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賠錢從開奶茶店開始

「張總，咱們不是掃街嗎？怎麼掃到奶茶店來啦」？

「咱這叫磨刀不誤砍柴工」！

「行吧，編借口編得這麼理直氣壯，這事也就您能幹出來了」。

「嗯，這大白兔鮮奶味道不錯」！

哈哈，好喝好喝。

「哎，小王，你一個月工資多少啊」？

「嗯」？王韜敏銳地眨了一下眼皮，寬厚微笑，「張總，我每個月的工資按規矩，從大張總那邊撥，您就甭操心了」。

「嗯？！哪能？給員工發工資也是賠錢的一種方式啊」！

王韜驚訝地放下吸管，「張總，您剛才說什麼」？

「哦，我是說，我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應該獨自支付自己員工的工資了」！

「您心意到了就好了」，王韜笑的一口茶險些噴出來，「咱們公司這個季度一個商務都沒接成，您拿什麼付我工資啊」？

「哈哈，小瞧了我吧。說吧，你一個月開多少工資，我給你雙倍」！

雙倍員工工資是系統允許範圍內的最大值，張開早已研讀明白，這點邊際效益被他摳的死死的！

「我一月工資一萬」，王韜為難地說，「我是特助，會八國語言，能熟練使用office系統，伺候您這樣天賦異稟的還要另外加錢，所以價格比市場均價高一些」。

王韜是真心地感到為難，張開好面子。可一萬塊不是一個小數目，以他目前這個情況根本拿不出來，他不想刺激這個兄弟。

「好，以後我每個月給你兩萬」。

「啊」？王韜疑心自己聽錯了。

「我現在就給你轉吧」，張開掏出手機，立刻給王韜轉了兩萬塊錢。

哈哈，一個小時之內虧掉兩萬塊！張開心裏竊喜，暗暗握拳，小張，真有你的！

王韜看着銀行發過來的即時短訊，心情複雜，「張總，您這是用私房錢給我發的工資啊，我還挺感動的。可您手裏總共就八萬塊錢，這個月的發了，還有下個月的嗎」？

「放心，下個月肯定按時給你發工資，做的好再給你漲錢」！

張開胸有成竹，反正系統每個周期都會把資金補足，還怕發不出區區幾萬塊的工資嗎？他的目標可是賠錢！

「好吧」，王韜合上手機，「不過有件事我得給您說明啊，我在您這雖然領了雙倍工資，但大張總那邊的錢每個月也不會少的，這樣我每個月就領三倍工資了」。

「這很好啊」！張開用力拍了拍王韜寬闊的肩膀，「對於你這樣的人才，公司就應該給予這樣的高薪待遇」！

「哎呀，張總，您嘴真是挺甜的，這話說的我心裏暖洋洋的。我以奶代酒，敬您一杯吧」！

「別客氣，別客氣」。張開笑眯眯地跟王韜碰杯，心裏一邊盤算怎樣迅速虧掉剩下的五萬塊錢。

「這奶茶店，生意這麼慘，不應該啊」。王韜隨意地說，冬天慘淡的陽光照在奶茶店的大玻璃窗上，顯得臟髒的。

王韜這麼一說，張開還真注意到了。這奶茶店總共十六個卡座，就坐了他們一桌客人，這半天都沒有一個人經過。

「怪只能怪老闆把店開在巷子裏，太偏僻了。要不是咱們剛才經過拐角那家銀行，根本就注意不到還有這麼一家店」。

位置偏僻，注意不到？

王韜興緻勃勃地繼續點評，「這環境衛生也夠髒的，你看看這地面，這玻璃，著天花板，多長時間沒擦了。哎，好像也不是沒擦，是材質的問題。這些建材都太便宜、太陳舊了，所以怎麼看都是髒的」。

環境衛生差？

「還有宣傳意識也差，現在奶茶店都是網紅模式，這家店環境條件不允許弄成網紅店，但至少——門口、玻璃窗上得貼幾張大海報大招牌吧，您瞧這光禿禿的，菜單就印成一個破卡片放桌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農副產品食雜店呢」。

老闆意識落後，裝潢老土，不懂吸引顧客？

「所以這樣的奶茶店，開着會賠錢吧」？

「是啊，生意這麼蕭條，開奶茶店都能賠本，這老闆也是人才啊」。王韜感嘆著做結尾總結。

張開卻越聽越激動，越聽越興奮。

這不正是，他夢寐以求的、想要投資的店面嗎？！

「老闆，老闆」！張開驚喜地大叫起來。

奶茶店的老闆是一個胖胖的中年大叔，正窩在角落裏面如死灰地玩着手機遊戲，聽到張開乍一喊，嚇了一條，忙不迭放在手機走過來。

「小伙，有事」？大叔的手局促地在衣服上抹著，掃了一眼桌面，好像不是產品質量出了問題。

「老闆，你玻璃窗上的轉租廣告還有效嗎？有效的話，我想盤下你的奶茶店」。

「啊」？大叔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您這個奶茶店，真可謂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啊，小小的門頭房蘊含着大大的潛能，我一眼就愛上了」！

張開一口氣真誠地說完，睜眼說瞎話是他最在行的事。

「你想要盤下我的奶茶店嗎……」，大叔有點猶豫，他是很想儘快轉手，可是一般的投資商看到他門店這副德行，不用進門就轉頭走了。這兩個小伙，西裝筆挺的，看着不像是大學生，應該是已經工作了吧。

哎，這年頭，賺點錢都不容易。

想到此節，大叔艱難地拒絕了張開的好意。

「我這個店，不賺錢啊」。

「我是喜歡做奶茶，所以一直才這麼開着」。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你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是吧？謝謝你的鼓勵，我給你們倆免單吧」。

張開把頭搖的像撥浪鼓，「老闆，您開個價吧，這個店我盤下來了。請不要擔心錢的問題」！

張開兩隻手用力拍著大叔的肩膀，令他直視自己的眼睛。開玩笑，這種賠錢的良機本中間商豈能錯過？

「啊」？大叔有一瞬間無語凝噎，他被張開眼睛裏的熱情給感動了。

「那就兩萬吧，我這個店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房租我交到了年底，反正剩下不到一個月了，就當送你們的吧。但條件是……我想繼續在這裏工作」。

「兩萬嗎」？

「啊，有點貴是吧」？大叔尷尬地笑着，「要不打個折，一萬八」？

「兩萬就兩萬」，張開痛快地說。

「我再給您開一萬塊工資，特聘您為本奶茶店店長，這裏以後還是由您經營，按照行規，掙錢的話每個月給您10%毛利潤的提成。另外再撥三萬塊當作運營經費」。

「啊，我是聽錯了嗎」？

大叔有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是熱淚盈眶。

多麼好的小伙啊，多麼善良的人，我這小破店，終於有人願意接盤了啊！

不但接盤，還要給自己雙倍提成。最能幹的推銷員提成封頂兒了也只有百分之五啊。

大叔眼眶裏的淚水承受不住這情感的激蕩，順着臉頰徐徐流了下來。

張開抽出一張紙巾揩揩大叔的眼角，「老闆，不要激動。這件事咱們就這麼定了吧，您貴姓」？

「嗚嗚嗚，我姓財」。

「好的財叔，您把卡號給我，我就把錢給您打賬戶上！合同咱們有空再補」！

「謝謝，謝謝你！你這樣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財叔哽咽著握住張開的手。

張開那端正的面孔，笑的一臉真誠、友好、樸實。

大白天遇上了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