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突破
一晚上周易都在細心的照顧黑衣女子，直到深夜才趴在床邊昏昏沉沉的睡去。而在昨晚周易就讓蘇蕊回家了，也免得讓她父母起疑心。
早上的天邊剛好露出一抹魚肚白，周易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看向床上的黑衣女子還處在昏迷中。
於是起身燒好熱水並熬好了稀粥，隨即小心翼翼的給黑衣女子喂下，感覺黑衣女子蒼白臉色也已經漸漸的有些紅潤了起來，已經沒有先前那般無血色而蒼白了。
隨後周易又去廚房熬好了葯，為其喝下。
一切準備妥當后，周易起身拿起昨晚收拾好包裹走出屋內來到院中，正好看到爺爺正在院內打著一整套形意拳，拳風所致虎虎生風，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儼然與身體融為一體，看在眼中讓人如痴如醉。
儘管從小到大周國慶在周易的面前已經打了無數遍形意拳，但隨著周易的實力增長，每次看到都會有不同的體會。
本來周易打算等爺爺練完打聲招呼就去市集了。
可沒想到漸漸的周易心無雜念，越看越感覺整個世界好像都靜止了一般。眼中只有爺爺沉浸此道多年而自成一派的形意拳，從分解到連貫，在分解在連貫。
漸漸地周易閉上了雙眼，腦海里只有形意拳的一招一式，分解時猶如山中猛虎，連貫時有如水中游龍般。
漸漸的融會貫通。
時間漸漸的過去…
感覺一瞬間但也好似過了好久，突然間閉上雙眼的周易霎那間睜開雙眼，大喝一聲！
丟掉包裹，在原地按照形意拳的招式從頭打到尾。
一招一式之間隱隱藏著如虎嘯龍吟般的聲響。彷彿周邊的空氣此刻都凝聚了。
剛開始周易的動作很慢很慢，猶如打太極一般。但是每招每式都做到極致。
到後來因出拳的力道過大，所過之處空氣中甚至產生了刺耳的音爆聲。
一周天、兩周天…
慢慢的周易的速度漸漸的越來越快，到後來已經看不到形意拳的任何招式，整個人的身影完全產生了幻影。
因為速度太快，讓人視覺感官上錯以為站在那裡保持一個姿勢一動不動。
此時周國慶早已經停止了練功，看到周易的眼神漸漸從似懂非懂到後來如痴如醉，在到後來閉上雙眼后猛地睜開的一剎那，一股精光直逼遠方。
彷彿周圍一切事物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一樣。
小易他頓悟了！周國慶很興奮，對於武者來說什麼最重要，天賦努力和頓悟。
沒想到無意中自己練拳會給小易帶來這麼大的感悟。真是太幸運了。
周國慶知道眼下情況難得，沒有打擾頓悟中的周易，而是小心翼翼的站在旁邊，觀察著周易練拳的招式。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當下一刻突然看到周易大喝一聲吐出胸中一口濁氣后。緊接著整個人動了並打起了拳法。
動作剛中有柔柔中有剛，一靜一動宛如渾然天成。
並且拳法與速度融為一體。就算是不會功夫的人看在眼裡都很賞心悅目讚不絕口。
就別說內家高手的周國慶了。
看來小易是突破了形意拳拳法宗旨哲理和內功心法的境界，功力又精進了一步，真是可喜可賀。
周國慶看到周易渾然天成的拳法后興奮不已的想到。
打完收功。
周易雖然臉不紅氣不喘，但早已渾身被汗水打透。出奇的是精神特別好，渾身百骸有如洗髓般很是舒服。當看到爺爺在看向自己那震驚的表情以後。
周易不禁嘿嘿一笑，上前拍著周國慶的肩膀打趣道：「爺爺，多虧了你，要不我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頓悟形意拳的內功心法第三重境界。
我感覺我雙臂的力量已經突破了千斤了，爺爺你看」。
說著周易用力向前方空氣處打了一記空拳，音爆聲在耳邊瞬間響起。
「好，好。小易你真的突破千斤了，爺爺真的很高興。等這件事情結束，爺爺就教你形意門的最後一式。
無形勝有形。
爺爺真是太高興了，哈哈。」
周國慶知道周易已經突破千斤了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大，心中甚為興奮。
看到爺爺高興的樣子，周易不禁說道：「爺爺我進屋換件衣服就要去去市集呢，這麼一會就耽誤了不少時間。晚了就趕不上車了，等回來再聊。」
隨後周易換好衣服，吩咐爺爺照顧好黑衣女子后，就踏上了市集的道路。
臨走之前周國慶不禁吩咐周易道：「小易，去市集記得買上好的補氣血的補品，不要心疼錢多帶點。沒有好的補品，這個女孩恢復的會很慢。
切記出門在外，不要惹事生非，遇事多長個心眼，沒必要的事情能忍則忍，不能忍就速戰速決知道嗎？」
周國慶怕周易的性格惹事，擔心的吩咐道。
