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殺手上門

第十四章 殺手上門

按理來說,父母都是修道天才的齊思,修行路上應該很快才對,然而讓人不解的是,三年過去,不管是《三生訣》還是教堂的神術,不要說是和父母那樣的一日千里,甚至連正常神職人員的速度都不如,大概只有可憐的普通人修行速度的三分之一。

教父曾說,兇手應該是黑暗議會的一位議員,高高在上的黑暗高層,在那個長桌上擁有一把椅子的存在。

三年的時間並沒有多長,只是對於一心報仇的齊思而言,蝸牛一樣的修行速度對於他將要面對的對手而言,簡直慢到讓人絕望,殘酷的現實就像上帝和這位少年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

按理來講,齊思目前修行的教會氛圍應當和平而友好,就像之前去自己家裡的那些叔叔阿姨一樣充滿了愛,而很多人也的確有著上帝侍者應有的虔誠和友好。

但有人的地方自然不缺乏競爭和慾望,特別是在齊思成為貝爾主教的唯一教子之後。

安德烈·卡納,來自據說是耶穌十一門徒之一的那個安德烈家族,至於原本的十二門徒,最後一個猶大已經隨著背叛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裡,安德烈家族在教會有著龐大的勢力,做為這一代的家族第一繼承人,卡納自然被無盡的寵愛包裹著長大,而貝爾主教,原本正是家族選擇,也是卡納自己認定的教父人選,結果就這樣被毫無背景的齊思半道截胡了。

然而最可悲的是,齊思並沒有自己父母那樣讓人信服的天賦,只是父母去世前為教會積攢的功績和一個孤兒的同情,讓人們對貝爾主教當初的仁慈選擇無法提出什麼異議。而做為安德烈家的驕傲,傳說出生時被大天使長加百列賜福過的卡納,與齊思相反,早早就彰顯了過人的天賦,更是在和黑暗議會的廝殺中早早闖出了「銀色獅子」的稱號。

「萬能的主,願您聆聽信徒的呼喚,降下慷慨的賜福。」

教堂里,剛剛結束過一場戰鬥的齊思跪在十字架前,白色的教袍上除了灰塵,還有著兩道利刃割破的明顯傷痕,齊思默默的祈禱著,一柱柔和的金色光輝自天而降,繼承了母親的美麗長相,沐浴在光輝里的齊思看起來就像是真正的聖子。

一聲淡淡的嘲諷從身後傳來:「喲,這不是我們的『金色水管』嗎。」

齊思不用回頭也知道,正是卡納在冷嘲熱諷,『金色水管』這個奇怪的外號也是他給自己取的。

齊思在第一次祈禱的時候,就獲得了聖力的反饋,這讓包括貝爾主教在內的所有人都驚訝不已,甚至齊思所得到的聖力反饋純正無比,就像是一位虔誠的苦修者一樣。

只是讓所有人都沒料到的是,和聖力級別所對應的,本應該威力強大的各種神術,在齊思手上釋放時,卻喪失了應有的威力。

就像每年「黑色星期五」的促銷店鋪,明明是高級貨卻用出了打折的廉價感。

齊思祈禱得到的聖力反饋水準甚至接近主教級別,然而最終爆發出來的力量比司祭可能還要弱一些,用一句中國話來講,就是大炮打出了鳥槍的感覺。

這種奇特的事情自然讓以卡納為首的一幫人冷嘲熱諷,卡納更是給齊思取了一個「金色水管」的稱號,意思是聖力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並沒有在使用者身上得到有效利用,對此教會有些人也頗有微詞,認為是不是應該考慮剝奪齊思教子的身份,最終貝爾主教在一次教會的實戰課上笑眯眯的對愁眉苦臉的齊思說道:「我的孩子,你不但得到了主的饋贈,也繼承了主的仁慈。」然後完美的堵住了很多人的嘴巴,在此之後雖然卡納依然嘲諷不停,但很少有人在正式場合拿出來說事了。

「卡納,不要打擾我們的齊思教子,或許他正在聆聽主的教誨呢?」

卡納摟著一位看起來同樣年紀不大,身材卻有些不合常規的姑娘,對著耳朵輕聲吹氣道:「梅爾莎,你覺得主會和他說什麼?」

「啊,卡納,我的獅子,不要這樣。」梅爾莎臉色緋紅,成年人一般呢喃道:「主會說這麼多年來,你那平淡而經不起考驗戰鬥力,真是有愧於我對你的慷慨饋贈呢。」

「哈哈哈哈。」卡納親吻著梅爾莎的耳垂,懷抱著姑娘的左手不但不安分,甚至還亮起了淡淡的銀色光芒,一臉壞笑道:「天使將在未來賜福於誠實的姑娘。」

卡納對齊思無動於衷的背影厭惡道:「真是一個廢物。」隨後卡納抱著幾乎攤在自己身上的梅爾莎,向教堂側門的休息室走去,「難得貝爾主教前往梵蒂岡參加神聖會議,我們要珍惜這段時光。」

