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露辰詠葉

第6章 露辰詠葉

冰糖葫蘆掉落了一顆,滾到了枯葉底下,凌香公子走在白雲畔,白雲如龍,溪水河畔,一條千年的靈蛇褪皮,留下脆弱的外衣,柔美的軀體在白雲畔底蠕動,凌香公子仰頭看著天上的白雲,不猶心存一絲善念,空手一掌打出空氣的傷痕,破鏡圓月之景碎了整整一年的冰層,靈蛇現身,從冰層底竄入了雲宵,雲宵翻騰似龍,一條白龍與靈蛇相融,生出了兩儀,凌香公子一指將兩儀擊毀,靈蛇從天上掉落,浮在冰冷的河面,凌香公子飄過白雲畔,旋轉了四度,靈蛇成了凌香公子的圍巾,夾著尾巴拖在地上,地上有了水滴,凌香公子毫不留情的離開了白雲畔,去往軒朗的路上,書城上書大人府,自從上書大人被打入死牢之後,書城裡人心惶惶,蒼龍和子期面見了太師大人。

蒼龍說:「前輩,自二年以來書城裡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先是迎侯被貶,大將軍夫人一夜白髮,再是兵部尚書起兵作亂,禮部尚書被賜死,吏部侍郎顆粒無收,國庫空虛,書城外更是民心喪亂,民不聊生,謠言四起,很快就要面臨代國百年以來的巨大危機了呀,前輩身為代國一國之太師,不知太師有沒有轉危即安之策呀。」

太師說:「晚輩多慮了,迎侯只是告老,大將軍夫人只是憂國憂民而已,兵部尚書玩辦家家,禮部尚書咎由自取罷了,吏部侍郎忌賢妒能,才導致國庫空虛,書城外的百姓只是一些烏合之眾,刁民而已,不足為懼,謠言只是紙上談兵,改變不了我等雄心壯志啊。」

蒼龍說:「前輩,休要怪晚輩口快,自從上書大人被捕做牢之後,文武百官紛紛向皇上求情,希望皇上不要再趕盡殺絕,這些可都是國之棟樑,社稷之大臣呀。」

太師說:「皇上,自然有皇上的聖明,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哪裡趕去評判皇上的處事作風,要不然我們這些官,不就白作了吧。」

蒼龍說:「太師啊,皇上有時候不近人情啊,我等之輩也不敢口出狂言,就是怕惹怒了聖上,丟了官帽是小,恐怕傷了自己的性命呀。」

太師說:「蒼龍呀,你現在官居幾品?」

蒼龍說:「三品,只管禮部。」

太師說:「這就對了嗎,你一個小小的三品官,怎麼敢去猜忌聖上的抉擇,你這不是自作聰明,自取苦腦嗎。」

蒼龍說:「為官之道,就是要替聖上待憂,不懂官場追逐名勢之利,我等不就成客官了嗎。」

太師說:「蒼龍,你真會說笑,聖上自有聖上的難處,畢竟他是一國之君呀,說白了,做官就是一些書童陪著主人看看書,聊聊天,就這麼簡單,不該管的就不要管了,省一些力氣吧。」

蒼龍說:「聽前輩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呀,晚輩真是膽寒啊。」

太師說:「其實這也不是一些複雜的問題,就是一些人情事故而已,只要多掂量掂量自己,少衝撞別人的主張,別說生官發財,就是金山銀山,也等著你開採呀。」

蒼龍說:「晚輩受教,以後還請先師多多指點迷津呀。」

太師氣勢磅礴的拍拍了蒼龍的肩膀說:「蒼龍呀,我很看好你呀,以後官場上你可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啊,一定要沉的住氣呀。」

蒼龍說:「先師請。」

太師說:「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呀。」

太師叫下人泡了一杯葉脈茶,外加一根橄欖枝,坐在大堂里慢慢的喝了起來,對著台下的蒼龍說:「蒼龍呀,要不要也來一杯。」

蒼龍說:「先師喝的是什麼茶,前所未見呀。」

太師說:「自創的,只是家鄉的一此風俗禮節而已。」

蒼龍說:「先師祖籍?」

太師說:「屏風。」

蒼龍說:「那是一個好地方呀,地傑人靈,據說還有仙女配樵夫的故事啊。」

太師說:「給大人泡一杯紅棗地瓜茶。」

下人聽到了指令說:「是,老爺。」

蒼龍說:「先師呀,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可否代先師之口,向聖上請假,我要去一趟屏風。」

