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準備轉學
轉過街角，卞輕輕遠遠的聽見集市上的喧鬧聲，果然，自家的攤子前圍了很多人，她媽一邊忙著答話一邊忙著稱糕點，時不時地還要瞄兩眼孩街角這邊，看見孩他爸帶著幾個孩子回來了，明顯鬆了口氣。
卞長金趕忙放下肩上的舊書，上前幫忙招呼買東西的人，卞輕輕、卞大軍和卞愛軍也趕忙把書收在籃子里，在盆子里洗了手就上前幫忙，這也是卞輕輕要求的，碰吃食之前一定要用肥皂洗手，別家怎麼樣先不管，自家是做吃食生意的一定要注意乾淨衛生。
今天家裡帶來的糕點不多，趕集的人雖然不多，糕點也賣的差不多了，還剩了兩個禮盒籃子，卞長金讓留著他等下送人走禮用。
郭雲綉見年後集市上人氣不旺，自家糕點生意還是很快賣光，樂的笑眯了眼，聽孩他爸這麼說，不解道：「孩他爸，你上哪家走禮？鎮子上可沒咱家親戚。再說這一個禮品籃子30塊，可不便宜。」
卞長金：「咱家在鎮上哪有什麼親戚，是之前趕集認識的一個賣鴨子的商販劉老哥，家在鎮上，家裡有孩子在鎮上小學上學。咱家孩子不是想來鎮上小學上么。咱家這是摸不著頭腦，劉老哥人很仗義，正好今兒咱們拎著東西上人家門，也能打聽打聽有沒有門路。」
郭雲綉猶疑道：「還真的讓咱家孩子來鎮上上學啊？孩子還小鎮上里村裡這麼遠能行嗎？」
「十幾里路怕什麼，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再說了你要去看過鎮上小學肯定也不想讓咱家孩子留在大隊小學上學。」
「咱家以後說不定再鎮上開了店，孩子上學也方便，要真的能找到關係，肯定還是讓孩子來鎮上讀。」卞長金覺得以後家裡能出個大學生，肯定不能因為隊里小學耽誤了。
郭雲綉想到閨女的聰明勁，咬了咬牙，「成，得讓咱孩子來鎮上讀，人家孟母三遷不也是為了兒子的學業。咱家也學一次人家孟母肯定沒錯。」
說完轉過身對著蹲在一起看連環畫的兩個兒子狠狠道：「大軍、愛軍以後放假放學都不準出去瘋玩，都給我在家寫作業學習，來鎮上還不好好學習，仔細你們的皮！」
卞大軍、卞愛軍被他媽的殺氣震的莫名發抖······
最後卞長金讓郭雲綉先帶三個孩子回家去，他在旁邊店裡買了兩瓶洋河大麴，兩斤橘子，提著兩個禮盒籃子上劉老哥家去了。
郭雲綉娘四個騎著三輪車到家時，熱了饅頭包子就著魚凍，簡單地吃了午飯。早上起得早，郭雲綉打發三個孩子去床上睡個午覺。
「屋子裡暗，都去睡個午覺，不準看書。」
卞輕輕爬上堂屋新打的架子床，躺下身還在想他爸這次去找關係不知道順不順利。旁邊床上一家傳來二哥的小呼嚕聲，卻見大哥裝作沒聽見，一直在翻看小人書，便虎著小臉嚇唬道：「大哥又不聽媽的話，老喜歡玩不睡覺，以後長不高，就長成上揚村楊東那麼高，小矮人土行孫！」
「······」卞大軍偷看書被抓到，有點心虛，趕忙爬上床，睡下是還不忘小聲嘟噥：「小妹你可別亂說，我每天都喝一大杯牛奶吶，咋可能長不高？算了算了，不跟你小孩計較，睡覺，睡覺。小管家婆······」
卞輕輕見了也不再說話，她也困了，睡意慢慢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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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輕輕這一覺醒來是已經是太陽西落時分，她媽帶著大哥二哥在廚房忙活。
郭雲綉見閨女起來了，笑著道：「輕輕起來了，睡的像小豬，以後午覺可不能睡這麼半天，晚上容易睡不著。」
卞輕輕看她媽拿著大鐵勺在攪拌鍋里的綠豆粥，「媽，下次早點喊我起來唄，明天趕集賣的貨準備好了嗎?」
「小管家婆，就把你哥小人操心壞了。明天賣的貨不用準備多，兩百斤都準備好了。」郭雲綉一邊調侃閨女，一邊給閨女打熱水洗洗臉。
一家人吃過晚飯，卞長金說了今天去朱老哥家了解的進展。一般鎮上小學時不收下面的學生的，可以通過交點借讀費轉過去，學生還需要參加考試，學習成績太差的學校肯定不收。
「朱老哥家裡有親戚家孩子也是從下面村子轉到鎮上的小學的，不過那孩子學習成績好，借讀費沒收多少。」卞長金難為的很，自己家三個孩子，老大不咋愛學習，老二剛上一年級，閨女還沒上學。這學習成績看到好不了啊。
