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山系列」之陸《圓夢今生必五毒》 第五回

「廬山系列」之陸《圓夢今生必五毒》 第五回

本是唐門人,今朝多窘迫。外號不透風,本質槽頭貨。

趕赴五毒,剿滅姦邪;懲惡揚善,造福武林。這本是唐九手期盼已久的預期規劃和遠景安排,也是自己改過從善的罕有良機,更是為了完成任務獲取酬勞的必要途徑。畢竟人家絡腮鬍子還欠自己五千兩呢!

時至正午,日照當空。馬嘴與春風相吻,兩男共芳香同浸。

置身於苗疆腹地的唐九手和青衫青年,竟坐在馬背上欣賞起了苗嶺的山川錦繡和森林奇觀,嗅着清香撲鼻的花粉之味,聽着音色悅耳的鶯鳥之啼。

「這麼好的地方,有山有水有花有樹,居然被五毒教給竊踞!哎,可惜,實在是可惜。」唐九手感嘆道。

青衫青年瞟了前面這個傢伙一眼,一臉不高興地說:「喂,我說,你能不能把屁股往前挪一點?本身就只巴掌大個馬鞍,兩個屁股擠在上面,你只留給我三分的面積,你自己得七分!」

「搓你娘了個嬉皮!少廢話,別扯蛋!敢跟老子談面積,不想活了是不是?」唐九手轉過頭去瞪眼罵道。

「哦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不說了還不成嘛!千里迢迢、跋山涉水的帶我來這麼個鬼地方,你也不對我照顧點,還粗聲粗氣的……」青衫青年憤憤不平地說。

突然,一幫凶神惡煞的持刀男人成群結隊地逼近了這邊,夾在他們正中央的驕子也同時開了過來。

「啊!這麼多人!他們不會對咱們怎麼樣吧?」青衫青年傻了眼地望着身前的唐九手大叔,哀求似得問道。

「哼,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有我在,天塌不了!」唐九手鎮定自若地回答道。

同一時間,對面的人堆里也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諮詢聲:「員外老爺,前面有匹馬擋住了俺們的去路,咋辦?」驕子裏面立刻就發出了迴音:「我乃錢多之人,給他們一些金銀,讓他們滾蛋不就是了?」

只見,驕中人的那名手下大跨步地走了上來,盯着騎在馬上的這兩人看了看,然後從腰間抓出來一把碎銀子往唐九手身上一撒,喊叫道:「錢拿去,速度走人,好狗不擋道!」因為沒太使勁,顆顆都砸中了馬的頭,而不是唐九手的身體。

「既然自己想死,我正好練練手,拿你試招。」唐九手沒精打采、輕描淡寫地回復完一句話后,緊接着,就迅猛地伸出了一隻手,再迅猛地縮回。

眼皮底下,膝蓋之前,馬頭正對着的人臉,立刻嘴角流紅血。

「我擦!敢殺本老爺的走狗,我看你是活膩味了吧?今兒個就讓你見識一下強大的『我』!」轎子裏的人居然鑽了出來,怒氣沖沖地叫罵道。

「速來受死!」唐九手這會兒已經殺紅了眼,咬牙切齒地喊道。

只見馬背上的唐九手屁股一用力,人就飛了出去,腿蹬手擺地直奔那名員外的腦殼。

「我擦!你也不先打聽一下,問問本老爺的名諱叫什麼,你就敢直接出手?我陳溫傑打架還從未輸過!」那名員外一邊招架一邊說道。

「終於可以目睹陳員外親自出招啦!」眾多手下喜不自禁地歡呼道。

叢林腹地,曲徑幽深,枝葉遮天,白雲蔽日。

想不到,陳溫傑還真有兩把刷子,他的「龜縮功」鋼筋鐵骨、刀槍不入,身體四周均是真氣瀰漫,恰似龜殼護體。儘管陳溫傑的亂刀攻擊也傷不了唐九手敏捷的身軀,但畢竟唐九手也沒法弄傷陳溫傑的軀體。數十回合過去了,唐九手萬般無奈之下,使出了他引以為傲的看家本領——「足底針」。只見其立即頭朝下、腳頂天地倒掛金鈎了起來,雙手迅點、雙腳舞動,鞋底飛射出無數根細小鐵釘,遇樹穿樹,遇土鑽坑。此等暗器,如若遇人……

然而,令人不可思議的情況發生了,陳溫傑的「龜縮功」竟然連這個也能扛!「足底針」密不透風地橫、豎、斜三線掃射,可無論怎麼擊打,就是無法射穿陳溫傑的皮肉!看樣子,並不是陳溫傑厲害,而是唐九手把自己的暗器技術吹得太過於天花亂墜了。

「哎,真是出師不利呀!」唐九手在繼續髮針的同時,無可奈何地咕噥道。

「嘿嘿哈哈,你就吹吧!還說什麼你能保護我,我看你自己都快玩完咯!」坐在馬背上的青衫青年幸災樂禍、喜笑顏開地說。

「誒,對了!快,大夥兒去把那匹馬上面的那個人給老爺弄死掉去。走,跟我上!」員外的人堆中一名手下慫恿道。

於是,非常聽話的卒子們一窩蜂的瘋狂地湧向了青衫青年。

「喂喂,別過來啊,喂,我靠,你們來真的啊?」青衫青年焦急地拍打着馬的屁股,慌裏慌張地吼叫道。

幸好馬兒也有靈性,見一大群的人衝過來,赤色寶馬轉身便跑,蹄兒撥一撥,一下子就溜得無影無蹤。青衫青年運氣超好地躲過了一劫!

