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去見未來婆婆了
回到瞭望江，小怡把自己關在房中，頭腦里飛快的掠過在莫府的一切。
似乎一切都沒有什麼不同，除了那個婦人，那個夫人見到自己時候的那種方寸大亂，雖然極力的掩飾，卻仍然騙不過小怡。
之後小怡也向那小丫頭如意打聽了那婦人，是毛夫人房中的老媽媽了，從毛夫人一進府里就服侍著的，那幾個孩子更是她看着長大的，一句話，就是勞苦功高。
還有那個所謂的什麼小王爺，倒是聽說性子怪異，自己所做的菜式並沒有太大的特別，而結束之時，卻也是順順噹噹的。
這就夠了，宛若那黑漆漆的天邊被一道光線撕開了，既然那位媽媽有古怪，小怡並不想放過，這進府里的日子畢竟是有限得很，而她一定要抓住這點點的光。
當前最重要的，就是打聽這位媽媽是不是京城之人，跟雲城有沒有什麼瓜葛，認不認識九婆。要真是有那關聯，小怡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首先想到的，便是莫離，畢竟那是他家裏，對這樣的事情，按理來說應該知道得不少，之前一直都憋著不問，是沒有那麼個機會，而今自己已經去了莫府，抓着時機多問問她也自然是應該。
這剛剛想好，門外就有人欣喜叫道：「小怡，小怡」
一聽是蘇子牧的聲音，小怡一喜，卻故意不應，由着他在外面又是着急又是擔憂的，「咦人不在這嗎？」
門外那人應道：「公子你找小怡師傅啊，她可真是好人，今天所有的大師傅都已經出去了，莫府那邊小王爺上門，小怡師傅她去做了家宴……」
聽得出那聲音是誰，他這麼說，大概也是摸准了蘇子牧的脾性，不好直接誇讚蘇子牧，誇讚小怡說不定他心裏更是開心。
小怡在門后等著蘇子牧的反應，哪知道突然聽到一聲怒斥：「她怎麼能夠去莫家」
「這，這……」
又傳來蘇子牧的聲音，「你跟着我去莫府，咱們把小怡接回來。」
難道自己回來的時候那位仁兄也沒有看見么，小怡實在是猜不到蘇子牧怎麼如此反應，但是這個時候卻不是躲著的時候了，推開門道：「我已經回來了。」
見小怡突然出現，蘇子牧表情驚愕，直直的走過來，抓住她的雙臂，那力道讓小怡直抽氣，而那眼神，也讓小怡有些害怕，這眼神，有驚喜，但更多的竟然是責備，「小怡，你沒事？」
小怡搖搖頭，「我能有什麼事情？你希望我有什麼事情嗎？我不就是做個家宴？我是山莊的大師傅你不是不知道啊。」
蘇子牧這個時候才緩過勁來，輕輕摸摸小怡的頭，「我不是不讓你去做家宴，你要是喜歡，去哪裏都沒問題，只是答應我，不要去莫家。」
這下小怡更加的糊塗了，不過估摸著因為那婚約的關係，要是她們那邊知道了小怡跟蘇子牧是什麼關係，估計也不好，想到這裏，小怡點點頭，「我知道了，你來這裏這麼急着做什麼？」
蘇子牧彷彿這個時候回過神來，又盯着小怡看了幾秒，這才道：「你準備好了嗎，我帶你回家。」
小怡就此怔住，回家么，自己竟然已經有家了，從九婆走了之後，小怡一直就覺得自己像一縷孤魂一般，悠悠蕩蕩，而今，眼前這個人竟然說帶自己回家，彷彿兩個人已經越過了所有的障礙，什麼都不用想，小怡眼睛有些泛紅，鼻子開始算，卻用力的點頭。
蘇子牧拉着她，上了馬車。
之前所有的擔心似乎都已經不存在了，而蘇家那些細緻奢華的器具一類也在眼前拂過，只有小怡自己，跟身邊的蘇子牧才是真實存在的一般。
迴廊之後便是主廳，蘇子牧站住了，扭頭看着小怡摸摸她的頭，「到了。」
至此，一直走在輕飄飄雲端的小怡這個時候便是到了地，看着那主廳，自是華貴非常，點點頭進門。
門口站着一個丫頭，鵝蛋臉，青蔥裙，伶伶俐俐的樣子，「七少爺，你回來了，夫人在裏面等著呢。」
蘇子牧飛跑幾步進門，身上露出了一些孩子氣，「娘——」
藉此機會，那丫頭過來拉着小怡，「這就是小怡了，聽公子說得天上地下的，夫人還不信，這下我算是見識著了。」誇讚了一通之後，又悄聲道：「夫人很是和善，小怡你什麼都不用擔心，就當自己家一般。」
小怡感激的笑笑，兩人前後腳的進門。
蘇子牧站在一個婦人身邊，那夫人穿着綉著金銀絲暗花的長袍子，頭上梳着一個拂雲鬢，只淡淡的插上一支玉墜子，倒是也覺得利索，小怡這個時候才想起一句話，真正華貴的人並不需要那等東西來襯著。
