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是同一個人
君逾墨並沒有問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想要庇護的人從來都只是雲楚越罷了。
如今一觸即發,他知道是到了要面對的時候。
「那人究竟是誰?」
君逾墨略微抬頭,看了大師父一眼。
道人沉沉地嘆了口氣:「是造就你今日活在此處的人,你是其一魄,他便是原主,你與他,是同一個人,也不是同一個人。」
君逾墨的眉頭死死地皺着,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世間又怎麼可能會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呢。
「他是我,也不是我。」
「是,你與他的人生,卻是完全不同的,不要抱有負擔活着,自己的選擇最為重要。」道人一揮手,「回去吧,你的愛人如今需要你。」
君逾墨未再繼續逗留,他必須快些趕回去。
而此時。
逃離的雲蘿受了重傷,被鶴決修復好的皮囊也慢慢地溶掉了,她看着鏡子裏那慢慢消散的容顏,伸手,妄圖用自己的靈氣將其修復。
「雲楚越,你的運氣未免太好了。」雲蘿咬牙,滿是不甘心,她垂眸,將自己的臉,慢慢地扭轉到了與雲楚越相像的地步。
看着鏡子裏那張臉,她的心裏一陣爽快。
她要殺了雲楚越,要取而代之,為何她那樣平庸的女人,君逾墨卻甘願守護在身旁。
陰司殿內,那一襲白袍從庭間走過來,鶴決的眉頭皺了起來,眼底露出一絲驚愕,隨即便看清楚了那個女人是雲蘿,他的眼底起了一絲怒氣。
甚至還有一絲不屑。
「東施效顰呢?」鶴決難得跟她說話,今天一開口便是這般嘲諷,他走過去,一把攥著雲蘿的下巴,「瞧著也不是個丑的,為何要用別人的臉?」
男人眼底的鄙夷那麼深。
雲蘿一怔,她心下明白了:「閣下也認識雲楚越?」
下巴上傳來生疼的感覺,鶴決一抬袖子,便將雲蘿的容貌恢復到了之前那般,甚至是故意地加工了一番,瞧著跟雲楚越沒有半點相像。
「本座的事情,幾時輪到你過問了?」鶴決低聲道,「你去找過她?」
他的聲音,抖得那樣厲害。
能看得出來鶴決很在意雲楚越。
面前的女人,這一下被打擊地越發徹底,為何人人都要向著那個賤人,為何?
她到底哪裏差了,君逾墨如此,如今這個男人亦是如此,那樣形形色色的人,來來往往,都逃不過一個雲楚越嗎?
心中縱使有怨念,也是不敢發作的。
她被迫地應了一聲:「我知道錯了,不會再去找她了。」
「你最好乖乖地養在陰司殿,等到可用之時,我自然會通知你,至於旁的什麼心思,你切莫亂動。」鶴決咬牙,死死地盯着她。
他不放心。
直覺告訴他,雲蘿肯定瞞着他什麼。
鶴決死死地盯着癱坐在地上的女人,他微微壓低嗓音,那般狠厲。
「說吧,你做了什麼?」
「沒……沒有。」
脖子上傳來一陣窒息。
「你說的話,本座可能還會饒恕你,你若不說的話,本座可會殺了你。總歸我只要一副身子罷了。」鶴決低聲道,沒必要非得養著雲蘿。
女人一個哆嗦,也是被嚇得臉色煞白,她咬牙,滿眼求饒:「我錯了,我不該對她動手,我想要一副好的皮囊才對她下手的。」
「是嗎?」
鶴決並不相信她所說,可又問不出太多的話來。
他咬牙:「你最好祈禱她沒事!」
「閣下這般在意她,可她卻早已經嫁作他人婦。」雲蘿趁機說道,「您又不是不知道。」
嘶……
一道光,在雲蘿的脖子上,她被男人死死地攥著,身子離了地,那般痛苦的模樣。
她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少在這裏挑撥。」鶴決一伸手,便將雲蘿囚禁在了陰司殿,「你最好安分守己,不然的話,只有一個死。」
雲蘿被嚇得渾身顫抖,幸好沒有殺了雲楚越,不過無所謂,她會忍着的。
她一定要殺了那個女人!一定!
鶴決着急忙慌地離開了陰司殿,想着去見雲楚越,可卻在到了門前停了下來,男人猶豫了一番,最終還是沒有敲開那扇門。
對於他而言,解釋從來不是他要做的事情,也不是他處事的風格。
鶴決剛要走,在拐角處便遇見了一個人。
君逾墨剛巧趕回來,便看到一襲白袍的男人。
「等等。」
「?」鶴決壓低眉頭,這個凡人居然能看見他?
男人站在原地,不說話。
「我有話要對你說。」
「唔,你在同本座說話嗎?」鶴決咬牙,「你能看得到我?」
君逾墨沉着一張臉,應允道:「嗯。」
這不是廢話么,不然他這半天,是在跟誰說話,鶴決很是好奇,可也沒有多說什麼,跟着君逾墨一同走到了盡頭。
他依舊是那般傲氣的模樣。
「說吧,本座的時間不多。」
「放過越越,不管你要什麼,請你放過越越,不然的話。」君逾墨咬牙,直直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哪怕知道實力懸殊,他卻有自己的辦法,讓鶴決退縮。
「你在威脅本座?」鶴決這是破天荒驚了,這個凡人還真是,什麼都說得出來,他咬牙,惡狠狠地道,「你沒有資格威脅我,陰司殿的人,不是你能挑釁的。」
「是嗎?」君逾墨勾唇,面對這張一模一樣的臉,卻沒有半點驚慌,他放輕語調,一字一句,「可我成為一魄,若我死了,你便這輩子也別想恢復冥界至尊之位,我還活在這個世上,你的魂魄共生才會完整,懂嗎?」
鶴決的神色驚愕。
他起手,一道靈氣就落在男人的額間。
他不相信,怎麼會這樣?
他苦苦尋求的一魄,卻是在這個男人身上!
原來這天下,真的沒有無緣無故一模一樣的兩個人,鶴決看着面前的男人,咯咯咯地笑了,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一樣。
他總想着要陪在雲楚越的跟前,以為是痴心妄想,而今想來,他的一魄早就在了。
「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么,你信不信我強行將你熔斷,讓你成為我的一部分,從此再也見不到雲楚越!」男人那般兇狠,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