「媽了個逼的!農村出來的娃就是讓人瞧不起,我才剛剛只說一句話,而且還是幫着『他們』那邊說的,他們竟然『狗咬呂洞賓』,殺起『我』來了。真暈!」早已不知跑到哪兒去了的青衫青年,滿屁股坐在馬鞍上發着牢騷說。

而唐九手,打了這麼久,此刻也打累了。陳溫傑也疲憊不堪地喘著粗氣。二人煩躁不安地對視而坐,運著周天元氣,進行打坐調息。

「員外真是太厲害了!俺們在員外手底下幹事,一萬個放心。」極個別手下拍著陳溫傑的肩膀進行着馬匹活動。

正在這時,一個聽上去就讓人覺得恐怖的聲音冷冷地說道:「你們當中,哪個人是陳溫傑?站出來。」

「本老爺就是,你是哪個?」陳溫傑硬著頭皮向著四面八方嚎叫,可是,沒看到人影。

突然,就在陳溫傑剛剛把話說完的剎那之後,立馬,陳溫傑的人頭就像西瓜一樣,憑空的就被切成了兩半。彷彿有一把無形的刀片在他的腦門之上發起了犀利的切割!

「啊!這……」唐九手目瞪口呆、瞠目結舌、全身僵硬地吶喊道。同一時間,陳溫傑的手下們也紛紛舉起雙手抱住自己的後腦勺,簡直難以置信眼前的這一幕已發生的事實!

忽然,只見一個黑衣身影從大家頭頂的一棵大樹枝椏上摔落下來,口吐白沫、臉色極黃。

「在我的地盤上殺人,想讓我給你背黑鍋么?」一名俊朗的男子從密林深處慢步走了出來。

此人大概三十來歲,一身漢人裝束、樸素打扮,頭戴棕色木冠。奇怪了,他距離樹椏上的那個黑衣人還有「那麼遠」,他是怎麼把黑衣人弄下來的呢?

在場的所有人頓時全部懵了,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才一眨眼的工夫,就有「兩個人」死了!

「這個穿黑衣服的怪聲音傢伙殺了你們員外,我已經幫你們把他從樹椏上拉下來了,你們自己來報仇。報完仇后,你們抬上這位員外的遺體,快點離開這裏吧!」樸素男子和藹可親地慰問道。

「你是說……『你』……把方才那個……詢問誰是俺們陳老爺的那個人給……打敗了?就……就是『他』?」一名陳溫傑的手下伸着手指,顫抖著點着摔在地上爬不起來的那個黑衣人問道。

剛一說罷,只聽見「轟隆」一聲,一包白煙從地面上奇特地噴出,樸素男子當場消失不見。

可是,正在此時,那個口吐白沫的黑衣人「唰」的一下,就擦着地表的砂石閃身逃走了。陳員外的仇看樣子是沒法報了。

霎時間,所有的人都驚傻了,唯獨只有唐九手還保持了幾分冷靜和清醒。見黑衣人未死,而是逃竄了,唐九手這才急忙站起,驚恐地尖叫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嗒!」

唐九手堅決不相信「人」的武功可以高到這種檔次、厲害到這般地步!抱着這種心理,唐九手口哨一吹,赤色寶馬便從遠處飛跑了過來,馬背上依然馱著那位不知道跑的「人質」。

「哎呀哎呀哎呀,我的媽啊!原來這樣你都能找回你的馬哇?」青衫青年情緒複雜地呼喊道。

而此時唐九手的身旁,陳溫傑的手下們仍舊處於痴傻狀態,沒敢過問唐九手的去向問題。

就這樣,唐九手帶着青衫青年繼續趕往五毒教方向。

話分兩頭,少女這邊,在一片鄉村野地的丘陵地段,少女的爹正要入土,不計其數的村民守在一旁。少女撲跪在棺木(壽材)跟前哭聲不止、失聲抽泣。

「丫頭啊,節哀順變吶!哎,余老漢就這麼走了,哎!來,起來,我們來給他老人家的靈柩告個別。說起來啊,余老漢生前還放了一本武功秘籍在我這裏,這本書……現在該交還到你手上啦!」三叔親切而忠懇地說道。

「啊!你說什麼?」少女抬起頭,眼神空洞地望着三叔,喉嚨里發出了嘶啞的尖叫。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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