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夢由心生

第660章 夢由心生

「你這張臉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天衣羞紅了臉,不過有一瞬間她腦海里還是閃過一絲疑惑。這張臉她真得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到底在哪裏見過呢?她卻想不起來了。

「當然見過,不但見過,你還親過。」

什麼?

親,親過?

天衣自己都傻眼了。

她有做過那種事嗎?不可能的。她是什麼人。她可是半面天衣啊,斷七情絕六欲的半面天衣。她從不會和任何人親近的,別說是男子了,就是女子也不會的。靠近人都會讓她感覺不舒服。她都不記得有多久了,她覺得,只有在靠近妖的時候,她充滿戰鬥力的同時,心裏才會有滿滿的安全感。不殺妖的時候,她一般都是獨處。怎麼可能那樣的事呢?

「說你這人是沒良心的,你還不信呢。在夢裏,對人家可是又親又摟的。這一轉眼,就不認了。」

啊?

夢裏?

天衣的臉騰一下紅了。

她想起來了。

她這個人斷七情絕六欲,在現實中沒有感情不說,從十歲開始,她的夢裏除了妖怪就再無其他。一個少女的夢血腥殘忍,說出去都沒有人信。她如此二八芳華,卻從不會做普通少女那樣甜蜜的夢。所以奶娘曾心痛地對她說過,一個姑娘家,連做個正常的夢都不會。這一生真是可憐了。

她有一個秘密,除了她自己,誰也不知道。那就是她做過夢,做過普通姑娘家都做過的那種美夢。而且度還比一般姑娘大了去了。在夢裏,她遇見了一個絕美的男子。可能是在夢裏吧,即使所有的片斷都是跳躍的,沒有理智的,她也不會覺得奇怪。那男子第一次入她夢來,就是她夢見自己在一片花海中睡著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那一張絕美的臉。陽光與月華同輝的一張臉。還有那雙落滿星光的眸子,就那樣望着她,情深似海。

她吻了他。

是的,在夢裏,是她主動吻了他。

不,確切地說,是她主動吻了那張臉的嘴。那唇薄涼而柔軟,像有一種蠱惑人心的東西一樣。沾了更再也撇不下了。

再往後,她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夢到那男子一次,她的舉動一次比一次更瘋狂。

有時候,她覺得,如果不是那位男子克制,她一定早就和他……

為什麼她會如此呢?

每一次醒來,她都會驚訝地發現,夢裏的場景和感覺是那樣的鮮明逼真,清醒的現實中,她撫著心口都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但是,再回想,卻不管怎麼想,也說不清那夢中的男子是什麼樣的人。就連臉都是模糊的。

一度,天衣認為。她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她作為半面天衣,暗夜司繼承人。早已在十歲的時候斬斷了七情六慾。但她畢竟現在是二八年華,身體是誠實的。做這樣的夢,應該是現實中太過壓抑,所以才會在夢裏找到一個發泄口

至於夢中的那個男子,她那麼喜歡。可能是那男子是她臆想出來的,包括她所殺妖怪中所有最美好的男子特徵吧。

那身材,那眸子,那相貌,那嗓音,包括那身體上散發出來的濃烈香味。帶着夜華和月光的誘惑的味道。

天衣想,這世間絕不可能存在這樣一個完美的男子。所以這是她臆想中的人物。

夢裏?

小白當年只是一個普通小狐狸,連個妖都算不上。所以她並沒有往他那方面想。現在看來,他既然是青丘狐族王子。自然天生是個很高級別的妖。可是,為什麼當年在絕境山中,在小狐狸身上,她一點也感應不到妖氣。還有,她的萬妖斬,即使她認不出。她的萬妖斬只要一沾到妖氣,也會自動出鞘。當年一點妖氣全無,後來還能進入她的夢裏。只能說明,他是一隻特殊的妖,可能比她見過的那些妖王級別的還要再高明一些。

這麼一想,天衣的臉紅得更厲害了。一想到,在夢裏的那一切,都不是自己臆想出來的。都是他故意的。她就又氣又羞。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你—竟然強行入我夢來!」

天衣本想說你無恥,你居然敢和我玩這花招。可是她一向不善於言談。那些女人怨恨男人的話,她可是一時說不出口。心裏又特別堵得難受。話到嘴邊又換成了這一句話。

「是你喚我的。我的心,它不由我。」

東青有些尷尬。

說起來,他這個堂堂的青丘帝皇真是丟臉丟到家了。自從在絕境山一別。他再也無法見到天衣。他是帝皇,堂堂的上神。天衣只是一介凡人。他若想去見她,自然只要悄悄下凡去找她就行了。可是天底下最奇怪的事發生了。不管他怎麼想,他就是偷偷下凡千萬次,他就是站在她的面前,她也看不見他。

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的事?

