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甘願送死
說是布局，不過就是讓楊清他們提前演練一下。
至於那個結果，在場所有人心裡其實多少都有些數。
到個拚命的時刻，終於不是各自為政了。
天地法則，既然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制定者，它天生便自帶身份。
「所以這一回……」
楊清閉了閉眼睛，還是接著往下說道：「我希望你們，以護著自已為要，命在，希望就在。」
若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若是放在以前，楊清倒是也沒有覺得有何不可。
因為他與不二，本就是沒有多少前途可言。
他們只有拼了命的想法子活著，才能想著以後。
不然，哪來的以後？又何來的復仇？
但是如今不同了。
如今，不二和江之洲他們並不是沒有退路。
他們可以選擇生。
既然如此，又為何要巴巴地選擇送死？
想到這裡，楊清心裡一嘆。
哪怕就算是死，也只要死他一個就夠了。
在這個巨大無比的黑洞里，往裡填的人命，已經夠多了。
如果能以他的命作為終結，這又何嘗不是一件大幸之事？
楊清目光，幽幽。
降離自然是知曉他的心思，卻也只能在心底里暗自嘆息。
它與楊清相識數載，若說不在意，自然也是很在意的。
但是眼下這困局，依舊得有人去解。
而且，楊清的命數在那裡。
它也無能為力。
若是能在生時，還能助他一些，那便多順著他一些罷。
「降離，我知道有些事情，別人不知，你卻是很清楚的。」
楊清將目光轉到了降離身上：「你倒是說說，天地法則，還有幾日，就會前來？」
其實，天地法則充斥於這天地間。
它無形無影，可作任何觀想。
它若是願意，可以任何姿態出現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
而不受約束。
因為它本身，就是這天地的主宰之一。
「若說天機不可泄露，你可願？」
降離也抬頭看著楊清：「我雖為神獸，但依然受這法則約束。」
只不過，這約束的大小有些與眾不同罷了。
「那便不說罷，左右是快了。」
楊清很坦然地收回了自已的疑問。
他的確是想提前知曉，好有個準備。
但是這並不代表著這樣的先知，需要拿別人的安危去換。
「其實，你若是再問一次，我便會告訴你。」
對於楊清很是乾脆利落地收回自已的疑問，降離表示也很無奈。
不過，這就是它所熟悉的楊清。
從來不會因為自已的事，而去損害他人的利益。
哪怕，對方不過是他的一隻契約獸。
「不必，隨意就好。」
「你若早知道一分，就能多避開一些危險，你當真不想知曉？」
降離感覺自已好像那勸人為惡的大惡人，偏偏對面站著的這位，死活不應。
降離重重地嘆息一聲，突地伸出它那小短爪子，重重地往地上一拍，留下一個淺淺的腳印。
看著那個幾乎看不太清楚的腳印，降離不由得想要逃走。
它真的已經拼盡了全力，誰知道居然只留下這麼個印子？
也不知道楊清能不能看得明白？
降離有些發愁。
楊清自然是看到了降離那突如其來的一掌。
不過看著那淺淺的小爪印，楊清只是看了兩眼，便笑了。
「原來如此，那便謝了。」
楊清一抬腳，就將那爪子印給慢慢地抹去了。
不二與江之洲站在一邊，自然也聽到了降離與楊清的對話。
降離果然是知道那天地法則什麼時候現身。
知道時間，他們便多了些底氣。
畢竟準備過與倉促應戰，還是有所不同的。
多點準備，就多點底氣，也就多點生的希望。
不二如此想著，偏又想到之前那些人，對於楊清的評價。
天縱奇才，命格奇特。
只不過，命不久矣。
一想到命不久矣這四個字，不二就感覺到胸口一陣尖銳的痛楚。
他的少爺，為何會活得如此艱難？
若是可以，他原以自已之死，去換取楊清的生。
但是，他能么？
都道是人定用勝天，但是有些時候，他們能做的，便只有祈禱。
「你們想想之前，那天地法則也並非是不同戰勝。」
多點準備，他們的勝算便越大些。
不過很顯然，不二不是這麼想。
若是這勝利，非得用楊清的命去填，他還真是希望，敗了也罷。
至少，他家少爺性命無憂。
但是眼下，他們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我想，那天地法則也是被逼得狠了。」
一個高高在上的規則制定者，誰能想到它有朝一日，居然會被一群原本應該仰望它，畏懼它的人，逼迫到需要想方設法反擊才能扳回一城的地步？
正因為如此，故而，它的反擊才會更加兇狠和不計後果。
對於天地法則而言，楊清他們的存在，已經嚴重地威脅到它身為上位者的威嚴。
所以，這些人，他們必須死。
哪怕，它會為此付出一些代價，那也在所不惜。
是人么，總是有弱點的。
頭一個，便是惜命。
惜命最好，就能讓人拿捏的把柄。
對於這種隱晦的心思，之前楊清他們參不透，但是如今，卻是不用怎麼想，便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正好，他們也需要這麼一個能拖著天地法則，並且迷惑它的理由。
五日啊，雖然看起來緊迫了些，但是好過毫無準備地迎戰。
「這一戰，就在眼前了。」
之前他們還能設下陣法對付天地法則，但是它已經對此深有警惕，那些陣法，對於它而言，已經沒有了半點用處。
楊清他們現在能倚仗的，就只有魔草中的能量，以及，他們這些人的命。
若是將這些力量凝聚在一起或許能給予那天地法則當頭重擊。
但是，那也只是楊清他們如今的猜測而已。
楊清如此想著，吁了一口氣。
他又想起了來此之前，三界仙君曾經說過的那句話。
所以，他這條命，也就不過五日之期了么？
先前楊清是想方設法地活著，因為他還有很多未盡之事。
但是如今，他很想自已周圍人能活著。
這些人，與他風雨同行數十年，本就是受他拖累。
若是可以，他想護他們最後一程。
哪怕，讓他當即粉身碎骨，亦是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