卞輕輕只知道自己讀初中時，轉學需要交借讀費，當然也有例外，學霸肯定不用交錢，還能拿補助和獎金呢。看來這個時候的小學也是一樣的路子。
卞輕輕怕他爸放棄給他們轉學，趕忙道：「爸，可以考試，我和大哥二哥都能去考，大哥、二哥的課本我都跟著學會了。二哥期末考試數學考了滿分語文考了90分，肯定能考上。咱們可以直接去找學校啊，要是好學生學校肯定爭著搶著要的。」
卞輕輕一直攛掇她爸媽給他們兄妹三個轉學，是有原因的。大隊小學的老師大多數都是初中畢業的農民，通過校長的關係當上的代課老師，因為大舅家與校長有齲齒，卞輕輕和大哥二哥在學校里一直不收待見。
卞輕輕小學時成績一直都是班裡的第一名，數學經常考滿分，但是班主任也是語文老師從來沒有誇獎過她一次，只要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受到的責罰更重。班主任特別喜歡一個成績中上，家庭條件很不錯的女生條件。
他大哥雖然學習成績一般，但是從來不會搗亂胡鬧，一次因為考試考得不好，他門老師竟然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扇了他大哥三個耳光。
小時候懵懂無知，不明白的很多事長大后慢慢的才懂。
這些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大隊小學校長貪污了教育局下撥的用於學校基礎設施建設的公款，導致學校教室因為年久失修，在三年後的冬天，一場大雪壓垮了校舍。
當時正是正月十六，新學期學生報到的日子，很多路遠的學生還沒來得及到校，反而是家住的近又積極的十八名學生早早到了教室，被倒塌的房屋砸到了。
最終結果那十八名學生5死13傷，卞輕輕上學一直都很積極，那天也是早早的催著大哥二哥去報名，結果最後自己去上廁所逃過一劫，卻連累的大哥被砸斷了一隻手，二哥也收了很重的傷，兩人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才出院。
這件影響了十八個孩子十幾個家庭整個人生、五個幼小的孩子失去生命的事故，並不會像一二十年後全民關注，罪魁禍首最後得到應有的懲罰，傷亡的孩子、家長得到撫慰。
最後的處理結果，卞輕輕也只是聽說校長沒有提前做好除雪工作而引咎辭職，政府為受傷的學生墊付了一部分治療費用。
這件事給卞輕輕和她大哥二哥都帶來了難以磨滅的影響，她大哥原本活潑開朗，沒心沒肺的性格變得膽小怕事，缺乏自信，有很長一段時間很抗拒去學校。二哥原本愛笑溫暖得性格也變得少言寡語，經常做噩夢。
卞輕輕因為這件事一直很自責，她爸媽也一直安慰她這不是她的錯。雖然長大了以後懂得更多，卻並不能像小時候所想的那樣，等我長大了一定給你們報仇！---仗劍天涯，快意恩仇。
現在卞輕輕現在真的羨慕那些重生了總會擁有各種各樣的金手指的命運之子，可惜重生大神沒有送個金手指給她。罷了，撿回一條命能重來一次已經得天眷顧了，做人呢還是不要太貪心啦。
卞輕輕看著他大哥還是沒心沒肺那樣，真是操碎了心，「爸、媽，大哥的學習不上心，考試肯定考不過，趁著離開學還有十來天，我和二哥幫你們監督他把成績補上來。」
卞大軍睜大眼睛控訴道：「小妹，我成績有那麼糟嗎？期末考試語文數學我都及格了吶，楊田語文數學兩門一共才考了62分，楊飛兩門也沒及格吶。哼···你們能考好我也能！」弟弟和小妹要是都去那麼漂亮的鎮上小學上學，他肯定不想自己一個人留在大隊小學上學的。
郭雲綉想到大兒子的成績也有點發愁，也不好打擊孩子，「對對對，咱大軍是做哥哥的，弟弟妹妹都能考好，大軍肯定能考好！」
「以後趕集你們三個就不用跟著一起了，抓緊時間努力把學習搞好，只要能考上鎮上小學，咱家砸鍋賣鐵也供你們上！」卞長金也是想到以前沒有關注過三個孩子的學習，這會兒也只能儘力給孩子提供好的條件。
接下來的日子，卞長金和郭雲綉在娘家人的幫忙下慢慢的恢復了一部分糕點生意，卞輕輕讓她媽趕集時給她買了一個鬧鐘，他爸想辦法給他們借來了小學一年級到五年級的語文數學課本和試卷，每天帶著自家大哥二哥進行考前衝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