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家

「吆，你們兩個來了啊，先坐吧，還是老樣子嗎？」

「是的，謝謝張叔」凌羽笑著答道

說話的這人是麵館老闆，胸前圍著一個白色圍裙，帶著白色的廚師帽，皮膚稍微有些黝黑，笑起來滿臉的褶子，不過給人一種特別親切的感覺。

凌天和凌羽只知道他姓張，也就從小一直叫他張叔。

其實這張叔也是一個可憐人，聽說他以前也是有妻子的，還有一個特別可愛的女兒，只是在十五年前，他妻子去接孩子放學回家的時候出了車禍，張叔之後再也就沒娶妻，一個人過到了現在。

自從十年前，第一次凌天、凌羽兩兄妹第一次來到麵館吃面時，張叔就注意到這兩個小孩了。

他們兩個總是形影不離，一個大孩子帶著一個小孩子，當張叔從鄰居那了解到了這兩個小孩子的身世后，他就把這裡兩個孩子當做了自己的孩子，盡自己所能，能幫忙的都沒落下。

他也知道凌天比較要強，不會平白無故接受饋贈，總是以幫忙的理由，請他們倆吃面。

而此時凌天坐在曾經熟悉的座位，簡單的裝飾，有點髒的小桌子，嘈雜的街道，倒是有些恍惚。

這種感覺太奇妙了，彷彿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自己只不過做了一個時間很長很長的夢一般，不過有些事情凌天自己也感覺到了。

自己身體下意識的那種反應，不是說做一場夢就能有的。

這不是經歷無數戰鬥，無盡的生死劫難，怕是不能練就。

凌天正在回憶一切的時候，張叔端著兩碗熱騰騰的刀削麵出來了，面上擺滿了大肉塊，兩條油亮的青菜，一小簇蔥花，遠處都能聞見面香。

「小天，小羽，你們的面來了」

「謝謝張叔。」

「謝謝張叔。」

「不客氣，好好吃，小羽，你看你都瘦了，高三學習是不是很辛苦。」張叔看著凌羽說道

「不辛苦，張叔，再說我哪裡瘦了」凌羽捏著自己的肉嘟嘟的臉蛋笑著和張叔說道

「是是是，不瘦。要是我女兒還活著，應該也像你這麼大了。」

張叔突然聲音變得有點低。

凌羽站了起來，抱住了張叔說道「您就把我當您女兒就行了，畢竟我都吃了您這麼多年飯。但是您可不能把我哥忘了，我們兩個您都得要」

「好好好，都要都要」張叔激動地說著，一位快五十歲的人，差點被凌羽說的哭了出來

「小羽，別鬧了，快坐下來吃飯了，不然等會面就不好吃了」

「哦~」

凌羽也是很乖巧，非常聽凌天的話，馬上坐了下來，吃起了面。

凌天又站了起來，看著張叔說道：「張叔，如果您相信我，三天後下雨的時候，千萬別出門，把門鎖好。還有盡量買些食物放在店裡，三天後在我來找你之前，誰來敲門都不要開門。」

「好~那你們先吃，我去忙了」

「嗯~」

張叔顯然是被凌天突然認真的表情語氣嚇到了，便滿口答應了。在張叔印象里，凌天一直都是一個看起來很乖的孩子，不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撲哧撲哧~」

沒多大一會，這兩兄妹就吃完了一大碗面。

「張叔，我們先走了，面錢放桌子上了」凌羽走到麵館門口喊道

凌天的家，離小麵館也不是很遠，走過兩個路口就到了。

這是一棟老式的居民樓，外面看起來已經很舊了，本來是外牆是水泥灰的顏色，現在幾乎都已經成了黑色了，看起來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不過倒也算結實，已經好幾十年了，經歷了好幾次地震，依然堅挺。

這是凌天父母生前留下的屋子，凌天和凌羽也一直住在這裡，裡面住的大多數都是年紀稍微大一點的人，也都是老鄰居。

凌天父母剛剛出事的時候，這些鄰居可沒少幫助他們，每天都有叫他們兩個去自己家裡吃飯的。

有時候還會因為，叫這兩兄妹去誰家吃飯而爭吵，雖然有時也會吵嘴，但鄰里之間也算和睦。

凌天家在三樓，對面住著一對老夫妻，現在應該已經八十幾歲了，夫妻兩的兒子在國外，也不經常回來，所以這兩夫妻就把凌天和凌羽當做自己的孫子孫女一樣看待。

隔壁住著一個三十幾歲的大哥，凌天出去打工賺錢的機會多半也都是他給介紹的，不過卻是個妻管嚴，什麼事都聽老婆的.

這種老式房屋沒有電梯，凌天和凌羽走在昏暗的樓梯里，凌天的每一步似乎的走的特別沉重。其實在凌天前世成為戰皇之時，也回來過這裡，不過那個時候，這裡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哥，這個樓梯也太黑了，等我以後賺錢了，一定回來給我們所有的樓梯都按上燈，這樣隔壁家的小虎晚上就不會害怕了。你說好嗎哥？」

「哥?哥！你怎麼不理我啊」

「啊？沒有，你想幹什麼都行，哥都會陪你去做，哥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哥，你怎麼了，我就說安個燈，又不是去死。」

凌羽似乎也察覺到了凌天有點不正常今天，雖說平時也很關心她，但是今天有點反常了。

「噠噠噠」

到凌天家門口了，還是曾經那扇銹跡斑斑，異常笨重的綠色鐵門，堆滿雜物的過道。

「哥，你幹什麼呢，還不進來？」

「我這就進來」

凌天回過神，走進了房間，還是和前世一樣的擺設。雖然只有他們兩個還一直生活在這裡，不過家裡打掃的倒還算乾淨整潔，牆上掛著父母的照片，老式的大電視擺在客廳中間，茶几上擺著兩個杯子和幾本書。沙發還是那種老式的木質沙發，放著幾個大紅色的繡花坐墊和靠枕。

凌羽回家后先進去了自己的房間放書包，從凌羽的房間可以看得出來，他的父母生前很寵她，準備把她當公主養，誰知天意弄人。

整個房間都是粉色系的，床上擺著一個十分可愛的大熊，身上還蓋著被子，像是怕著涼一樣。不過現在長大了，書櫃了都擺滿了各種書，以前裡面擺的全是洋娃娃，不過房間倒是很乾凈，這樣的裝修和外面破舊的小居民樓倒是有些不符。

凌天回來之後，也去看了看自己的房間，畢竟對凌天來說，自己已經有幾百年沒回來過了。

凌天走進房間，還是和前世出事前一樣的擺設，沒疊的被子，桌上亂放的書，地上的臭襪子，似乎一切都沒有變過，可是有些事還是變了。

男生和女生還真的是不一樣，雖然是親兄妹，但是這差距也太大了。

凌天坐在床上，靜靜的看著窗外。

「哥，你幹什麼呢，不是有事要和我說嘛？」凌羽探出個小腦袋，趴在門口說道

「嗯？哦，你跟我到客廳來」回過神的凌天對凌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