周圍的人員來來往往,卻似乎習以為常,絲毫不敢在教堂對這種無理到褻瀆的行為加以指責。

至於齊思,這麼多年下來,早已對卡納的嘲笑自動屏蔽,做完禱告,和往常一樣起身向身邊的各位教員們打著招呼,和剛剛返回的勞倫斯叔叔熱情擁抱過後,換上自己的便服,向自己家走去。

貝爾主教在收養齊思后,提出讓齊思去自己家住,然而齊思禮貌的拒絕了,齊思說還是想住在自己家裡,也許哪天我回家的時候,全知全能的上帝會讓我的爸爸媽媽在家等我。

這個理由讓貝爾主教無法反駁,也就默認了下來。

除此之外,齊思最重要的事情是,晚上要在家秘密的修鍊《三生訣》,這種事情斷然是不能在貝爾主教家進行的,哪怕這位和藹的老人對待自己就像真正的長輩。

「里昂,能把你的衣服穿好嗎?」齊思推開家門,客廳里一個只穿著內褲的帥氣男孩正翹著腿躺在沙發上。

自從父母離世,家裡除了齊思,在不久之後多了一個帥氣的男孩子,也就是里昂,一個年紀不大卻浪跡街頭的混混,在街上不小心撫摸了一位幫派幹部女人的屁股后,遭受了來自社會的無情毒打,奄奄一息的孩子被扔在了泰晤士河,是剛好路過的齊思在里昂變成魚群的養料前把他救了下來。

原本齊思並不打算收留這位過於早熟的小混混,只是在一個夜晚,習慣獨自獵殺暗夜種族磨練自己的齊思,錯估了對方的實力,那是一位變身後實力暴增的狼人,戰鬥瞬間變得血腥而艱難,雖然最終成功殺了對方,但自己也近乎重傷瀕死,最終返回的齊思倒在了自家門口,那時候里昂就在家門口的躺椅上睡覺,被濃重的血腥味驚醒,摸出來齊思身上的鑰匙,拖著齊思回到家裡,依靠自己從小多年混跡社會的被砍經驗,對齊思的傷口先進行了處理。

看到這一幕後,一直在暗中守護的勞倫斯大叔默默離開。

第二天齊思醒來看著旁邊同樣一身血污的男孩問道:「為什麼睡在我家門口?」

「你救過我的命,在倫敦這個冷漠的城市,只有這裡會讓我感到安心,當然我只是偶爾來躺一下,畢竟這個城市有太多地方可以讓我做一場美麗的夢。」

齊思點了點頭,一個輕輕的動作扯到身上的傷口,疼的倒吸一口涼氣,難怪平日沒見過這貨,看來今天要真誠的感謝一下上帝了。

齊思默默祈禱,凝聚了一絲絲聖力又問道:「為什麼不叫救護車?」

里昂呆了足足三十秒,愣愣道:「對不起,我忘記了,你知道在倫敦喊一次那些吸血鬼需要多少錢,對於我這樣還沒到年紀可以打工的小混混,從來沒有見那些吸血鬼的習慣...」

齊思無語的散去了聖力,似乎還真的是這樣...看來當初隨手救的人竟然有一天反過來救了自己,命運骰子真是反覆無常。

只要沒死,那麼自己依靠著聖力,總能慢慢恢復過來,比去醫院要划算太多,每年自己從教堂領取的薪水還真經不起醫生的折騰。

「以後你就住在這裡吧。」

「什麼?」片刻的錯愕后,里昂大概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發自肺腑的讚美起了上帝。

此後兩個人就這樣過起了同居的生活,當然里昂滿臉淚水的簽約了不能帶其他人,特別是那些「迷路」的小姑娘回家的友好協議。

無語的看著擺出各種健美形態,立志當幫派老大然後睡遍全城姑娘的小里昂,齊思決定還是繼續把他當作空氣的好。

希望今天《三生訣》能讓我突破到下一個境界,齊思走在樓梯上苦笑著想到,雖然卡納這個人很討厭,但「金色水管」這個稱呼還真是形象啊...

齊思在關上卧室門的瞬間,熟悉的床和衣櫃都不見了,四周突然變成了一片荒蕪的森林,乾枯的樹木枝丫嶙峋,昏暗的月光下,無數不知名的黑影在暗處影閃動,木地板變成了腳下乾裂的血紅色大地,陰冷的風夾雜著鮮血和讓人作嘔的味道吹來。

齊思對面,一位穿著中世紀騎士服的男人站在那裡,左耳戴著一顆血紅色寶石耳釘,放在胸前的右手有一個蜘蛛刺青,微微欠身道:「歡迎來到我的領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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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遠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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