聽到爺爺的擔憂，周易不禁心裡一暖。隨後笑著說道：「爺爺你放心吧，小易這次去市集辦正事不會惹事生非的，我自有分寸，你就等著我回來吧。」
說完整個人笑呵呵的走出了家門，前往去市集的站點。
去往鎮里市集的車要出村走上十幾里的山路。
雖然有些遠，但是這點路程對周易來說就跟玩似的。
不多時就到了去往鎮里市集的站點。此時站點附近也是有好多人正在等車。
看了看眼前的那些人，有很多周易都認識。
而周易也不禁跟身旁村裡認識的人一一打招呼。而那些人也詢問周易去市集的原因。
周易則簡單的回應幾句。
就在大家聊天的時候，不多時只見一輛破舊的老式金杯麵包車，從遠處徐徐的開了過來。
車上早已經是人滿為患沒有空餘的座位了，但顯然站點下面的人都是要上車的。因為錯過這一輛車足足要在等兩個小時，才能有下一輛車通過。
周易好不容易擠上了通往市集的小麵包車。
車上規定二十人的座位，確足足裝了有四十人！
因為正值盛夏車內各種汗臭味臭腳丫子味道混合到一起，那感覺著實非常鮮美，人擠人之間也是大汗淋漓。
麵包車足足開了有三個小時才從崎嶇的山路來到了鎮上的市集。
這個鎮市集是周邊百里範圍內最大的市集了，熙熙攘攘人來人往，道路兩側商家吆喝之聲不絕於耳，好不熱鬧。
眾人下車后，街邊小販地攤上擺放的物品琳琅滿目，種類繁多賣什麼東西的都有，讓人眼花繚亂耳目一新。
周易知道辦正事要緊所以沒敢耽誤時間，眼神戀戀不捨的從各個攤位上移開。
隨後第一時間前往藥店，拿出爺爺給的方子遞給藥店的老闆。店老闆也是熱情的為周易抓好了草藥，用牛皮紙包了幾包遞給了周易。
周易付完帳謝過後，出門前往不遠處賣補品的店走去。
前面這家補品點是市集內最大的補品點，因為之前也來過。
周易也從側面聽說了一些事情，這個店老闆有些背景。聽村裡其它人說，有些人確實在這裡被宰過。但最後也是敢怒不敢言。
除了這家店是鎮上唯一壟斷的補品點以外。
最主要的就是這個店老闆的背後有人支持。還是那種不能得罪的。
所以很多村子里的人，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多花點錢當作買平安了。
畢竟他們家的補品雖然貴，但質量品質還是不錯的。
想到這裡，周易也不禁深吸一口氣，暗自嘆息自己一定要買完就走，盡量少跟那店老闆接觸。
進入補品店內，此時屋內買東西的人不多。只有零星幾人。
周易的目光停留在牆壁上掛滿的各式各樣的補品。
什麼鹿茸、驢皮、虎鞭等…
櫃檯里也是擺放整整齊齊的如人蔘、西洋參、阿膠、海參等補品。
東西很多，看的周易都有些挑花眼了。
完全沒有看到此時店老闆看到周易一身鄉下裝扮的樣子，有些嫌棄的表情。
挑選了半天，周易這才選中了一個品色非常好的人蔘還有一塊完整上好的驢皮。這些都是補氣補血的上好佳品。
挑完之後周易不禁笑呵呵的走向店老闆的方向，此刻也完全把之前的想法忘記的一乾二淨。
隨後打算跟店老闆結賬。
此時坐在店內一角的店老闆。
是一個眼神渾濁，眼角發黑，面色昏暗蠟黃鷹鉤鼻子的中年男子。此時他靠在後面牆壁正嗑著手中的瓜子。眼神打量著周易。
單從面像上看，一看就是酒色過度的勢利小人。
從周易一進來之後，店老闆就看到其穿著樸素，衣服還有補丁。一副好奇寶寶還認真的左挑挑右看看的樣子。
就肯定周易定是偏遠農村過來沒什麼錢土包子，沒見過什麼世面的人。
對於這樣的人，店老闆一向沒什麼好臉色。
因為最主要的就是，他們沒錢…
而且在周易之前，店老闆遇到了有人來查賬。所以有些不開心。恰巧那時也有一個這樣不長眼人，店老闆想把氣撒出去，哪成想嚇一嚇那人就直接跑了。
完全沒有把店老闆內心的悶氣發出去。
但此刻生意上門，也不至於把人趕出去，先看看情況再說。既然眼前的這個小子選擇了東西，那店老闆不禁眼神一轉，就要看看這個小子一會如何出醜。
隨後看到眼前的這個小子，指著櫃檯裡面上好品相的人蔘和完整的驢皮進行詢價后。
內心不禁冷笑，隨後輕蔑的說道：「小傢伙，這東西可是我們店的上上之品，藥效比其它的只高不低。但是價錢嘛，嘿嘿！也是非常美麗的。你買不起，去看看其他品相低點的吧。」
店老闆的口氣還算客氣，但周易怎麼會看不出這老闆話里瞧不起自己的意思。
但出門在外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買完就走。
於是繼續保持微笑的說道：「老闆，我知道這兩樣品色不錯，要不我也不會選這兩樣東西，多少錢您說，給我包起來吧。」說著就要把背包拿下來取錢。
店老闆看到眼前窮酸的少年那不在乎的表情，以及還要詢價的樣子。心裡更是瞧不起，不禁暗想沒錢還想裝大爺，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
這兩個東西能是他這樣的人買的起的嗎？既然他想買，那就看看他怎麼出醜。之前那人沒什麼意思，一恐嚇就直接走了。