太師說:「哦,剛泡了一杯茶,就有人要去察我的底。」

蒼龍說:「先師誤會了,蒼龍只是對那裡的美食好奇而已,想沾一沾先師的光。」

太師說:「行,請假去屏風,我也好久沒回家了,你就代我去看願我的父老鄉親吧。」

蒼龍說:「從名。」

太師說:「對了,我的女兒子期,也隨你一同前往,讓她也長一長見識,省得老是叫得我暈動轉相的。」

蒼龍說:「這,恐怕不妥吧,晚輩,只是去遊獵放假,帶著小姐,我怕自顧不暇呀。」

太師說:「是家女喜歡和你在一起,你就不要再推託了,就這麼定了。」

蒼龍說:「先師請放心,一路上我會照顧好小姐的。」

太師說:「嗯,我對你還是很放心的。」

太師喝了一口葉脈茶,攪拌了一下橄欖枝,望著杯子里的氣泡說:「蒼龍呀,你去屏風的時候,幫我買一些畫紙,我喜歡家鄉的畫紙,記得一定要二分半的,這種畫紙畫出來的畫水份不容易蒸發。」

蒼龍說:「好的,晚輩知道了,先師還有沒有什麼要吩咐的。」

太師說:「早去早回吧。」

蒼龍說:「晚輩明日起程,先師若無其它吩咐,在下就此告辭了啊。」

太師說:「茶喝完再走吧。」

蒼龍說:「喝完了。」

太師說:「那小女,明天書城外等著啊。」

蒼龍恭敬的站立了起來說:「不了,我會來接小姐的。」

太師說:「如此更好,年輕人,真好。」

書城門外走馬觀花,子期和蒼龍結伴而行,來到了屏風,屏風是一個小鎮,小鎮人口不多,但也還算熱鬧,天上的藍采和碰到了風信子,藍采和說:「風公子,今日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了呀。」

風信子說:「想姐姐你了呀。」

藍采和說:「少貧嘴,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風信子說:「實不相瞞,公子我是為花仙子而來,因花仙子救人一命而失仙元,特來向姐姐你,討一杯寒露。」

