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311.人到底是誰殺的，報官

樓青瀾手指咬進唇里，磕在貝齒之上，既然是不會讓人立即斃命，這些百姓靠山而生，被蛇咬到也肯定有經驗處理，沒理由幾個人都被咬了，卻全都死了。

這就不太尋常了。

回過神，君璃墨正攔下死者親屬舉起來的掃帚，好像是聽懂了她們之間的對話，所以憤怒的要向紅九討回公道。

「你們幹什麼！」樓青瀾大喝一聲，走上去。

「是不是就是她害死我媳婦的！我要打死她，給我媳婦報仇！」男人兇惡的又要再度舉起手裡的掃帚。

「誰說是她害死你媳婦了，打打殺殺的做什麼！」樓青瀾白眼一翻，指著屍體說道，「表面上你媳婦的死相確實與蛇毒相像，但是兇手不是她！」

「剛才你們明明說...」男子有些混亂了，剛才明明聽到那個紅衣女子親口承認的，但是這小姑娘又說不是她。

「說什麼？她是傻還是我們都傻，如果是她害死的，我們還跑來這裡問什麼，自投羅網嗎？把掃把收起來。」樓青瀾朝尤葵妹使了一個眼色。

尤葵妹急忙上去搶下掃把，「你們這些人不懂就不要聽到什麼就是什麼，我們是來幫你們調查出兇手的，要是她是兇手，現在我們就應該出現在府衙，而不是這裡。」

「那你們是誰，有權利調查嗎？」男子激動的情緒平復下來，才想到要問清他們這些人的身份。

「我們是天師公會的，專門解決各種奇聞怪事，這是我們的令牌，第二，我是皇上親指，可插手任何懸疑案件的官員，上至大理寺小到地方官府，你說我們有沒有這個權利？」樓青瀾拿出兩個令牌，一個是天師公會的銅牌，一個是皇上欽賜的一方白銀令牌，上頭刻著如朕親臨。

說到這塊臨牌，還是樓青瀾厚著臉皮給皇帝要來的，軟磨硬泡，加上她又給皇上治了病，查清了兇手，數功並賞，考慮到她出門在外，還會遇到很多類似的事情，少不了驚動官府，又無身份介入，皇上才給了她這令牌。

可謂是給她開設了一個沒有實名，卻真實存在的一個官階，要說歷年來，女子為官，就少之又少，這要讓一個丫頭在朝為官，怎麼也說不過去，所以沒有給她實質的官階。

皇上給她的權利，是大到可以插手大理寺的權利，這在朝堂之中，也掀起了軒然大波，許多人都知曉了樓青瀾這一號人物，只是樓青瀾自己不知道而已。

男子半信半疑，他從未聽說過什麼沒有官位，卻有這等權利的事情，但是天師公會的名頭也低不了，光就這一點，他還是有點相信這些人的。

樓青瀾看他平靜了下來，收起令牌，遙望天色，已經臨近黃昏，「今天我們就找個客棧住下，晚上吃完飯，我們去縣長府看看。」

走前還交代男子，「你媳婦的死非比尋常，最好是到府衙報案，讓官府派人來查。」

「可是明日我們就要將我媳婦入土了，這...」這要是報了官，不就耽誤了死者入土的時辰了嗎？

「我以天師的身份，鄭重的向你承諾，你媳婦的這具屍體里，沒有魂魄，要想給你媳婦討回公道，還是去府衙報案吧！」

男子想了幾秒，咬牙，掃帚一撐在地上，「你說的對，不能讓我媳婦枉死！」

走出這戶人家，尤葵妹向樓青瀾豎起了大拇指，「要說你這口才，簡直沒誰了，不過為什麼要報官，不報官，以我們的能力，要查出兇手也是可以的。」何必多此一舉呢？

尤葵妹的疑問，樓青瀾給出了答案，「死這麼多人，就算是官府要上報朝廷，那是一回事，可是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這不是巧合，你可有聽那男子說過官府的人來詢問？不是做賊心虛，他們為什麼不聞不問，只是封鎖了上山的路，並沒有去到死者家裡尋找死因，官府的存在，不是有人報案才能立案的，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伸冤者，案子在無形之中也已經成立，作為一方的知府，卻沒絲毫的動靜，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道理這誰都知道，卻沒人去想過，樓青瀾第二次來到這家人的家裡，就想到了這個問題，沒人報案，這死了這麼多人的事就不管了嗎？

「你是說，這些事情，和知府有關？」尤葵妹恍然過來，細細想來，還真有那麼幾分道理。

「有沒有關，我不知道，也可能是當地知府的懶散，也可能是心懷鬼胎，這要等我們接著查下去，才能知道。」樓青瀾也沒有一口咬定知府有問題，畢竟當今米蟲的官員多到數不清。

人命如草芥，加上死的又都是靠山吃飯的窮苦百姓，在他們身上自然是撈不到什麼油水，他們懶得去查，也有可能。

換做是達官貴人家的人死了，看知府會不會調查。

樓青瀾的這一番話，暗藏諷刺，當下貪官數不勝數，能真正為民為公的又有幾個。

「誰沾了你都討不得好，我看這知府，懸吶！」尤葵妹感嘆一聲，心裡為承安縣知府默哀一聲。

「你家在哪，能帶我們去看看嗎？」樓青瀾問身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紅九。

「恩。」紅九的臉色看起來不怎麼開心，好像是剛才在那家人出來以後就一直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她心裡頭在想什麼。

「她們真的都是我殺的嗎？」在去紅九家的路上，紅九問。

雖然，前面她是口口聲聲說這些人都該死，她仇恨這些人類，害死了她的相公，但是她真的沒有想到，她的蛇毒讓這麼多人失去了親人。

不知道是不是即將做母親的關係，容易多愁善感，心裡竟也瀰漫出許些的悲傷。

無緣無故的，就算是被仇恨籠罩，她也沒真想那些人死，但是那些人卻是因為她的蛇毒丟了性命，讓她怎麼不感到悲傷和愧疚。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種道理，在她和人類相處這麼久的時間裡面，她也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