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雲煙閣篇 突逢血難

第19章 雲煙閣篇 突逢血難

暗沉的天色伴隨著狂風陣陣,一場大雨眼看就要來臨,枯葉夾雜著灰塵旋著飄落,空氣間瀰漫著塵土氣息。

雲煙轉動輪椅,想要將窗欞合上,一個失誤差點跌出去,幸虧側邊及時扶住。

「公子,您大病初癒,這些下人怎麼回事也不懂得上來伺候。」黑衣勁裝女子嘟囔著關上窗子,清秀面上儘是氣憤。

「罷了,他們也是畏懼那份流言。」輪椅上的月白長衫的公子溫和道來,謙謙公子溫潤如玉,大抵便是如此,褚蘿這樣想著。

「褚蘿,其實,你也大可離開,我是雲家最後一個人不能放棄這雲煙閣,你不一樣。」雲煙眸子微微一暗,想來曾經赫赫有名僅次於四大世家的東南雲煙閣,居然破落至此。

「我不會走的,我會一直守在公子身邊。」

「你難道就不怕那個流言,屠盡雲家,以償血債。」

褚蘿直視著雲煙,緩緩而堅定說「不怕。」

漫天的風雨落下,重重拍打著窗扉。雲煙怔怔看著窗子上搖晃的樹影,整個雲煙閣,蕭條后冷清不已,這類聲音聽著也是恐怖。

半年前,一天早晨巡外弟子發現了一具本門弟子屍體,雙目挖去,四肢砍斷,偏偏無一絲血。而不遠處的影壁上則是用血鐫寫的「屠盡雲家,以償血債。」

此事後,雲煙立刻加強了巡防,三年前的雲家大難的陰影現在還未褪去。卻在半月後,同樣場景重現,只不過死了兩個人。恐慌開始蔓延,雲煙想到臨武閣,不過南宮逸已死,新任的閣主李重與雲家並無仇恨。

四年前,雲家年前一輩翹楚雲黎繼任閣主之位,在其統率之下,雲煙閣幾乎達到鼎盛。雲家族長雲鶴更加視為驕傲,將他比肩曾經的另外一位天縱奇才前輩雲夜。

那個時候的雲煙體弱多病,雙腿天生殘疾,最艷羨便是這位雲家的驕傲。總以為雲煙閣在他帶領下便可問鼎江湖,一較四大世家。誰知道一年後,雲黎莫名身死,雲家勢力下沉,被臨武閣打壓的淪為三流門派。

雲煙沒料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成為雲煙閣,卻是將它帶入墳墓。

「不許吵!」

樓下一片喧嘩,雲煙咳嗽著轉動輪椅滑動到樓梯口,移動到專門的通道滑落下去。

「公子,你怎麼下來了?」褚蘿連忙上去照看雲煙,雲煙看著正中大堂的一群情緒激動的弟子,再一想日子心中瞭然。

「公子您若是當年的雲黎閣主,那我們留下來沒事。」

「就是,公子放我們離開吧!」

褚蘿氣不過,雲煙卻移動輪椅上前「想要離開的無妨,我才能不及前任雲黎,可我依舊會儘力護住雲煙閣。可是,離開就能全身而退?你們都是雲家弟子,那個人能放過?留下來,我雲煙誓死護衛各位。」

躁動的弟子漸漸安靜,不過質疑的還是存在不少,雲煙看出端倪依舊溫和朗聲道「我雲煙在此立下誓言,此番再有弟子不明不白死去,我願意同受。」

弟子們散去后,褚蘿也是身心俱疲,不過還是按著腰間的短劍蛟璃走上樓去,看望雲煙。

隔著薄幕,依稀可見坐在輪椅上的月白長衫公子,正在練著書法,嫻靜優雅的姿態完全不是方才自信滿滿的雲煙閣主。

褚蘿靠著牆坐下,撐著下頜,嘴角噙笑,思緒也被暖室的熏香弄得暈乎乎。

她是被賭**親準備送去煙花之地的貧家女孩,一路哭喊不肯挪動,路上的行人圍著一圈,卻沒有一個人肯出手。

「這個孩子賣多少錢,我買了。」人群擠出來一個溫和的中年人,賭**親眼珠一轉開了個高價,沒想到那個中年人居然同意了。

「不要謝我,應該謝他。」中年人笑著將她扶起來,指著柳樹下坐在輪椅上的少年,柳絮紛飛,少年眉眼如畫,清淺的笑顏似乎吹散所有的心酸。

「我家主人就是心底善良。」中年人笑著準備將少年輪椅推動,褚蘿卻跪在前面哭著「我,我沒地方去了,只要留下來,什麼都可以做。」少年顯然是慌亂了,伸手將她拉起來,好看的眉一皺而後看向身後的中年人「七叔,我可以把她留下來嗎?」

七叔笑笑,瞧著褚蘿,點點頭「也好,訓練給你做個護衛也好。」少年也笑了,如春風掠過「你叫什麼?」褚蘿遲疑了會說「蘿蔔。」少年忍俊不禁后思考了會「嗯,褚蘿如何?」

許是沉浸過去太過入迷,竟然昏昏欲睡,頭碰到才醒來。

「你累了,便休息吧。七叔兩天後便回來了,你就不用那麼辛苦。」雲煙不知何時過來,褚蘿搖搖頭,「這是一封信,你這兩日替我去一趟長白山玄祭樓。」

「公子,你是想要去求助玄祭?可他們沒有足夠報酬是不會來的。」

「我當然有他們感興趣的。」

雲煙看著不高興的褚蘿翻著信封,嘴角也浮起笑意「你不必擔心我,我雖然不利於行,但暗器雲家獨一無二。信,必須你去送。」褚蘿微微一嘆而後收在懷內「好吧!你可一定照顧好自己。」

下了樓,褚蘿叫來自己心腹丁衛囑咐一遍后,又親自巡查一遍巡查防衛,忙活了好一陣才回去休息。

回到自己卧房,解下戎裝,松下佩劍,褚蘿躺在床上,把玩一塊玉石。

雲煙閣鼎盛時候,雲煙因為身體原因一直不被器重,常常有其他的旁支過來奚落,褚蘿一般會將來人揍的找不著北。

一開始武功不行時候,就會替雲煙挨打,雲煙生性善良一般不會使用暗器攻擊,據他說殺傷力太大。後面為了雲煙,褚蘿用功也比平時多了許多,常常遍體鱗傷,自己回到房間默默敷藥。

一次,因為出手重傷了雲家顯赫一脈弟子,雲家族長雲鶴大發雷霆,下令重重處罰她。

正午時分,她就這樣被吊在木樁上,任憑烈日曝晒。「叔公,她是為侄兒出頭,要是處罰,算上侄兒一份。」雲煙推著輪椅擋在她前面,雲鶴眼底掠過輕蔑笑笑「那,也好。」

七叔隨後趕到,雖然明面上是雲煙隨從,可是來到祠堂,多數雲家弟子還是安靜了許多。他大步來到雲鶴身邊,附身不知說了什麼,雲鶴臉色變換很大,最後連聲讓人放了兩人。

「公子,我連累了你。」

「你個傻瓜,這是我的玉佩,以後誰想輕易抓你都得掂量幾分。」

褚蘿紅著眼圈接過來,淡淡的黃色玉石承載著雲煙手心餘溫,也溫暖甚至灼傷了心口。

自此後,褚蘿更加努力習武,不敢奢求其他,只希望護他一生一世。

連著自己窗子都是正對著雲煙的卧房,褚蘿趴在窗口,伸手去觸碰那遠遠的投在窗子上模糊的影子,笑意綻放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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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祭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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