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過往的回憶 第十三章 派出所

派出所的民警終於趕到了現場，在剛才他們打鬥的時候，飯店的老闆見情況控制不住了就報了警。

於是一行人都被警察帶上警車，免費「參觀」了一下派出所，而周揚也並沒有「掛掉」，當時他只是被碟子砸得有些發暈，他被送到了就近的醫院裏做檢查。

派出所里，兩個警察詢問了這些當事人有關打架的情況，宋瀟瀟是最後一個被詢問的。

「警察蜀黍，我們真的是正當防衛，他們先動手的！」宋瀟瀟向詢問情況的輔警解釋道，此刻她瞪着明亮的雙眸，表情真誠又可愛，這時候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十七八天真無邪的小姑娘。

輔警看着宋瀟瀟哭笑不得地說：「大姐，你身份證上的年齡都比我歲數大，叫我同志就行！」

宋瀟瀟好奇地問：「啊？是嗎？那同志你多大了？」

另一個正式的警察敲敲桌子，嚴厲地說：「嚴肅點！嚴肅點！」

宋瀟瀟癟了癟小嘴，嘟囔了一句：「真兇，不是說人民警察為人民嘛。」

正式警察聽罷沒再說什麼，他是懶得和這個小姑娘一般見識了，心想到時候可別嚇出個什麼好歹，自己就說不清了。

在這種場合下，齊曉明竟然差點被宋瀟瀟逗笑了，他看了看對面牆上掛的的時鐘，已經夜裏九點多了。

這頓飯吃的，真是夠「豐富多彩」了。

雖然於小雅的解釋有利於自己和宋瀟瀟，還有飯店的監控視頻可查，但是畢竟打架是不對的，況且是他們把人家頭打破的，對面那幾個人到現在還咄咄逼人的樣子，怎麼會善罷甘休呢？而且這麼多人參與了，也算是擾亂了社會治安吧，傳出去對身為公職人員的自己和宋瀟瀟極為不利。

很多人直到現在對公職人員依舊存在諸多的誤解，其實像他們這種幹活的小兵有幾個有什麼特權，每天也很辛苦，既要服務人民，又要小心謹慎，生怕有一點事就被某些群眾曝光，然後網絡的鍵盤俠會把小事無限擴大化，自己哪天怎麼完蛋的都不知道。

當然警察蜀黍也是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原則去處理這些事情的，對他們來說，這屬於人民內部的矛盾，這種事太多了，見多了也就知道怎麼處理最恰當。

兩方最後聽從了警察的建議，選擇了和解，只是齊曉明和宋瀟瀟要賠償周揚的醫藥費。

周揚從醫院裏來到了派出所，頭上纏着一圈繃帶，其實他檢查了一圈沒什麼大問題，但卻想獅子大開頭，他伸出五個手指，說道：「沒五萬不行」。

警察不願意聽了，說道：「賠償就是賠償，不是叫你敲詐勒索，還能不能談了？不能談都先拘留一晚上。」

周揚心中在罵警察，然後他降低了數額，又說道：「兩萬塊！再少了不行，我這醫藥費、檢查費和誤工費多少？」

「嗯？」辦案的警察又看向了周揚，周揚又縮回去了一個手指——一萬塊。

這次警察沒有吭聲，他們只是看向了齊曉明和宋瀟瀟。

給吧，宋瀟瀟和齊曉明懶得和這種無賴討價還價。宋瀟瀟沒帶那麼多錢，齊曉明也不打算讓宋瀟瀟掏這筆錢，畢竟是自己帶着宋瀟瀟出來吃飯的，而宋瀟瀟是為了自己才拿碟子打的周揚。

沒有自己這些混亂的關係，這個丫頭就不會遇到今晚的事，所以這個錢齊曉明決定自己掏。

宋瀟瀟哪裏好意思讓齊曉明掏這麼多錢，就算讓齊曉明掏，兩家也應該平半分，但是齊曉明開了一個善意的謊言，說等她這個月發了工資再還他。

宋瀟瀟不知道的另一件事是，齊曉明此刻全部家當也就這麼多錢了。在齊曉明婚姻存續期間，拜前妻所賜，他根本就攢不住任何錢。如今離婚後，雖然父母幫他帶着自己的兒子，但是他怎麼忍心花老兩口的退休金去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所以大部分的工資都是交給父母的，再扣除車的保險、油錢、吃飯錢和水電費等等，他剩不了多少錢。

出了派出所的大門后，眾人都向主路走着，不是他們願意結伴而行，而是從派出所出來就只有這麼一條路通向外面，不得已這兩方面的人只能前後間隔開來走着。

宋瀟瀟自然和齊曉明一路走着，周揚、徐天宇和林穎自然也是並排走着，只有於小雅不知道自己該跟着哪一方，她步伐緩慢地走在眾人之間。

雖然今晚於小雅沒有直接得罪自己的閨蜜林穎，卻在打架中幫助了齊曉明，而且在派出所內錄筆供的時候也是護著齊曉明。於小雅這樣做就等同於與周揚甚至徐天宇劃清了界限，徐天宇又是林穎的男朋友，所以她們閨蜜二人心中是多少有些隔閡的，這樣的話，她和這麼幾個人走在一塊顯然不合適了。

關於齊曉明，自然她不能主動接近，畢竟還有這麼好幾雙眼睛看着呢。今晚在整件事的起因說到底都是因為他倆之間的問題，本來過去兩人間的問題還沒解決又出現這麼大的事，齊曉明這些日子到底幹了什麼，又是怎麼看與她的關係的？她不清楚，此刻靠近齊曉明顯得也不合適。

齊曉明在於小雅身後看出了她的尷尬處境，他在想此時他喊住於小雅，恐怕會讓小雅和幾個朋友的關係更僵硬，可是於小雅剛才為自己做的一切，讓他想起來心裏就很感動，這時候自己沒一點表示恐怕就太冷血了。

他怎麼能忍心看着自己喜歡的姑娘這樣孤單地走着，管他們的！他開了口：「於小雅，你等下！」

於小雅停住了腳步，但是沒有回頭，齊曉明能看到於小雅急促地喘息著，他也看了前面林穎他們也回過頭看向了自己。

難道還要再打一架？不會的，他們沒有這個膽子。果然林穎擰了下自己的男朋友徐天宇，徐天宇反應了過來，又費力地推了下正怒視齊曉明和於小雅的周揚，三個人又開始向前走着。

宋瀟瀟表現得很機靈，她幾步快走上前拉住了於小雅的手，對於小雅說：「我們一起走吧。」

於小雅點點頭，這時候齊曉明也走上了前，於小雅和齊曉明對視了下，兩個人都沒有說什麼。

三個人就這樣默默地走着，各自在心中想着各自的心事。

到了大路上后，宋瀟瀟利索地攔了一輛車，然後轉進副駕駛，對身後的齊曉明和於小雅擺擺手，說道：「我先走啦！」

宋瀟瀟的做法很對，在這裏她已經感覺自己有些多餘，而且齊曉明和於小雅之間肯定有諸多的問題需要私下談，談妥了或是在一起，或是不再糾纏不清，可能對自己也是件好事吧。

她從後視鏡望着站在路邊的兩人，這才發現心裏像有根針扎自己一樣，隱隱作痛。小姑娘真的心動了，甚至不顧各自的背景差別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