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八章 走了狗屎運

第八百三十八章 走了狗屎運

兩兄妹最開始代表的時候,是寒門。

後來,與長公主之間的鬥爭,是新起之秀和老牌貴族之間的爭鬥。

再到老誠意侯夫婦的態度,是向當今皇上遞投名狀吧。

她原以為,只要自家兄妹明哲保身,就可萬事不沾身。

卻怎麼算計的過那一位呢?

「爹爹!」她心慌慌如亂麻。

「無事,你往後該怎樣還是要怎樣的,今日說與你倆聽,便是想告訴你們,哪些人家往後莫要交往太多。」

接着微生承文將那些府都一一告訴了兩人。

柳三娘輕笑:「我本不過草命出身,那些世家夫人哪裏會瞧得起我,再說了,我也不過是同陳家、魯家走的近罷了。」

微生安心在一側道:「爹爹說的這些人里,有不少在我那綉坊定製過華服,平日逢年過節,綉坊里到時有送去節禮聊表心意,到也不曾刻意和誰走的近,爹爹所言,女兒會盡數記在心中。」

微生承文甚感欣慰。

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聽到婆子來稟,說是四少爺回來了,又直接回了墨勤院,讓婆子來回話,說他等下直接去欣芬院那邊。

再說欣芬院那邊,容媽媽從外頭進來時,特意繞到走的西角門,在夾道里遇到了微生承文書房裏的丫頭,瞧她像是從秋錦堂那邊過來的,便叫住她問了一下。

才曉得微生承文回來交待下來后,便一直待在了秋錦堂,並不曾像往常一樣,一直待在南書房裏處理公務。

容媽媽像是貓兒聞到了魚腥味,忙快步行去欣芬院。

她若將此事告之郭惠敏,必能得她獎賞。

她穿過月洞門進入內院,文媽媽正好在迴廊里,見到她走的匆忙,便問:「香風,你這是去哪兒了,主子剛才還使人尋你來着。」

容媽媽笑答要:「我上街給主子買點心去了,最近主子晚上總走困,到了半夜醒來便再也睡不着了,我心中惦記得緊,便去買了點果脯瓜子仁之類的。」

文媽媽信以為真,忙催了她快些進去,又說自家主子打發自己去廚房那邊,讓看看飯菜可準備好了。

容媽媽越發笑得利害,催她快點去。

小丫頭打起帘子,容媽媽抱着一大包吃食進去了。

郭惠敏正側卧在東次間的羅漢床上,悠閑地抽著水煙。

見容媽媽這時候才出現,不由輕蹙眉。

「你剛才去哪兒了?」

容媽媽忙將吃食放在小几上,又取了小碟來一一分裝。

除了蜜餞果脯、瓜子仁以外,竟還有香辣牛肉絲。

「奴婢尋思著,主子連着數日都不曾有胃口吃飯,眼見着清減了不少,奴婢心疼著呢,又想着,那邊新開了院子,也不知老爺是不是像往常一樣在南書房處理公務,便尋了這借口去街上買了吃食,再繞道從西角門的夾道里經過,尋機打聽打聽,也算是一舉兩得的事。」

香辣牛肉絲紅通通的,再配上香香的白芝麻,聞着就很有食慾。

郭惠敏沒忍住,拿銀牙籤叉了一小根肉絲放嘴裏,入口的香辣味兒,在舌頭上綻放,細嚼慢咽,食慾反到被勾起來了。

她一邊吃東西,一邊又問:「看你這樣子,打聽到什麼了。」

容媽媽的臉馬上垮了,罵道:「主子,西院的那位當真不要臉,大白日的,便勾了老爺去秋錦堂,呸,她還敢白日宣淫呢,主子該藉機好好扒下她一身皮才是,好叫她曉得,誰才是這府里的正牌夫人。」