藍采和說:「寒露,現在我手上沒有啊,前些天,都被七仙女給騙光了。」

風信子說:「姐姐,何時才有啊。」

藍采和說:「明日吧,明日才有。」

風信子說:「那我明日再來。」

藍采和說:「公子,請留步,我記起來了,好像還有一杯,放在呂洞賓那裡。」

風信子說:「姐姐,呂洞賓身在何處啊。」

藍采和說:「何仙姑那裡。」

風信子說:「何仙姑在哪裡呀?」

藍采和說:「呂洞賓那裡。」

風信子說:「姐姐,別開玩笑了,快跟我說啊。」

藍采和說:「屏風,唉呀,屏風。」

風信子說:「謝過姐姐。」

藍采和說:「唉,有空長來看看我呀,就知道相貌好的,還說成了仙都一樣,死性不敢。」

風信子說:「人之初,性本善,謝了啊。」

風信子在屏風的十字弄堂里找到了呂洞賓和何仙姑,呂洞賓和何仙姑正在吃臭豆腐,風信子上前拍著呂洞賓的肩膀說:「賓哥,小弟,我呀。」

呂洞賓說:「誰呀,吃著吶,煩人。」

風信子說:「賓哥,我呀,風信。」

呂洞賓說:「哦,原來是風信呀,找我有什麼事呀。」

風信子說:「賓哥,我也想吃臭豆腐。」

呂洞賓說:「吶吶吶,拿著拿著。」

風信子說:「謝了啊,賓哥,改天請你吃臭豆腐啊。」

呂洞賓說:「去去去。」

子期和蒼龍走在大街上,就在這時,蒼龍看到了一隻珠釵,買下了那隻珠釵,子期說:「龍公子,為何買了珠釵又不送給人家呀,是想給我驚喜嗎。」

蒼龍說:「來來來,我給你戴上。」

子期摸著頭上的珠釵像是和蒼龍結髮夫妻一般恩愛,蒼龍說:「子期呀,這裡的珠釵為何沒有珠子呀。」

子期說:「誰跟你說,珠釵就一定要有珠子呀。」

蒼龍說:「沒有珠子,為啥叫珠釵呀。」

子期說:「沒有珠子就不能叫珠釵呀。」

蒼龍說:「沒有珠子怎麼能叫珠釵呢。」

子期說:「哦,你才有眼無珠呢,珠釵還給你,我不要啦。」

蒼龍說:「沒有珠子的珠釵,應該叫念珠。」

子期說:「不跟你說了,念珠就念珠。」

蒼龍說:「那接下我們去哪裡呀。」

子期說:「去我老家,二線。」

蒼龍說:「啊,二線。」

子期說:「去那裡要三兩錢呢。」

蒼龍說:「哦,三兩錢。」

子期說:「快一點,晚了就乘不上鳥船了。」

蒼龍說:「哦,馬上。」

子期說:「怎麼這麼慢啊。」

蒼龍說:「剛剛解了一下小便,這裡怎麼沒廁所啊。」

子期說:「鄉野地方,要屁個廁所,褲子一脫就解決掉了。」

蒼龍說:「哦,大小便都是這個樣子。」

子期說:「騙你的了啦,方便在不遠處的菜缸里,可以用來施肥的。」

蒼龍說:「原來如此,怪不得找不到廁所,原來還能派上這個用途啊。」

子期說:「你惡不噁心啊,誇你還是個城裡人。」

蒼龍說:「城裡人怎麼了,城裡人就不撒尿,不拉屎啊。」

子期說:「城裡看你是一個翩翩公子,一到鄉下就是一個土包子。」

蒼龍說:「小姐,過獎了,我有則改之,無則勉之。」

子期說:「這還有個讀書人的樣子,快點,鳥船快開了。」

蒼龍說:「來啦,來啦。」

子期和蒼龍來到了二線,二線是一個不到一百人口的村落,子期給小孩子發了糖果,蒼龍買了一頭大牛,準備好好的在這裡吃上一頓,晚上吃香喝辣了之後,兩人各泡了一杯葉脈茶,村落旁有一棵橄欖樹,葉脈是橄欖葉做成的,據說這棵橄欖樹已經有五百年之久了,村落里的人都喝葉脈茶長大的,所以每個人都長得像橄欖球一樣。

子期對著蒼龍說:「想什麼呢。」

蒼龍說:「沒想什麼唉。」

子期說:「葉脈茶好不好喝啊。」

蒼龍說:「還行。」

子期說:「有沒有興趣來一首詩啊。」

蒼龍說:「好啊,讓我想想啊,乘鳥船二線,泡葉脈橄欖,大小三兩二,已經五百年。」

子期說:「什麼呀,什麼,這也算詩,你的飽讀詩書,在鄉下怎麼就成砸鍋賣鐵的了。」

蒼龍說:「情景交融,有感而發,句句出自肺腑,哪裡有假啊!」

子期說:「不行,不行,再換一首。」

蒼龍說:「幽夢小舟丈千亭,翠裊聲南以鶴名,又是三言二雨後,枕欖桑麻是冬眠。」

子期說:「這首,還行,湊合湊合。」

蒼龍說:「我先去睡了啊,這茶真不錯。」

子期說:「睡個頭呀,還早著呢,再坐會兒。」

蒼龍說:「坐著等天亮啊,小姐,你也可以睡了。」

子期說:「再坐會兒嗎,我都不叫累,你累個屁啊。」

蒼龍說:「我陶醉了,小姐,要不你給我講故事聽。」

子期說:「好啊,好啊,你聽好了啊,二線城裡來了兩個客人,一個客人叫子期,一個客人叫蒼龍,子期貌美如花,美若天仙,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蒼龍英俊瀟洒,風度翩翩,蒼龍要子期給他講故事,子期說,二線城裡來了兩個客人,一個客人叫子期,一個客人叫蒼龍。」

子期睡著了,蒼龍把子期抱回了房屋,放到了床上,蒼龍和子期兩人同床共枕睡了一夜,早上子期醒來了時候,大叫一聲:「蒼龍,你混蛋,你昨天晚上沒對我怎麼樣吧。」

蒼龍說:「還能怎麼樣啊,我就這樣,再這樣,然後那樣。」

子期說:「那你不準告訴別人。」

蒼龍說:「知道了,小姐,讓我再睡一會兒吧!」

子期說:「蒼龍,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耍無賴,你應該睡地上的了啦。」

蒼龍說:「對啊,我本來是這麼想的,後來我也不知道,我就睡著了,醒來就成這個樣子了。」

子期說:「好好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現在就應該穿上你的衣服,睡地上去。」

蒼龍說:「我的媽呀,天還沒亮呢,再睡會,再睡會。」

子期說:「那我要下床,鍛煉。」

蒼龍說:「要不要我陪你啊。」

子期說:「不用了,你自己睡吧。」

子期下了床,走到了屋外,屋外寒氣森森,子期在跑步的時候,二線河裡的烏龜露出了**,搖了搖尾巴朝更深處游去,烏龜突然變成了一隻大烏龜,大烏龜變成了一座山,山上有一棵橄欖樹,橄欖樹上有一片橄欖葉,月光下的橄欖葉透明飄紗,飛到了子期的腳旁,子期踩中了那片葉脈,葉脈咯咯做響,冷霧中子期撿起了那片葉脈,含在口中,融化在五臟六腑的丹田裡,田野里的雞叫了,田野里的蟲叫了,田野里的雜草叫了,子期回到了房屋裡,泡了一杯葉脈茶,扒在桌子上沉沉的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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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利子之天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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