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月下傷心人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月下傷心人

()黑澤眼中濃重的自責神色,還是讓暖暖心軟了。

雖然心中怨他怪他,說了那樣的狠話來激他,卻不是真的想要讓他難過。

她只想讓他明白他不是一個人,哪怕他以前是,可現在他絕不是一個人。他既然給了她承諾,既然已經偷走了她的心,他就得留著命實現他的承諾。他就得為了她保重自己的身體。

怎麼可以冒這樣的險,如此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怎麼可以忍心丟下她一個人!

暖暖越想越是惱他,忍不住撲上張口就在他的肩上咬了下去,她使足了力氣,閉著眼睛死死的咬著他,似是要將滿腔的怒氣都發泄出去。

黑澤吃痛,卻連吭都沒有吭一聲,任由暖暖的牙齒深深的咬緊他的皮肉里。心中的痛更甚過肩膀上的千倍萬倍,暖暖如此為他,一心念著他,他竟存了就此死了的心思……如何對得起她的一片深情……起初是他先給了承諾,是他主動吻了她。現在卻也是他,想要將她獨自一人留在這世上……

她活的艱難辛苦,他如何不知。她背著斛律藍迦的複雜身份,要承受那麼多莫名的委屈,她在這世上舉目無親,如今只有他可以倚靠,他自以為自己全是為了她,卻全未考慮過她的心……

暖暖一直不肯鬆口,直到舌尖隱隱嘗到血腥味兒,知道將他的肩膀咬破了,心中又是心痛又是後悔再加上方才的委屈,眼淚不受控制的涌了出來,終於鬆了口不再咬他,轉而伏在他的肩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黑澤見狀更是心疼,抱著她輕輕的撫著她的背,嘴唇翕動幾次,卻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暖暖卻越哭越是傷心。眼淚將黑澤的肩頭打濕了一大片,眼淚和血跡染成一片,在黑澤雪白的中衣上,如同一朵盛開的蓮花……

「嘟嘟嘟……」

暖暖正哭著,突然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暖暖忙坐直了身子,面露惶恐望向門口。生怕是玄色來了。

黑澤見他神色慌張,已明白她在擔憂什麼,又想起這幾日她只得在夜間偷偷摸摸的來照顧他,更是心疼,握住她的手,對她露出一個要她放心的微笑。揚聲道:「誰?」

「我。」門外的聲音清清冷冷,卻是魑魅。

這下暖暖和黑澤同時紅了臉,因為他們這才想起來,魑魅一直都在他們隔壁……

竹樓的牆壁很薄……隔音效果幾乎等於沒有……

暖暖仔細回想自己方才有沒有發出什麼羞人的聲音,卻越想越是害羞,只恨不能尋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黑澤也有些羞窘,畢竟魑魅是他的長輩……可他好歹是男子,多少要比暖暖鎮定些,於是捏了捏暖暖的手,輕聲道:「別想那麼多,先去開門吧。」

暖暖聞言更囧,只顧著害羞,竟忘了開門了。更深露中的,竟然魑魅在外面等著,且越是晚開門,就顯得越是可疑……

想及此,忙起身去開門,一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衣服只能將將裹住身子,衣襟碎裂且不說,裙下褻褲也早已被黑澤撕成了碎布丟在了床下,她只得紅著臉慌忙將那碎布頭拾起來攥在手心裡。蓮步輕移的去開門。

她平時走路從來都是大大咧咧的,此刻卻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被魑魅看出什麼。

還好這是夜裡,屋裡只點了一盞小油燈,且魑魅進門之時看也沒有往她身上看一眼,暖暖才放了心。偷偷地躲在屋裡燈光照不到的暗處,眼觀鼻鼻觀心的裝隱形人。生怕被魑魅注意到。

魑魅卻像是知道她的心思,竟從頭到尾也沒看過她。甚至連黑澤都沒說幾句話。

只搖了輪椅徑自去了床邊,一言不發的替黑澤換了葯和繃帶,又一言不發的搖著輪椅離開了。

出門之前淡淡的一句:「若不想傷口感染留下病根,就管住自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雖只一句話,卻讓屋裡的兩個人同時成了煮熟的蝦子……

黑澤紅著臉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暖暖更是羞窘不已,魑魅走後她關上門便再不肯靠近黑澤,只搬了躺椅遠遠的坐著,任黑澤說什麼也不再靠近,黑澤要喝米湯她也只是端過去放在床邊便又如被蟲子蜇了一般迅速的躲回椅子上板著臉坐著。

黑澤如何逗她,她也不肯多說話。

黑澤剛剛醒來,身子容易乏,方才如此動情動氣,又出了血,此刻也沒了精神,斷斷續續的哄了暖暖一陣,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暖暖半晌聽不見他有動靜,小心翼翼的上前看了看,見他呼吸沉穩平緩,已睡熟了。

輕手輕腳的替他將被角掖好,靜靜的看著他的睡顏,低聲呢喃:「你怎麼那麼狠心……今後我再不要跟你分開了……不論你去哪裡,去做什麼,我都要跟著你……看你還如何丟下我……你的心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

說完又看了他一陣,才徑自回到躺椅上躺下,緩緩地闔了眼。哭腫了的眼睛格外的疲勞,一閉眼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床上的黑澤卻在暖暖閉上眼睛的時候,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想著方才暖暖輕聲呢喃的話語,一滴淚順著眼角緩緩地落下。

嘴唇翕動,無聲的道:「對不起。我再也不會離開你。絕不會。」

這時的魑魅,卻緩緩搖著輪椅去了屋后的竹林。

月光下,一襲玄色衣袍靜立在月光下,如泥塑一般紋絲不動,衣擺沾著露水,顯然已經站了許久。

聽見魑魅輪椅壓過竹林間落葉的聲音,那身影動了動,卻有些僵硬。仿若站了太久,身子已經麻痹。

「師叔公……」聲音有些乾澀發緊,似是極艱難的擠出了一句話。

魑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只見他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申請破敗,如被人丟棄的破布娃娃一般頹喪無神。輕皺了皺眉,才道:「她不是皇上要找的人。」

玄色卻如同沒有聽清魑魅說了什麼。只一味愣愣的站著,眼中滿是破碎的情緒……

魑魅見狀輕嘆一聲,道:「隱衛職責所在,皇上要的消息,要找的人,不可隱瞞。但,她不是皇上要得那個人。」

玄色這才聽見他說了什麼,面上神色卻還是帶著幾分遊離,似還沒從自己的情緒中迴轉過來。

魑魅知道他一時半會兒無法從方才的打擊中緩過來,只丟給他一個玉瓶,道:「回去歇著吧。睡前吃了這個,以防寒氣入骨。」

言畢便搖著輪椅回了竹樓,他理解他,卻不能勸慰他。

因情之一物,難以言喻,又如何勸得。

只盼他能自己想的明白,不要如自己當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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