殺我的。」
牧璋說完后,眸中滿是緊張的意味,緊接著補充道:「但是我已經處理了,我保證,他們不會再來了。」
話畢,牧璋眸光緊鎖著宋曉五,從未有過的慌亂,宋曉五……會怕他么?
他努力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讓宋曉五向他靠近一步,會……就此覆滅么?
「他們……死了嗎?」
宋曉五咬著牙,遲疑的問道。
牧璋沒有回答,但答案很明顯,他們死了,是他殺的。
宋曉五眼裡瀰漫出一絲驚懼,她的確見慣了生死,但那都是合法死亡,而不是……是殺人兇手所致!
她已經穿越到古代很久了,但她始終是個現代人。
在現代,殺人是罪,要酌情判刑。
可在牧璋這兒,殺人好似……是一件跟吃飯睡覺一樣輕鬆的事。
輕鬆到,他剛殺了幾個人,就可以滿面笑意的問她吃什麼!
巨大的衝擊一下又一下的席捲著宋曉五,她在努力接受和消化牧璋帶來的信息。
「五兒!」
宋曉五太久沒說話,牧璋慌了,他上前一步,欲要抱住宋曉五,卻被她躲開了。
「五兒……」牧璋眼底瀰漫出一絲痛苦,這就是他不肯對宋曉五說清真相的原因。
他害怕宋曉五因此會怕他,躲他,防備他。
可是,這樣的事終究還是出現了。
「如果,如果你實在無法接受,我可以……」
彷彿用盡全身力氣,牧璋吐出這樣一句話。
一句話,拉回了宋曉五的思緒,她抿了抿唇,道:「走吧,先回家吃飯。」
她能想通牧璋的苦衷,只是還需要時間消化……
聞言,牧璋的眼,剎那間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