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惡之行6
惡之行7
侯三搖了搖掛着的門鎖，朝自己腦門上猛拍一掌，嘟囔著「又他媽忘鎖門了！」推門進了家。坐在床上，回想着劉大福的慘狀，侯三心裏隱隱作痛。自打他爹媽死了之後，就沒了親人，誰也不待見他，只有劉大福受了侯三他爹臨終托福，時不時照顧他一下，侯三雖然痞、壞，可也知道知恩圖報，每逢過年過節，也去看看老爺子，當門親戚互相待着。這一次真的沒人敢當侯三的長輩了。
「哎！」侯三嘆了口氣，點了根煙坐在床邊愣愣地看着地面，拿過煙灰缸彈了兩下煙灰，看了看洗刷過的煙灰缸，又狠狠地拍了兩下腦門。「我他媽這腦子是怎麼回事？煙灰缸什麼時候刷的也想不起來了！」侯三心裏窩著一口邪氣沒地方撒，拿起煙灰缸啪的摔在地上，碎玻璃摔的滿地四散。侯三倒頭躺到床上，拉起被子蒙住頭，黑暗裏一遍遍在腦子裏過着這一天發生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侯三醒來的時候，頭上還矇著被子，迷迷糊糊站起身來看着滿地的碎玻璃，卻想不起來是怎麼回事。他拿起牆角的掃帚犄角旮旯地把碎玻璃聚攏起來，掃到臉盆架底下，發現牆角有兩滴紅點。侯三疑惑地用食指點了一點，聞了聞，竟然有股血的腥臭味。侯三開始彎下腰滿屋裏仔細觀察地面，大衣櫃角上又發現一滴。
「這他媽又是怎麼回事？」侯三皺着眉頭，在屋子裏轉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奇怪！這兩天發生了太多奇怪的事，讓他摸不著一點頭腦，又彎下腰在地上找，門口也有血點。侯三拉開屋門看見門把手上有血印，轉頭看見窗台上還有鞋印。侯三趕緊搬來梯子，順着窗枱邊往上爬，屋檐上有手指印，爬上屋頂，從手指印的地方又有幾個腳印一直連到屋頂的另一側。侯三慢慢走過去，在老煙囪邊停住，伸手掀開了煙囪蓋。
「我操！」當侯三把煙囪裏面的東西拿出來時，整個人都蒙了。這是他的衣服，一身衣服都裝在紙包里，最要命的是，裏面的衣服上全都是血！侯三拿着紙包下梯子回到屋裏，把紙包里的衣服一件一件提溜出來，上衣、褲子、鞋，上面全是血跡。「我的衣服，可血從哪兒來的？」
「啪啪啪！」「侯三！開門！」侯三拿着那些東西不知所措的時候，就聽見外面有叫門的聲音，侯三慌裏慌張把衣服和紙包塞進床底，嘴裏喊著「來了來了！」跑進院子開門。
「侯三，有件案子需要你去局裏配合調查，這是逮捕令這是搜查令，來銬上！你們幾個去屋裏看看！」門一開警察老孫就不由分說讓人把侯三銬上，帶着兩個人就往裏走。
「哎哎！孫哥！怎麼回事這是？調查什麼案子還要逮捕令？我幹什麼了我？這。。。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侯三雙手已經被銬住，想跟着老孫說道說道，卻被人攔住。四五個警察衝進侯三屋裏就是一通搜，很快紙包和衣服就被搜了出來。「孫隊，就這些，其他的沒有了。。。」
老孫拿着衣服和紙包遞到侯三眼前，憤怒地看着他，「什麼案子？殺人案！」侯三聽后一股涼意從腳跟直鑽上頭。
兩輛警察經過小店時候，劉小樂正哭着跟幾個幫忙的準備給父親搭建靈棚，他看見第一輛警察里坐着的是管他父親案子的警察老孫，就想追上去問問兇手有沒有抓到，卻驚訝地看見侯三在第二輛車裏坐在，手上還帶着手銬。兩個人四目相對時，侯三是滿眼的茫然，可劉小樂卻從驚訝變成憤怒，他放下手裏的東西朝警車追過去。
「侯三？侯三！這怎麼回事？你乾的？」劉小樂拍打着警車窗戶，憤怒地盯着侯三。「怎麼可能是我？昨天咱倆一直在一起呢！」侯三也沖窗外的劉小樂喊著，警車並沒有因為劉小樂拍打窗戶停下來，也沒有因為侯三的喊聲減速。劉小樂一直追着警車跑到衚衕口，看着車子遠去的方向憤怒地罵着「侯三！你混蛋！你不是人！」
「你們得讓我跟他把話說清楚啊！」侯三坐在後座，沖前面的警察喊道。「這事一時半會你恐怕說不清楚了！回局裏再說吧！」
昏暗的審訊室里，一道強烈地燈光照射在侯三臉上，刺得他睜不開眼睛。老孫鐵青著臉坐在他的對面，旁邊一位年輕警察拿着筆準備記錄審訊。「侯三，知道你從小就渾，幹些小偷小摸也就算了，現在你都敢殺人了，而且兇殘至極！」說着老孫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我沒殺人，我怎麼會殺人呢？」侯三臉上的委屈絕對不是裝出來的，他磕磕巴巴地繼續說道：「你。。。你。。。你們是說我殺了劉大爺？不可能！他死的時候我一直和劉小樂劉小美在一起，他們可以給我作證！」
「那現場這個紙包你認識嗎？」老孫低頭拿起一個紙包，把裏面那些被撕破了衣服拿出來，「這些衣服你認識嗎？」侯三看着紙包和那些衣服又懵了，衣服是他的，紙包是以前買衣服留下來的，這些都是他的。
「劉大福你沒殺？前天晚上那兩個警察是不是你殺的？這些衣服上的血跡全都是那兩名警察的，衣服是你的！還有從你家搜出來的紙包里的衣服，上面的血跡是劉大福的，衣服也是你的！你還敢抵賴！」面前的警察拿出的所有東西都是侯三的，他想不出辯解的理由，可從來沒記得自己殺過人，「是誰在陷害我？」
「啊對！肯定是有人陷害我，兇手栽贓我！」侯三隻能想到這一個原因。「前天晚上我。。。我喝多了，就回家睡覺了，根本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栽贓我！」侯三隻能在時間上解釋自己沒有殺人，面前的證物他根本難以辯駁。
侯三正說着，審訊室的門開了，門外有人沖老孫招了招手，把老孫叫了出去。「孫隊，萬國小區又發生一起命案，死了兩個女的，和前兩起命案相似，兇手也是極其兇殘。。。」「走，去看看！把侯三先銬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