蘇子牧又忙忙的跑到小怡這邊，「娘，這就是小怡。」
小怡已經見了禮，緩緩的抬起頭來，那夫人卻是一愣，之前雖然看着神色有些和善，卻也自是有一種矜持與威儀在，而此時，見到小怡，她突然張口叫道：「然——」
「娘，這是小怡。」
夫人這是頓了頓，招招手，「孩子，過來。」
小怡乖乖的走到她跟前，被她一把拉到懷裏，一邊打量著小怡一邊道：「好，好。」
小怡甚是不習慣這樣的親昵，只是卻也不排斥，呆在那聞着香噴噴的，有些臉紅。心裏卻是有些奇怪，這夫人已經見慣了場面，卻也不至於對未來的兒媳婦如此親昵，親昵得就像是……女兒。
於是，場面的發展與自己預想的完全不一樣了，竟然變成了一家人團聚一般。
終於等到見過了之後，夫人這才開口，「小怡啊，你什麼都不要擔心，有我呢，只是你們尚未定禮，加上那邊還有那婚約未解，這怕是會招人口舌。」
小怡笑了，這倒是有些過慮了，道：「夫人，小怡打擾你了，這就回望江，要是夫人有什麼事情儘管招人去叫，即便是沒有事，也叫小怡進來閑話閑話也是得的，還有小怡並沒有什麼別的本事，就是會做做菜，夫人想吃什麼吩咐便是。」
那夫人捏捏小怡的臉：「瞧你這張小嘴，這一口一個夫人的，聽着怎麼如此的不順呢，好在也為時不遠了。」
小怡又一次羞紅了臉，就要告辭。
蘇子牧眼巴巴的看着：「我跟你一起回去。」
被夫人一把拉住了，「你難得獃著還不跟為娘的說幾句話，再說今時不如往日，你還不避嫌啊，不為自己着想也該想想小怡。」
蘇子牧這才住了，只是還是送到了門口，立了半響，直到再也看不見馬車了這才回頭。
「兒啊，你也不要瞞着我，你就直，小怡是不是然然。」那夫人已經心平氣和透著笑。
蘇子牧這時候有些磨着他娘，故意轉移話題：「娘，你還說擔心那小門小戶的姑娘眼皮子淺，還有那等耍賴一類的本事，我就說小怡雖然只是小戶人家的，卻不會那般見識。」
這夫人對蘇子牧甚是無法，只好笑道：「我瞧著這小怡，倒真是比莫府那邊的幾個小姐強些，既然你這些年一直磨著不應，我也不能總去貼人家的冷臉。」
蘇子牧這時候放下了一顆心，既然小怡能夠得她的緣法，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再好不過，「娘，就是，既然他們一直都不樂意，那這一次索性咱們就去退親，也不受那窩囊氣。」
「這是，本來瞧着她們我也不順眼，偏偏我那妹妹過世得早，我瞧著小怡，就又想起我那命苦的妹妹，只是兒啊，你老實的跟娘說實話，小怡是不是然然，要真是你也不用擔心，我知道你的心，要是你們不願意讓她回去，也自是不要緊，到時候你爹那邊自是有我呢。」
話已經說到了這麼個份上，蘇子牧心裏還是有些謹慎，只是點頭也是不點頭也是，要是點頭，她娘的脾性自是了解，要是過於熱絡，不知道會不會被人察覺什麼，要是搖頭他娘有嘆息，好不容易有些高興的事情，他也不想絕了興緻。
這麼一想，蘇子牧笑了，「娘，你也別問那麼多，你也覺得像然然，只是當時然然尚小，怕是像齊夫人多一點，讓娘想到了往事，您跟齊夫人的情分如此，我也不能確定小怡是不是就是然然，只是那又有什麼關係的，您說是不是？」
「話雖然這麼說，要真是妹妹所出的然然，我就更是歡喜了，哎，妹妹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只是你也要小心謹慎一些，不要讓那莫府的人見了去，那毛氏這麼些年沒有生事，莫離的爹也自然沒有說過什麼，只怕見了小怡，那心裏有鬼之人怕是有所動靜。」
蘇子牧聽到自己母親如此說，想像中可能會發生的那些情景，堅定的搖搖頭，「娘您放心，我自由分寸，等這些事情辦妥，我們就離開這裏。」
傳來了夫人的一聲幽幽嘆息，「牧兒，真是事難兩全，不過離開這是非之地也甚好，只要你開心便可以，自是不要忘記常常回來便可以，早些年還竟是說你沒出息，要我說你那些個哥哥倒是出息了，可是連來見娘的面都不行，你看你二哥，已經兩年沒有歸家了，倒是你常常可以回來，這樣也挺好。」
蘇子牧又是一喜，樂呵呵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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