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詭異新娘

第2章 詭異新娘

男人是被活活嚇死的!

生前,似乎看到了什麼極度恐怖的東西!

當他的屍體被送到解剖室,法醫用手術刀剖開他凸起的肚子時,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

因為,男人的肚子裏,居然躺着一個死嬰!!

而這個死嬰,經過檢測,竟和男人的妻子流產後的嬰兒,是同一個……

這件事過去不久,女人因為孩子流產,丈夫橫死,整日鬱鬱寡歡,最終病死在床。

至於那個小三,自鄰居看見她發瘋跑掉后,就再無人見到她,現在也不知身在何方,是死是活。

這場悲劇,雖然和男人脫不了關係,但我心裏清楚,如果沒有那道陰符,也許一切也不會發生。

也就是那次之後,父親的性格變得更加怪癖,陰冷,暴躁,醉酒和家暴的次數越來越多。

那張陰符,我也是很久以後才知道,叫做「胎哭」,至於胎哭是什麼來頭,這裏暫時不說。

父親叫丁不圖,寓意為不貪求,不謀求,不圖為樂之至於斯也。

他貪不貪謀不謀我不知道,但我們一家在這個巴掌大的細水鎮里生活了二十年,平日沒少被人被脊梁骨,背地裏被罵惡報之家,這都是拜他所賜。

我叫丁勉,這個名字是丁不圖取的,寓意是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呵呵,我是不知道他這樣的人,哪來的臉給我取這種名字?只是常聽母親說:「你爹當年犯了大錯,他不希望你走他的老路,所以才給你取名丁勉。」

丁不圖除了畫符,對其它玄妙之術也有一定研究。

他曾斷言我這「含笑九泉」命格,在十八歲,二十歲,會有大劫難,即便僥倖撐過去了,也難以活過三年,且一生多災多難,命運坎坷,倒不如早死早超生。

這惡毒的話語,簡直就不像一個父親能說出口的。

我當時咬着牙,發誓要活給他看,即便他死,我也絕不會死!

十八歲生日當天,父親不許我踏出房門一步,並在我的脖子上,掛了一塊白玉護身符。

當時我站在窗前,看到外面烏雲籠罩,陰風呼嘯,有很多個似人非人,似影非影的「東西」,就站在我們家店鋪門口,手牽手,圍在一起。

看了一會兒,我脖子上的白玉護身符,突然咔嚓一聲裂開了,父親臉色大變,臉上的肌肉抽搐著,嘴裏喃喃自語「怎麼會這麼凶……」

我心裏也沒由來地感到一陣恐懼,問身旁的姐姐,我會死嗎?

姐姐走過來,握着我的手,語氣堅定道:當然不會,阿勉,你一定會長命百歲。

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姐姐的聲音,我的心一下子平靜了許多,沒那麼害怕了。

之後,父親讓我躺床上睡覺,無論聽到任何動靜,都不要出聲,然後他帶着姐姐,說是出去辦事,走出了家門。

我腦袋暈沉沉的,很快就睡著了,還做了夢,夢到門外那群詭異的「東西」闖進了家裏,它們嘴裏發出尖銳刺耳的怪笑,張牙舞爪的,慢慢地朝我靠近……

就在此時,一隻全身金色的大螃蟹突然出現,揮動兩隻大鉗子,如虎入羊群一般,把這些「東西」夾死的夾死,嚇跑的嚇跑。

隨後,那金色的螃蟹,化作人形,變成了一個穿着金色盔甲,手持長矛,身高八尺,威風凜凜的大統領。

我正要感謝他的救命之恩,誰知那螃蟹大統領對我露出一抹譏諷之色,看我的目光,猶如人看着狗一般,輕蔑冷笑道:「福薄之人,縱然救你一次,遲早也是死於非命。」

我一下子從夢裏醒了過來,心裏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莫名慌張起來,這個時候父親已經回了,只是唯獨沒看到姐姐,我問他姐姐呢,他說你姐有事去了,晚飯之前回。

姐姐果然在晚飯前回來了,只不過她回來的時候,眼眶紅紅的,衣衫不整,披頭散髮,脖子上,到處都是吻痕,看起來十分狼狽。

我臉色頓時變了,以為姐姐被非禮了,急切詢問,姐姐連忙捂著脖子,擠出一絲牽強的笑容,說沒事,她剛才是去見男朋友了。

男朋友?

姐姐什麼時候交男朋友了?

這頓晚飯吃的異常沉默,母親一臉黯然不語,而我在父親那張終年刻薄的臉上,卻看到了一絲讓我無比陌生的慚愧之色。

就這樣,我稀里糊塗的活過了十八歲,卻不知道身邊的親人為了救我,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就在我二十歲即將來臨之時,父親忽然對我說,讓我找一個戊寅年庚辰月丙辰日壬辰時出生的女孩結婚,這樣興許有一絲機會逃過死劫。

那時候我早輟學在家裏看店,毫無交際圈,更別說還要如海底撈針一般,找一個這種生辰的女孩,就算找到了,人家能看上我嗎?

沒想到的是,某天吃飯的時候,父親說已經找到了這樣的姑娘,讓我明天就去相親,爭取早點確立關係然後結婚。

我暗暗咋舌,心想丁不圖是從哪個山溝溝幫我找的相親對象?

