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過往的回憶 第十五章 停職

早晨，齊曉明剛打開辦公室的門，便接到了局辦公室的電話，他拿起座機，是辦公室打來的。

辦公室的姑娘告訴齊曉明：局長有請他。

齊曉明也猜不出大清早領導找他是什麼事情，因為拆遷？嗯，很有可能。雖然拆遷昨天結束了，但是是應該跟領導彙報下了，而且自家這位主要領導對此事一直都很上心的。

他敲了敲領導的辦公室門，領導已經在裏面等着他了，他也沒讓齊曉明坐下，只是抬起頭看着齊曉明，嚴肅地說：「昨晚上你們和人家打架了？」

啊，原來是這個事情？齊曉明沒想到領導會問這個。雖然他知道，這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領導知道的這麼快。

毫無疑問，一定是對面某些人使了壞，怕是牽扯到了幕後一些人吧。

齊曉明回答：「我和宋瀟瀟、馬玉林在飯店吃飯，那幾個人主動來找事，我們也沒打算動手！」

領導問：「誰先動的手？」

齊曉明回憶了下，回答：「他們先動的手，一直推搡著不讓我們走。不得已我......」

這時候房間門被敲響了，敲門聲打斷了齊曉明的話。

「進！」領導說了一聲。

門打開了，他們向門口望去，原來是宋瀟瀟進來了，她也是被「邀請」來的。

宋瀟瀟看向齊曉明，卻見齊曉明臉色很嚴肅，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她想起了昨晚她一時衝動拿着盤子把人家頭打破的場景，事情難道鬧得這麼大嗎？不是派出所都已經給調解了嗎？錢也賠了，怎麼還會捅到領導這裏？

她走到齊曉明身旁，領導也不問齊曉明了，直接問她：「昨晚上誰先動的手？」

宋瀟瀟想都沒有想，直接說：「那倆小混混。」事實上宋瀟瀟有一點避重就輕，她沒有說齊曉明開始那幾下招數是引爆這個「炸藥桶」的火柴。

領導環視下兩個人，又問：「人家先動的手，你們就跟着動手？」

兩個人都默不作聲，事情都這樣了，他們還能怎麼樣？

領導又說：「我問你，宋瀟瀟，是你把盤子扣人家頭上嗎？」

宋瀟瀟「嗯」了一聲。

領導有些生氣地問：「你一個小姑娘怎麼這麼野蠻，有點公務員的樣子嗎？」

宋瀟瀟這就不願意聽了，她反駁道：「局長，那時候他們好幾個人都在打齊哥，有個人拿着酒瓶子朝着齊哥腦袋就去了，我情急之下就順手拿起一個盤子。」

領導敲了敲桌子，嚴厲地說：「倆人都怎麼想的，無組織無紀律，出去聚餐就聚餐，打的什麼架？人家都找到XXX市長那裏了，我今早剛來XXX市長就給我這打電話！」

宋瀟瀟和齊曉明對視了下：這下事情可真是鬧大了。

其實宋瀟瀟心裏根本不服氣，她不可能眼睜睜看着齊曉明被酒瓶子打破頭的，換成誰站在她這個角度肯定都不會袖手旁觀的，甚至她還有些鄙視於小雅關鍵時刻掉鏈子。

但事到如今，明顯是被人在背後黑了一把，人家就是沖着他們來的，況且自己還真的動手把人打傷了，這就相當於被抓了把柄。

先不說那個市領導是否會偏袒對方，但是讓市領導知道了，這個事就說明很嚴重了。即便市領導是一個非常正直之人，不徇私情，但是鬧這麼大也着實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噁心了一番。

其實這也是周揚家的目的，人家在社會上，在暗處，你在體制內，在明處，常言道：明槍一響，暗箭難防。

局長大人又說：「你們這事搞得，我怎麼和領導彙報這件事？」接着羅嗦了一遍這事情的嚴重性，齊曉明知道局長是什麼意思。

這個事情上，他們是有錯的，沒有錯還能好點，有錯肯定是要對他們進行一些處理，哪怕是做做樣子，不然他也很難和XXX市長交代。

果然局長嘆了口氣，問他們倆人：「你們倆都說說怎麼辦？」

齊曉明說：「局長，我們也不讓你為難，該怎麼調查怎麼調查，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局長略微沉思一下說：「這樣吧，既然人家找上門了，那調查清楚前，你們倆回家休息下吧，正好拆遷忙了好幾天。」

這是委婉地告訴他們被停職了啊！

宋瀟瀟和齊曉明點點頭。

局長又問：「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齊曉明這時候腦子裏在想昨晚的事情經過，他想到他們在派出所都錄了口供，何況飯店還有監控，也不是對自己太不利，關於宋瀟瀟打人的事情，這到底算不算見義勇為呢？如果她是一個陌生人此刻衝出來這麼干還好。可是整件事，她一開始就摻和進來的。如果不算的話，那事情有點嚴重，可是人家姑娘是為了自己才這麼乾的啊！

齊曉明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沒有擔當呢？

他下定決心，這個鍋他要背起來，宋瀟瀟還太年輕，她不知道這裏邊的水有多深。

宋瀟瀟才工作不久，可別因為這個事背個處分，影響人家的前途，再萬一傳出去，把人家姑娘的聲譽毀了，那自己就是大罪人了。

再想想自己三十好幾了，這麼多年，該享受的也享受了，該經歷的也經歷了。

提拔不提拔的對自己現在這狀態來說，也沒什麼意思，自己此刻的心思都被自己的私事纏得緊緊的，那自己也不怕有污點了。

齊曉明張口了：「局長，您能不能向上彙報的時候，說是我把對面的頭打破了？」

此言一出，局長愣住了，他沒想到自己的下屬這麼仗義。

一個剛在拆遷中表現優秀、本可以重用的人，此刻竟然仗義到甚至可以不怕被處分。以一個老人的經驗來看，怕是齊曉明和宋瀟瀟倆人關係不簡單啊！

宋瀟瀟聽完齊曉明的話也很震驚，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齊哥竟然能這樣護著自己。

她瞬間想到了拆遷里的時候，齊曉明為了她站出來和那個王彪理論的事情。

這是第二次了，齊曉明就是她的護花使者，在這樣的情況下，犧牲他本人來保全自己，是真的對她好，對她負責任。

原來齊哥也喜歡自己？可是平日裏為什麼沒有覺察到呢？難道是因為他自己的過去，而不敢主動和她表露？

局長大人的話打斷了宋瀟瀟的思考，他對齊曉明有些上火地說：「你在機關這麼多年，怎麼受教育的？要實事求是，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們倆出去吧！」

齊曉明和宋瀟瀟退出了房間，宋瀟瀟看着齊曉明，眼睛裏柔情似水。

齊曉明卻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他還在想剛才的事情。

宋瀟瀟溫柔地問：「齊哥，咱倆怎麼辦呢？」

齊曉明小聲說：「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