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靈魂出竅
九月初，姜家內亂平息，解決掉姜文廣，姜昕在姜家的日子可謂是過得極度舒適，沒有任何煩憂。
姜采菡得知了姜昕的雷厲手段有些后怕，不過幾句話，便把大哥收得服服帖帖，二哥從此不得再踏入姜家半步……
說句不好聽的，姜家年青一代，已然全在姜昕掌握之中。
雖然明面上現在姜家是大哥做主，可真正起主導作用的，卻是這個十五歲的少女。
如今能處成朋友，才是她最正確的選擇。
「表妹，溫老闆來消息了，曹夫人決定入伙。」她提著親手做的糕點進屋。
姜昕放下手裡的遊記，從美人榻上坐起，「那太好了，昨日小舅媽也跟我說賦稅一事打聽清楚，你幫我去跟溫姐說一聲對接好，我得找大舅母商量一下事情。」
「好，這是你喜歡吃的玫瑰酥，我放這裡了。」
「謝謝表姐~諾，這是上個月成衣的分成，七百兩，你數數。」
接過那一疊銀票，姜采菡心中歡喜，這還是她第一次靠自己雙手掙來的錢財。
姜家每月分下來的月錢不多，中公每月要交近萬兩來支付日常開銷，剩下才是月錢，祖輩父輩兩千兩，女眷們一千，最後到孩子們頭上，只有五百。
她感嘆，「不用數啦，我相信表妹，沒想到這第一個月的分成，竟比我的月例還多。」
「噗，這就多啦？表姐放心吧，以後肯定不會比這少，你這七百兩還只是惠州錦繡坊一月的分成，現在其他鋪子都已擴建完畢，等成衣運過去，以後就是成倍成倍的翻，到時候你可就得好好數數了。」
姜采菡掩袖輕笑，「好，以後就勞妹妹帶我發家致富了。」
「那必須。」
「好啦，你快去尋大舅母吧，我該去找溫老闆了。」
「行，那你路上慢點，讓宋為趕車送你。」
「好。」
如今姜家一片和諧，錦繡坊的事就無需隱藏，帶上先前準備好的賬本，姜昕直奔洪氏的院子。
恰逢月初對賬之日，母親也在大舅母房中，何雅君作為姜家大媳，如今過門快兩月，因懂事聰穎，洪氏便放在身邊培養。
因此姜昕進屋時，三人逗趣地對視一眼。
「小調皮精又來了。」洪氏打趣。
姜錦繡笑著招手讓她坐到身邊，「怎的這麼早就過來了？吃飯了嗎？」說罷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桌上賬目也不遮掩，顯然沒有避著她的意思。
經歷姜文廣一事，其餘兩人心中亦然，早當做自己人。
「吃過啦娘親，我來是有正事兒要同你們商量呢。」姜昕瞥了眼跟前的賬目，翻了兩頁大致一看，「哇，娘，你們這種記賬的方法也太麻煩了吧，每一項都得單獨算完后再合計，這得增加多少工作量啊。」
三人被她言語吸引看過來，這種記賬法自老輩開店以來就是如此，她們都習慣了，並未覺著不妥。
「哦？昕昕還懂看賬？」洪氏問。
姜昕眉毛一揚，「那當然，大舅母忘記我自己也有做些小生意了嗎？」
「哈哈，倒是把這茬給忘了，你回來這麼久也沒同舅母說說是做些什麼，舅母這年紀一大呀，就容易忘事兒~那你有沒有什麼建議，說給舅母聽聽，也好給舅母減輕點負擔。」
當初姜昕發現姜文廣作妖一事，要說家中誰最感激她，必然是洪氏。
因此她原本就對姜昕十分疼愛，如今更是寵得不行，連說話都捨不得逆她意思。
姜昕嘿嘿一笑，把自己錦繡坊的小賬本掏出擺在桌上自信滿滿道：「舅母請看，這是我錦繡坊的賬目，裡面產品、成本、零售金額、人工費用、分成、紅利、日期等各項全部分類記載，每月核賬時只需橫行豎行相加減，就可以得出合計。」
洪氏驚奇，拿過賬本仔細查看，「昕昕，你方便教舅母演算一遍嗎？」
「當然，母親和嫂嫂也一起看吧，若你們覺得可行，以後就讓各個鋪子的掌柜們用我這套方法記賬，這樣，你們以後查賬時就不用幾天幾夜的挑燈奮戰了。」
「好！」
姜昕取過紙筆，拿姜家的賬本取一頁賬目出來用自己的記賬方式重新歸類，各項一記載清晰，類別分好，總數一相加減，很快就把利潤差額算出來，並且數目跟她們核算的一樣。
洪氏大喜，「錦繡啊，你可真是有個不得了的寶貝女兒呀！」
母親微微臉紅，「大嫂過獎了，這丫頭自從跟著她那溫家姐姐做生意后，是比從前成長了許多。」
「嗨，說到底還不是咱們昕昕天資聰穎，否則就這賬目拿給你學，你能一下就會嗎。」
看著洪氏護犢子一般表揚姜昕，姜錦繡偷笑，怎麼感覺她才是昕兒的親娘，自己像個外人。
「是，大嫂說得對，都是這丫頭聰明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
見兩位長輩拌嘴，何雅君拉姜昕坐下，「母親，姑姑，你們就別鬥嘴啦，妹妹來這麼好一會兒連口茶水都沒得喝呢。」
「哦，是呢，來人，給六小姐奉茶。」
「是。」
丫頭端來小吃茶水，洪氏又反覆看了兩遍那演算的賬目后問：「昕昕，你這記賬的法子太棒了，我晚些就吩咐下人們交代下去，以後全按你的格式來記。」
「好~大舅母覺得有用就行。」
「有用！太有用了！對了，你說你來是要同我們商量事情，是何事呀？」
她把賬本最後一頁翻開，推到洪氏面前，「舅母，我想請你動用姜家的能力，助我錦繡坊一臂之力！」
洪氏低頭一看，嘶了一聲。
「丫頭，這是你鋪子八月的結餘嗎？」
姜昕點頭，「嗯，這只是惠州錦繡坊八月的結餘，若加上我柳縣那家鋪子，還有其他九家下級分店的進貨分成的話，八月我大概賺了三萬多快四萬兩吧。」
她說得隨意，並不覺得是個大數目，但洪氏、姜錦繡及何雅君都驚了一跳。
姜家目前每月才只能分兩萬兩，姜昕一人就能掙四萬兩，這錢還是她自己的，不用交予中公，兩相對比簡直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