他為此還去找了天上專門管姻緣的司事,司事自然不給他看。但他是誰啊。他想知道的事,誰能攔得住。自然只能給他看了。誰知道不看倒罷了,一看才知道,大齊國暗夜司少主半面天衣,天生孤命,是上天註定的捉妖人。她早被斷去了七情六慾,自然是永遠沒有姻緣的。而他的姻緣呢?一根粗粗的紅線早已經和天庭的司雨上神綁在了一起。

一怒之下,他幾乎把姻緣司給掀了,司事才不得不給他透露了一個小玄機。

那就是,他喜歡人家沒有用。他去看人家也沒有用。但人家姑娘若是想他就有用。一旦姑娘想他,他就可以藉由那一念所思出現在姑娘面前。就像當初他明明在青丘閉關修鍊,卻因那姑娘強烈的執念,他才會以小狐狸的樣子出現在絕境山中。陪伴了那姑娘百年。

天衣的執念,什麼執念?

當東青知道,當初在絕境山中。半面天衣在生死邊緣,躺在花海中,幻化出相思樹的時候,她強烈想着就是死,也希望在那荒無人煙的絕境山中能出現一個生靈,只要不是妖,什麼都可以。能呼吸,會說話,身體夠溫暖的活物。在她死的時候,身邊不會只有可怖的妖怪。

他當初就是這個原因,被天衣呼喚到絕境山中,當了一百年小狐狸的。

東青知道真相的一瞬間,真是無語極了。當然,也慶幸極了。不然,他永遠也不可能和天衣有交集。

當然,他離開閉關修鍊的靜室,在絕境山中一百年,在青丘仙境人眼中看來,也只是十日而已。他歸來並沒有人發現異樣。

而現在,就像當初一樣,也只有天衣心中再次出現執念,哪怕是一丁點的除了妖以外的念頭。他都可以通過那一絲念想再次出現在她面前。

他等啊等,等到幾乎要惱羞成怒,認為司事騙他的時候。他突然心念一動,就出現在了天衣的夢裏。雖然是夢裏,他也夠快活了。當然,後來,他發覺,夢裏更好。夢裏的天衣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更本性,更率真,更熱情。

可能是認為是在夢裏,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也樂意陪着她瘋。

她親他,摟他,抱他。

他也哄她喊他夫君。

一次次樂此不疲。

這種遊戲他是樂在其中的。當然還是有一些尷尬的事情。那就是他沒有自主權,不管什麼時候,天衣只要一想他,他就得消失。所以有時候,他就尷尬了。

比如有一次,他正在眾仙宴上,突然就在眾目睽睽下消失了。當然,這一點他並不覺得什麼,反正大家也都認為青丘帝皇一向我行我素,沒有規律習慣了。不合群,動不動就拍屁股走人,全然不顧場合。眾仙也早就習以為常了。

當然,也有一些更尷尬的時候。比如他正在如廁,然後突然就消失了。

或者他正在沐浴的時候,洗好了走出仙池,伸手剛拿到內袍,侍從還沒反應過來,地上只剩下一件內袍,他就消失了……

諸如這樣的事情,還真是數不勝數。

只不過,最初的時候,天衣見到他那種狼狽的樣子,還會臉紅,不好意思。後來就見怪不怪了。有時候那丫頭還會直接上手,撫摸一下他那滴著水的腹……肌……然後像喝醉酒一樣說糊話。反正天衣一直都認為那是她的夢。她自己做的夢,既然他是那樣子,就是她潛意識裏自己想見到的樣子。所以她從不去怪他,也不會多想。只一心認為自己雖然斷了七情六慾,沒想到根子裏卻還是有些污的。

「你說,我夢裏的男子是你?」

天衣有些犯傻,一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是男子,是夫君。我們可是拜過堂的。」

哦,是的。

她們的確是拜過堂的。天衣不由臉又紅了。

不只是在絕境山,他作為小狐狸的時候,他們在相思樹下拜過。在夢中,他們也曾披紅掛花正兒八經地拜過堂。天衣一直都覺得,那是她的一個夢。自己在夢中和一個英俊到極點的男人拜了堂,成了親。那只是夢裏。而在醒來,她依然是孤身一人。這件事,有一次,她無意說漏嘴,對奶娘提到了。奶娘當時眼圈就紅了。說她一輩子可憐,不能像一般女人那樣結婚生子。又說夢也是另一種人生。既然現實生活中不可能,那就在夢裏過一生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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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80錦鯉小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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