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勾引自家哥哥吶

「回神奈川過得還習慣么？」骨節分明的拇指輕輕摩搓著琉衣尖削的下巴，夜聖在劉海下隱約若見的眸子透露著悲傷。琉衣靜靜的仰頭望着夜聖，灰綠色的眸子漸漸升起了薄霧。

年少時的一段情，被毀得什麼都不剩。怪只怪，那時少不更事，以為只要喜歡就可以改變一切。回頭想想，琉衣只是嗤笑。那懵懂的初戀，如夏夜裏的螢火蟲般短暫。

夜聖，只是她的表哥。

「衣兒怎麼哭了？」晶瑩的淚珠在夜聖的指尖輕微的晃動着，琉衣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失態了。這件事已過多年，卻還是讓人忍不住落淚，只因為面前是他。

「對不起，是夜對不起衣兒，對不起……」溫柔的呢喃夾着熟悉的深林的味道，琉衣被夜聖擁入懷中，緊緊的擁住，不願放開。

溫熱的淚濡濕夜聖胸前的衣襟，琉衣只是默默的抵著夜聖的胸膛在流淚，一個字，或是一個微笑也露不出來。夜聖微垂的頭抵著琉衣的額，長長的劉海覆住了他的眸子，或許，他也在流淚，只是看不見。

是年少無知呢。對於琉衣，他從沒說過不喜歡。奈何，天不由人，年少輕狂，不敢跟宗上爭取便早早的放棄。回首，才發覺琉衣被自己傷得如此深，想彌補，也來不及。

「衣兒，若能得到爺爺的許可，你可願再給夜一次機會？」似乎鼓足了勇氣，夜聖的話音竟然在顫抖。琉衣默默的靠着夜聖，眼中的淚早已流盡，卻不願離開這個懷抱。

曾幾何時，她渴望這個懷抱，曾幾何時，她希望夜聖對她說這番話。只可惜，時光已逝，不復存在。他們的情，早已埋葬。何況，現在的她不想與土肥原家族有任何關係。

夜，對不起了。

「喲，妹妹勾引自家哥哥吶，這戲要是老頭子看到了絕對會很有趣的。」譏諷的語氣，來人便是一臉譏諷的若幻。

「琉衣……」站在若幻身後的忍足無語。跡部同樣無語中。

「啊，琉衣和剛才那個帥哥……」眼珠子快瞪出來的花枝以及默不作聲觀戲的立海大幾位。

「真是有意思啊，土肥原家族竟然出了這樣的好孫子，好孫女。」黑髮銀眸，竟是大冢香季。

琉衣是不明白這些人怎麼湊到一起去了，默默退出夜聖的懷抱，素手輕抬理了下耳邊微亂的發，實則拭掉了臉側的淚痕。夜聖也恢復平時的冰冷，雙手插入西裝褲口袋，冷冷的開口。

「本家的事用不着分家的人來管吧。」冰冷的目光直射向站的不遠的大冢香季，一旁的人直感覺寒風呼嘯而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琉衣溫柔的微笑依舊，沖夜聖微微頷首便朝忍足他們走去，途經大冢香季和若幻，只是奉送給她們一個略含深意的笑容。

大冢香季本就因為夜聖冰冷的話語而氣憤，接收到琉衣的笑容更是氣得不可抑制，好在有若幻拉着她，否則她可能會上前去和琉衣打起來。

「你們勞師動眾有事嗎？」琉衣若無其事的掃過立海大的眾人以及忍足和跡部，泛濕的睫毛並沒有逃脫眾人的眼睛，只是大家都默契的不提罷了。

「大家想來給小衣妹妹加油唄。」白鳥季一如既往的玩笑話語，惹得大家原本冷掉的氣氛好轉了許多。

「哦，那侑士和跡部君呢？」琉衣微笑，側頭看忍足和跡部。這樣溫柔微笑着的她，在眾人眼中卻是如此憂傷。

「見你這麼久不回來，怕你掉廁所了。」忍足的眼睛裏是擔憂，雖然表面的話說得如此有趣，心底卻還是嘆氣，無奈。琉衣與夜聖的過往，只能說有緣無份罷了。

「哦，原來大家都關心我呢，一會兒義演結束請大家吃冰啊。」

「啊？琉衣你不是說請我們吃飯嗎？怎麼變成吃冰去了？」

「抱歉花枝，年紀大了，記憶力下降了，吃飯吃冰都去。」

「琉衣，不會忘了我吧？」

「笨蛋侑士，說了大家都去嘛，自然這裏的人都去啦。」

「哈哈哈……」

望着琉衣漸行漸遠的身影，以及那溫馨的對話，夜聖緊抿的唇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看在眼裏，卻是那麼的不對勁。原來，他已經錯過了這麼多……

「怎麼？想重新奪回小公主的心，得到土肥原家族宗上之位？」若幻看着夜聖唇角自嘲的笑容，諷刺著。她與夜聖雖是同胞所出，卻是兩個不對盤的人。即使他是哥哥，面對宗上之位，她是絕不手軟的。

「住嘴。別忘了，土肥原家族的股份，我手裏最多。」夜聖冰涼的眸子裏射出銳利的目光，若幻忍不住一個哆嗦，本是害怕，卻在硬撐。

瞥了眼一臉不滿的若幻和大冢香季，夜聖抬腳就走，走了兩步，復又停下來。雖沒回頭，那話語卻是清晰的傳進了兩人的耳朵里。冰冷，刺骨。

「你們兩個都給我記住，再做對琉衣不利的事，小心跟伯秋一樣的下場。」

「你…原來伯秋的死……」

若幻本欲出口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望着走遠的夜聖，拽拽獃滯中的大冢香季，趕緊走人。

現在的土肥原夜聖，已經不是五年前的那個土肥原夜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