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搜查興德宮
只是,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南蕭妃怎可為了扳倒她,竟要拿一個不過四歲的孩子做籌碼?偏這孩子,還是她的侄女。
哪怕南蕭妃這個姨娘兇殘無心,綺採的娘親也能任由南蕭妃這般妄為么?
江阮聽言不敢違背,便叫攆轎行向興德宮。
南蕭妃聽了風聲,早已欣喜出來迎接。
裘芙菱坐上南蕭妃的貴妃塌,接過南蕭妃呈上來的甘露茶,在南蕭妃還想貼過來時巧妙厭惡一躲。
南蕭妃便嬌嗔道:「聖上,您已許久未來臣妾宮裡,臣妾甚是想念。」
裘芙菱見到南蕭妃的故作媚態差點一反胃,又往一側挪了些。
作過惡的醜惡,豈是用媚態能掩住的?
南蕭妃感覺到了裘芙菱對她的強烈抵觸,不由有些惱火。
暗想是不是今日聖上來得突然,她梳妝得不好的緣故?她必不放過那梳妝婢女。
也不敢表現出來,暫不敢再去貼她,怕她一個不滿又離開了她宮裡。
畢竟,聖上已一月余未寵幸過她。
而據她調出的敬事房檔案記檔,聖上這一月余有過的少數幾次寵幸,皆是給了蒹才人那賤人。
甚至寵幸那賤人的第一夜,便留那賤人在未央宮兩日。
放眼這宮裡,何曾有哪個后妃有過這樣的待遇?
就連曾位極過貴妃的她,也不曾有。
除了報那日之仇,這也是她必要除去她的另一原因。
裘芙菱冷道:「你好似特別想讓朕處死蒹才人?」
既是來探查綺采之事,必要找個話頭引入此事中。裘芙菱想起江阮與她說南蕭妃不斷求旨讓公治祈處死她,便從此處切入問道。
南蕭妃聽裘芙菱提起'蒹才人',當即目露凶光道:「聖上,蒹才人毒殺了臣妾的侄女,聖上怎可還讓這樣惡毒的人活著?」
又忽想起死的既是她的侄女,她應在聖上面前悲傷些才是。便抽出雲青宮帕,故作嬌柔姿態抹著眼睛:「聖上,臣妾的侄女死得太慘了…」
裘芙菱定眼一瞧她,這哭的姿態做得倒是惹人憐愛,但怎恁沒看到她的眼睛流出一滴眼淚?
惡毒?說的是她自己么?
她這侄女的命,不過四歲的鮮活生命,在她眼裡就這般不值么?
還有她做白貓的命,她芷姐姐的命。
裘芙菱看不下去,一把扯掉南蕭妃手裡的宮帕,開門見山冷道:「我也覺得你的侄女死得不值。且此案仍有諸多疑點,朕決定還需深查。」
她方才一時激動,好似忘了改口「朕」。這身子換的,總要時時記著她是公治祈,真累。
南蕭妃聽此卻臉色變了,道:「此案大理寺卿不是已經結案了么?人證物證皆已找到,聖上怎還要深查?」
裘芙菱正想說出她如今已推算出的數個疑點,卻見面對的是南蕭妃這張討厭的臉,又不想多言。
沒錯,她如今是公治祈,是陵國的王。她做什麼,還需要向別人解釋么?
由是道:「朕說過了,這些證據仍有疑點,必須重新查。」
那根本,都是假證。想致她於死地的假證。
又按她在禁足時梳理的,她初見綺採的那日,去接她的宮女冬梧曾慌慌張張從袖裡掉出過什麼東西。
那時她說是手巾,她因一心放在綺采身上也沒多問。
後來細細想來,手巾那等輕薄之物,掉落下去不會有那樣的重量感。
而她粗略瞥到過那東西,依稀見那好似是一包白色粉末。
又道:「朕要搜查興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