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請酒,大麻煩

第92章 請酒,大麻煩

有了西涼段家的前車之鑒,司馬一族在各州都有經營,洛陽貴為帝都,自然要尤為看重。

這太行暗著喚作唐周,原是百名太行刀客之一,論起武技已算是不俗,幾與張順在伯仲之間,為人更是精明機警,這才被選中落腳洛陽。

他得了司馬家的不少好處,很快就在洛陽衛戍軍中領了個副將之職,加上有高人謀划,左右逢源,漸漸在洛陽站住了腳跟,隨時等候六道吩咐便宜行事。

唐周施施然的出現,只見他衣裝隨意,體型魁梧但腰間肥肉增生,已有發福之像。

見了張順,他馬上抱拳笑道:「張大哥,我昨兒又被幾個軍中兄弟叫去吃酒,推不過多吃了幾杯,見諒,見諒……」

大事在即,唐周居然還敢宿醉遲醒,若是在太行山中,必受重罰。

然而眾人要往大獄重地一見劉和,眼下非得此人相助不可,故而張順心中雖是不悅,卻也只能暫時壓下。

他亦拱手笑道:「該是我們的不對,一大早的擾了兄弟的清夢。也怪我們心急,只想早日做成了當家的託付,省得在這洛陽擔心受怕。」

唐周哈哈大笑,顯然有些不以為然,隨後瞧著張順身後的兩個年輕人,印象中不曾見過,只當是太行山的後生隨行來見識世面而已,便只顧著與張順寒暄。

在洛陽潛伏數年,唐周一言一行都帶著幾分官吏氣息,慢吞吞的跟眾人閑談幾句后,方才言及正題,笑道:「張大哥,我有一事不明,想勞煩大哥說說。」

張順聞言深深的瞧了唐周一眼,可後者一副憨態可掬的模樣,好似全無心機。他堆起了笑容,道:「都是一山兄弟,何時這般生分了,唐兄弟有什麼要問的,但說無妨。」

唐周哈哈大笑,道:「張大哥,兄弟在這洛陽多年,曉得這裡是個龍蛇混雜的地方,不知暗藏了多少厲害人物。別的不說,那大獄內外就駐守了十數位好手,都是草莽中有名的。那劉和是漢帝欽點的重犯,只等劉虞屍首入京就要一併論罪。我太行山時至今日在洛陽城內也不過幾處勢力,五當家到底為了啥,竟扯上了這等難事?」

原來張順昨夜按著顏慕兒的吩咐去尋了唐周,只說是奉了當家的意思要去見一見劉和,其餘的就不曾提起,這讓後者頗為不解。

這些太行暗棋分藏九州各地,因為有太行山與司馬家的資助,他們在各地起勢極快,頂尖的甚至已成一方豪強。

但若是主上有令,不管他們的身份如何的顯耀,說到底也只能奉命行事,否則不但會失去擁有的一切,就連性命說不定都難保。

唐周在洛陽雖只是一副將,但他在這裡享受過的紙醉金迷實難忘懷,所以此時此刻實不願為了一個劉和去冒險。

張順多少能看出唐周的心思,想不到短短几年的功夫,昔日的草莽漢子居然已是沉迷於酒色之中。

不過強龍不壓地頭蛇,他不願此時揭穿,日後自有當家的責罰,便笑了笑接過話來,道:「兄弟說的不對,這可不是五當家一人的事情,而是六道幾位當家合議過後決定的,至於個中緣由,我資歷不夠,尚不能知其中的奧妙。」

唐周不是愚笨之人,聽得張順一語雙關,心裡猛地一顫,忙笑道:「哥哥說的在理,是兄弟多事了。」

張順不願這檔口與唐周的關係弄僵,忙又好言寬慰幾句,舊事重提。

唐周從旁拿來幾件漢軍服飾,笑道:「先委屈張大哥當我老周的親衛,我已派人去叫我那姻親府中吃酒,他掌管牢獄又是個怕死的貨色,咱們等會能用重金誘惑最好,若是不能就只能用武力控制了。」

不到萬不得已,張順也不願壞了在洛陽的暗著,便問道:「這樣行事,可會給你帶來麻煩?」

唐周笑了笑,道:「這個不用擔心,這貨貪錢惜命,十足的軟骨頭,等他帶我們去了大獄,那就算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以後自當不敢拿我怎麼樣。」

眼見這唐周安排的挺有條理,張順這才放下心來,笑道:「你倒是結了個好親家,省卻了我們不少事,要不然還不知道該如何去見那劉和。」

唐周笑道:「什麼親家不親家的,我在這洛陽落腳后,便依著當家的吩咐買了幾個漂亮丫頭當乾妹妹,好吃好喝的供著,所為的就是個人脈而已,當不成真的。」

一旁的司馬睿是個讀聖賢書的人,不曾想過還有這種齷蹉事,聽了不由低聲道:「這些女子難道都不曾有怨言嗎?」

唐周這才仔細瞧了司馬睿,赫然發覺這後生眉清目秀的甚是出眾,便笑呵呵的說道:「這些女人要麼是些已經活不下去的,要麼就是要被賣掉換錢的,可到了我這吃喝不愁,所付出的不過一副皮囊而已,又有什麼好捨不得的?」

司馬睿聽了覺得不可思議,可在唐周這樣的人眼中,以女人為交易的籌碼卻是這般理所當然。

他笑著又提及了一些關於這方面的齷蹉事,別說司馬睿,就是張順也漸漸有些溫怒。

大概是發覺自己放浪過甚,唐周趕緊收斂幾分,叫來了老翁去請那掌管大獄的官吏,自己則是領著眾人來到後庭一處房間,讓他們把兵卒的偽裝換上。

直至臨近午時,那要緊人才姍姍來遲,神情傲居,領著三五個侍從大搖大擺的直入大廳,如同到了自己的家中。

唐周得了通報,照著以往樣子親自迎接,吩咐下人送上美酒佳肴,又讓司馬睿等人假扮親衛在一旁伺候,才笑呵呵的說道:「妹夫,今兒來的怎麼這麼遲,可得自罰三杯才是。」

這人酒色皆愛,哪裡用等唐周發話,自己早就滿滿的喝過幾杯,這才裝模作樣應了一句:「兄長啊,我真是個苦命的人啊……」

唐周笑道:「這話從何說起,誰不知道你封諝現下可是那位大人物手下最得寵的,哥哥我可是羨慕的不得了呢。」

封諝苦笑道:「別提了,我本以為向乾爹撈了個好差事,也不知這年頭衝撞了哪路神仙,那一畝三分地竟接連來了好幾尊大神,壓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唐周起身親自為封諝斟酒,問道:「奇怪,這些日子還算太平,能出什麼大事讓妹夫你這般苦惱,可否跟我說說?」

封諝毫不客氣的飲了這杯,唐周的無知跟好奇給了他極大的滿足,反正這府中也無「外人」,已有幾分醉意的他示意後者在靠近些。

待得唐周近身,他這才笑眯眯的說道:「儒門盧植,法家陳藩,還有大司空李膺,名士王叔茂以及太學生百餘人,被陛下一道旨意盡皆下獄,你說這事……大是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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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無雙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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