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矛盾升級
原以為，這事算是了了。
宋曉五沒想到的是，當她將想法說與李氏聽后，李氏一口氣沒喘上來，險些昏過去。
「娘！」
宋曉五趕忙將李氏扶上了床，打開門窗，驚慌的看著她。
李氏隨時一副要哭了的模樣，看著宋曉五眼裡蒸騰起了霧氣：「五兒，你任性慣了，娘從未過多干預你的想法，可這次娘不答應，你若是還認我這個娘，就不準與牧公子退親。」
李氏一番話，徹底堵死了宋曉五。
宋曉五無語了良久，才開口道：「娘，我不喜歡他。」
「胡說，牧公子樣貌好，性子好，能力好！與你是絕配。」李氏想也不想的反駁。
宋曉五：「……」
得，她也是傻了，和李氏談什麼愛情？
「五兒，你聽娘說！你已與李家退過一次親了，若這次與牧公子又不成，外面的人該怎麼說你，你想過么？」
李氏見宋曉五不為所動，拉過她的手，耐著性子說道。
對此，宋曉五搖了搖頭：「他們怎麼說，干我何事？」
且不說她不會一輩子待在這個小村子里，就算是待，她又何須在意他人的說辭？
「怎的不幹？從前那些被人戳脊梁骨的時候，你難道忘了？」
見宋曉五不吭聲，李氏再度說道：「答應娘，與牧公子成親的事，絕不能作廢。」
說罷，希冀的看著宋曉五，等著她的回話。
宋曉五開口了：「娘，我先躺著，我去給你倒些熱水過來。」
說罷，起身大步離去。
「五兒，五兒！」
宋曉五心底一陣煩躁，牧璋這是給她娘灌了什麼迷魂湯？怎的處處向著他說話。
到了廚房，宋曉五與牧璋打了個照面，牧璋將熱好的水遞給了宋曉五。
宋曉五瞥了他一眼，接了水便離開了廚房，一句話都沒說。
二人間的感情，降到了冰點。
牧璋看著宋曉五離去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終化作一聲嘆息。
然而宋曉五還是低估了李氏折騰的本事。
喝過水后，李氏就從床上爬起來去了鎮上，買了不少東西回來，開始給宋曉五與牧璋收拾婚房。
準備成親所需的東西。
宋曉五看著更是堵得慌，不論她怎麼說，李氏充耳不聞，只一門心思要弄好成親的瑣事，完全不在意她這個當事人的意願。
時間過得飛快，明日便是宋曉五與牧璋成親的日子了。
這夜，李氏將宋曉五與牧璋叫到了她屋裡，將一對銀手鐲分別遞給了牧璋與宋曉五。
「這是娘的嫁妝，今日便給了你們，成親后，你們要好好過日子。」
說著，李氏把牧璋和宋曉五的手搭在一起：「五兒性子……」
不等李氏把話說完，宋曉五猛地抽出了手，臉色陰沉：「鬧夠了沒？」
李氏怔在原地。
牧璋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墨色的眸中看不出任何喜怒。
「我的人生，自有我來掌控，不必你們指手畫腳。」
說罷，宋曉五怒氣沖沖的站了起來，摔門離開。
她敬李氏是她娘，才處處忍讓，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會遵從李氏的全部安排。
她若是不願，誰來說教都無用。
當夜。
宋曉五正睡著，門外突然傳來拍打聲。
「五兒，醒醒，你娘出事了。」
牧璋略顯焦急的聲音從門外傳出，瞬間驚醒了宋曉五。
宋曉五一驚，隨便披了件衣裳下了地。
打開門后，便聽牧璋說：「你娘上吊了，方才已經救下來了，你快去瞧瞧。」
宋曉五瞪大了眼，風一樣的衝進了李氏的屋內。
李氏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大滴大滴的淚沒入鬢角。
「娘，你這是何意！」
宋曉五氣急，上前替李氏仔細檢查，好在發現及時，並沒有太大創傷，但還是傷到了喉嚨。
「我想你爹了。」
李氏睜著眼，喃喃道。
「娘對不起你爹，沒能給你找一個好人嫁了，娘累了，想去找你爹，想看看他。」
宋曉五眼睛有些發酸，雖然李氏從未在她面前提及，但她知道，李氏從未停止過對宋有福的想念。
所有人都從宋有福的死中走了出來。
只有李氏，從未……
「娘，你說什麼渾話呢！爹若是看著，定不希望你這樣。」
「五兒，娘活著，只想看著你出嫁，你既……」
說到這兒，李氏住了嘴，停頓了片刻后，才繼續說道：「你性子硬，有主見，娘不強迫你。」
不強迫？
這不就是強迫么？
宋曉五心知肚明，但……卻也只能順從。
對於李氏，她始終是虧欠的。
雖一直以來，她都刻意將原身與她分的清清楚楚。
但那些記憶，已經如同絲線縷縷纏繞在她的腦海里，她就是原身，原身就是她。
她爹娘的好，她一直記著。
「娘，我明日會與牧璋成親的，你莫要做傻事。」
「當真？」聞言，李氏的眼睛瞬間亮了，她錯愕的看著宋曉五。
宋曉五點了點頭：「嗯。」
「太好了。」李氏緊緊的抓著宋曉五的手，聲音啞得不像話，但還是堅持要說：「牧公子是個可託付的人，娘不會看錯的。」
「娘，你別說了，好好養養嗓子。」
宋曉五替李氏蓋緊被子，又去熬了貼治嗓子的葯，餵給李氏。
期間，李氏還不忘喋喋不休說起牧璋的好，只是這時候，她每多說一個字，便會在宋曉五心裡多加一分對牧璋的厭惡。
李氏睡下后，宋曉五才出了房門。
夜涼如水，宋曉五和牧璋相對而立。
「這件事，是你從中搗鬼？」
「不是。」
牧璋攥緊了拳，他怎會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宋曉五冷笑一聲，看著牧璋：「明日你我成親，只是一場假婚事，若你有任何過分之舉，別怪我不客氣。」
說罷，宋曉五沒給牧璋任何回話的機會，徑直回了房門『嘭』的一聲，將房門摔上。
牧璋駐足在原地良久。
難道，他真的做錯了？
不，他沒錯。
他想要得到的人，就一定要得到。
哪怕有名無實，他也要將宋曉五困在他身旁。
沒了他的休書，宋曉五就無有任何自由。
這一夜，註定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