郭惠敏一時食慾全無。

將手中的銀牙籤往小几上用力一擲。

「哼,打量著本夫人是軟杮子么,本夫人就算再嫌棄,沒說給,她就不能要。」

可惜她所出的嫡長子身子骨風吹就倒,如今是掰着手指頭數日子,生怕他哪天就那麼一閉眼,再也起不來了。

郭惠敏心裏揣著事,一時覺得時辰難捱,又使人先去靜安院催微生令宇過來。

微生令宇的臉色異常的蒼白,郭惠敏正心煩著西院的事,竟不曾注意到。

「娘,您急着使人叫孩兒來,可是有何要緊事?」

在外頭吹了寒風,這會子,微生令宇只覺自己的骨頭裏散發陣陣冷意。

他示意跟來的蓮心和白英又去生了兩個火盆子來。

郭惠敏這才注意到他有些不對勁,便問他可是身子骨不舒服。

微生令宇來都來了,他哪裏樂意馬上又走,便問:「娘,您有心事?」

郭惠敏一聽心中就來氣,答道:「還不是西跨院新來的那個狐媚子,大白天的,盡使上不了枱面的手段,將你爹給拴在了秋錦堂里。」

微生令宇一聽,心裏來火了,沖她發脾氣:「娘,您一天到晚,盡瞎琢磨這些,沒事兒,到學學那邊的樣兒,出門叫上幾個好友,或打馬吊,或吃小酒,到處玩耍不痛快嗎?」

郭惠敏偏就是這樣一個愛端著規矩的人,見自家兒子都說她,心裏越發來氣了,罵道:「那樣成何體統,半點規矩都無。」

微生令宇不想說話了,即便無規矩,總好過像他爹那樣,成日對着個墨守成規的妻子強,也難怪那邊能更得他心思。

「行了,行了,你莫要再同我說這個,我不想聽。」微生令宇已經無數次聽自家娘親抱怨,自家爹爹如何如何不好,那柳三娘是如何如何使盡小心機,就是為了進這微生府的。

然而,微生令宇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人家兩兄妹對此不屑一顧。

晚飯前,微生府的大小主子們,齊聚欣芬院裏。

郭惠敏心中頗得意,再如何是夫人,也只是二房罷了。

看看,擺家宴的事,還是要擱她院子裏頭,誰叫她是當家主母呢。

微生安心撇了她一眼,對於她心中的想法,隱隱能猜中一點,然而,微生安心和柳三娘是真的對管家沒半點想法。

微生安心早早就同柳三娘說好了的,趁著時光大把,不如快快活活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譬如打理陪嫁鋪子,又或者,竄門子,打牌,諸如此類。

柳三娘對微生承文並沒有愛得死去活來的感情。

於她而言,嫁一回,兩回,都不過是搭夥過日子罷了。

只要對她崽女有利,讓她將頭伸刀口下,她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晚飯時到還算和睦,除了微生令宇那陰晴不定的臉色。

又時常瞟微生安心一眼。

連微生承文都察覺出異常了。

然而,誰都沒有開口捅破這平靜的表面。

飯後,吃茶聊天,這是柳三娘和崽女們最愛乾的事。

每人都會說今日幹了什麼,又遇到了什麼事,尋思著該怎麼處理。

微生承文參入過數回,對此,他是很喜歡的,總覺得,這樣子,才是他心目中的那個家。

他先拋磚引玉,問微生令宇:「你今日在家中過得可還好?」

微生令宇微錯愕,這樣關心的話,是微生令宇有生以來,頭一回聽到。

「尚好。」

微生承文又問:「一直拘在家中么?若身子骨吃得消,何不出來多走動走動。」

誰知,他這話又說錯了,惹得郭惠敏心中猜忌,以為他是盼着她的嫡親兒子快點死。

「哼,怎地,他這樣一副身子,難不成還擋了誰的道?」

微生承文被她掃了臉子,心中大為惱火。

「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不將心思放在管家之上,卻成日琢磨著這些有的沒的?」

他聽郭惠敏這般埋怨,心裏即厭煩又怨恨。

到底是誰害得自家嫡長子生來先天不足。

要不是郭惠敏當年和白毫之間的恩怨,又怎會牽連到無辜的長子。

「哼!」

「你哼什麼哼,你以為我不曉得,你巴不得他去死。」

微生承文氣得吹鬍子瞪眼:「一派胡言,我幾時有這想法了?」

「我一派胡言,我不過是戳穿了你微生承文心中的想法,叫你惱羞成怒了。」

郭惠敏氣的兩眼發紅。

容媽媽暗中扯了扯她的衣袖,提醒她莫要同微生承文嗆聲。

郭惠敏也是氣暈了,才會說出這樣無腦的話來。

得容媽媽提醒,她深吸一口氣,又道:「怎地,我說錯了不成?」

微生承文覺得同她完全說不通。

索性不在理她。

轉頭又繼續對微生令宇,道:「爹並沒有旁的意思,只是盼着你身子骨能好起來,太醫多次說過,你的心思太重了,於身子無益,正好如今多了弟弟妹妹們,無事便同他們一塊兒玩耍。」

郭惠敏急眼了,便又不能阻止。

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老爺,先前我也是太心疼宇兒,才話趕話氣著老爺了,只不過,老爺這話說得好生沒理,妹妹和八丫頭成日不著家,不是這家喊打葉子牌,就是那家喊打馬吊的,老四又天天忙着學業和衙門裏的事,誰又肯留在家中陪宇兒打發閑散光陰。」

郭惠敏好言好語,微生承文自然願意同她說話的。

「她們母女倆原就有這喜好的,再說了,來往的也是正經人家的夫人,又甚不可以的。」

微生承文覺得,這母女倆天天往外跑,打牌,玩耍都好,總好過像郭惠敏這樣成日在家東想西猜的,見了他就跟見了仇人似的。

「那也不能日日不待在家中,到底是做了咱微生家的媳婦,妹妹,你說是不是?」郭惠雅將問題又拋給柳三娘。

柳三娘冷冷一笑,答道:「姐姐這話說的好無來處,我和我閨女,無論是同陳家那幾位夫人,還是同魯家那幾位夫人,都是早就相熟,而且,又是老牌搭子,我雖入了微生府做兒媳婦,但我也時常帶着崽女去了那邊府里給公公、婆婆請安,更何況,我又不管家理事,不找點事兒做,成日待在院子裏,久了,還不得變成根呆木頭。」

郭惠敏擠兌她不守規矩,柳三娘倒打一耙。

兩人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半斤八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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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典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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