此刻的店老闆因為之前的原因，突然間來了興緻。想要戲耍周易。也算是把自己心裡的那股悶氣撒出去。
如果直接轟出去那就沒什麼意思了，還是在言語間刺激下才能達到店老闆的預期效果。
於是抱著膀冷著臉不加掩飾的說道：「小子，這兩樣東西可是我們的鎮店之寶，一共四千塊。」老闆頗有意味的冷言冷語說道。
周易剛要向包里拿錢的手瞬間停在了半空。
「四千塊？你搶錢啊？哪有這麼貴，你這人蔘雖然品式不錯，但根本不是上好的野山參，遠遠不值你說的價錢。
還有這張驢皮完整的才千元左右，你這個明顯還有一塊破損了。更是不值千元，你這是坐地起價哄抬價格。」
周易此時內心有些震驚的同時也有些憤怒，雖然知道這家店宰客，但是還頭一次遇到。當然血氣方剛有些受不了就那樣的說道。
店老闆看到眼前少年因為價錢高而憤怒的話后，不禁臉色一變氣急敗壞大聲的罵道：「哪裡來的有爹生沒娘養的小子，你買不起東西就不要裝有錢的樣子，還在我這品頭論足的，你懂個屁？
你這個農村來的土包子。我店裡的東西就這價，買不起趕緊滾。還敢質疑我店裡的寶貝，也不看看這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嗎。」
店老闆本想耍一耍周易，還沒有人敢正面質疑自己的店。所以內心之前的憤怒，控制不住惱羞成怒的就指著周易罵道。
此時店老闆的樣子以及口氣著實讓人看到感覺非常的欠揍。
周易聽到店老闆羞辱自己的父母，頓時雙目圓睜憤怒的火焰在胸膛燃燒。
父母是周易的逆鱗。羞辱自己可以，但絕不能羞辱自己的父母。儘管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父母，而父母更沒有養育過自己。
但周易從小到大不知道問過爺爺多少次，自己的父母在何方，為何不要自己了？
但周國慶聽到這裡都是嘆息著閉口不答。
而周易更是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夢到父母。輾轉反側哭成淚人久久不能入眠，既恨又想。
這種複雜的思念之情痛苦折磨著周易從小到大。
但沒想到在今天，眼前這一副小人嘴臉的店老闆觸痛了周易那充滿痛苦的疤痕和逆鱗。
讓周易瞬間就爆發了，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周易臉色瞬間漲紅頭上的青筋暴起，怒目圓睜瞬間伸出手抓住老闆的衣領帶到眼前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可以侮辱我，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侮辱我的父母。
道、歉。」
周易真的動怒了，一字一句之間從牙齒里說出令人發寒的話。
店老闆沒想到，眼前的少年反應這麼激烈，自己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他居然用力拽到了眼前。
當看到少年那令人不寒而慄的眼神和充滿冰冷略帶殺氣的話后，也不由得心裡發毛不自覺的渾身一哆嗦。
現在屋子裡零星買東西的一些人。
都被這邊的聲音所吸引，當看到一個少年沒錢買東西被店老闆羞辱后，有的人想要氣憤不平指指點點，但也被身旁的人拉住。
告知這家店的背景，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都冷靜了下來。而有的則冷眼旁觀看熱鬧時不時的說上兩句。
店老闆看到周邊的人指指點點的，臉上瞬間感覺火辣辣的，自己被一個少年給嚇得說不出話，這要是傳出去，太丟面子了，以後還怎麼在這一片混。
而且都知道自己在這一片的威望。
所以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底氣。
索性提起膽子罵道：「道歉？放屁。給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兒道歉，簡直是痴人說夢。
小王八蛋我勸你趕緊放開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
我這店裡容不得你這種鄉下野包子到這來撒野。
而且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李四在這一片的威望和實力。
挑釁我，你是活膩歪了吧。黃毛哥更是罩著我的店，你現在跪下求饒我還能勉強讓他放過你。
要不然你就等著站著進來橫著出去吧。」
此刻店老闆瞪著眼睛牛哄哄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