第二天和女方見了面,讓我意外的是,她居然是我高中同學馬曼曼。

馬曼曼膚白貌美,身材高挑,算大美女一枚,只是名聲不太好,當時在班裏但凡有長得湊合的男生追她,皆是來者不拒,大家背後偷偷給她取了一個外號「交際花」。

雖然馬曼曼在學生名聲不好,但她的家境可一點也不差,相反十分富裕。

她家在鎮里開了一家規模不小的ktv,生意火爆,且她高中后和我一樣,沒再繼續念書,就留在自家的KTV當前台。

見面的時候,馬曼曼板着臉,擺出一副很高傲的姿態,正眼都不看我,只是低着頭玩手機,等菜上來了,象徵性地吃了幾口,便說有事要提前離開。

回去之後,父親問我怎樣,我把經過告訴他,丁不圖臉頓時變得鐵青無比,我以為他要罵我廢物,沒想到他卻是譏笑連連,「區區一個下賤坯子,還真把自己當朵花了?」

然後,丁不圖讓我明天繼續約馬曼曼出來,我打死也不肯,說那馬曼曼壓根就看不上我,你幹嘛還要我過去自取其辱?

丁不圖讓我儘管放心去便是,保證明天馬曼曼對你的態度截然不同。

沒辦法,為了活命,我只好硬著頭皮又約了馬曼曼一次,奇怪的是,這次馬曼曼居然真的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不但吃飯的時候不玩手機了,還主動跟我聊天,雖然依舊談不上多熱情,但還算是一次愉快的約會。

就這樣一來二去,我和她還真成了,之後也不知道丁不圖怎麼說服馬曼曼一家的,敲定了下個月就結婚。

按照家庭背景,我這種屬於典型的上門女婿,日後娶了馬曼曼免不了要被鎮里的年輕人恥笑,但想想這操蛋的人生也就那麼回事,湊合湊合就過去了。

第二天鑼鼓喧天,嗩吶聲響徹了整個鎮子,鞭炮不時炸響,到處都瀰漫着喜氣洋洋的氣氛。

然而,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就在我跟着迎親隊伍,張燈結綵地來到馬曼曼家,準備接新娘的時候,丈母娘不知怎麼想的,突然獅子大開口,要求臨時加三萬塊上車錢,否則就不能把女兒嫁給我。

我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哪有這樣坐地起價的?

媒人也是一臉為難,說嫂子,丁家的情況你也知道,你這個時候臨時加上車錢,確實太為難人了……

馬曼曼的母親大手一揮,蠻橫道:啥也沒說了,你們是去借也好,偷也好,十二點前如果我看不到三萬塊,就別想把我女兒帶走。

我握緊了拳頭,壓抑著心頭的怒火,看向坐在床上,蓋着紅蓋頭的馬曼曼,苦澀道:「曼曼,你也知道,彩禮錢已經把我家掏空了,辦酒席的錢都是借的,現在你要三萬塊,讓我去哪變出來?這樣,等結了婚,我哪怕賣血賣腎,也肯定把三萬塊補給你成不成?」

馬曼曼一下子把蓋頭掀開了,一張臉因為憤怒變得扭曲,「丁勉,你真是個窩囊廢,結個婚,連三萬塊都拿不出來,你滾吧,我不嫁了!我不嫁了!」

我難以置信地望着馬曼曼,忽然覺得之前和她的點點滴滴都是假的,或許從頭到尾,這女人就是在戲弄我……

「嘖嘖,這丁家果真是惡報之家,連大喜日子都不順利。」

「劉翠花也是的,女兒都要嫁人了,臨時搞這套是幾個意思。」

「我覺得這事馬家做的沒毛病,人馬曼曼長得如花似玉的,嫁給他丁勉一個窮屌絲,臨時要點錢怎麼了?」

「就是說啊,窮就別結婚唄,丟人現眼!」

旁邊一些圍觀的鎮民冷嘲熱諷,聽在我的耳中,臉上一陣火辣辣,就跟被人扇了耳光似的,心裏更是有種說不出的無助感。

「阿勉,走,這婚咱不結了。」

不知什麼時候,姐姐丁玲擠入了人群,她穿着一件樸素的布衫,烏黑的長發,如瀑布傾瀉,靚麗的臉龐,即便是新娘子馬曼曼,何其相比也遜色了太多。

「姐?」

我愣愣地望着她。

少女走過來,輕輕拉着我的手,用那雙丹鳳眸子冷眼掃向馬曼曼母女,一字一句道:「我們家丁勉能娶曼曼這樣的女孩,是他三生有幸,是他的福分,你們要加三萬塊,不過分,而且他剛才也說了,婚後哪怕賣腎賣血,這錢肯定也給你們湊出來——但是,你們一定要在這個節骨眼要錢,還是在這麼多人面前逼他,擺明了就是要看他笑話!」

「曼曼姑娘,如果你不喜歡了,反悔了,不想結婚了,說一聲就好,我不會生氣,也不準丁勉生氣,就當是我弟弟做了一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美夢。」

「但是,有句話我必須要說——只要我丁玲還活着,無論丁勉婚前,婚後,誰想欺負他,羞辱他,我這個姐姐絕不答應!」

此話一說,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

姐姐沒有理會臉色難看的馬曼曼母女,拉着我就往門外走。

「丁勉,你什麼意思啊?回來!你給我回來!」

身後,響起馬曼曼帶着哭腔的聲音。

我彷彿沒有聽到一般,緊緊地牽着姐姐的手,想起她剛才的那番話,又想起小時候丁不圖毒打我時,這個倔強的少女,用單薄的身體替我擋下一次又一次的暴風雨……

心裏忽然做出了一個決定,就這麼一直往前走吧,哪怕活不到20歲,這輩子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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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符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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