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為難

季天和李辰同時轉身回眸，只見十數人正聯袂而來，為首者是一個頭戴束髮嵌寶紫金冠，身穿金色蟒袍，眉目間有些陰翳的少年。

六皇子李元！

在其身側，一道嬌小的身軀並肩而行，快速邁著小步伐儘力想趕上為首的少年，模樣倒也顯得十分滑稽。

正是季天的老熟人——小公主李嬌。

再往後，約莫十來個世家子弟緊隨其後，一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樣子令人生厭。

李辰以往在後宮之中還和李元打過幾次交道，自然不陌生，但對其身後的世家子弟一概不知，直接無視。

乾元帝李淵共有十八個子女，九個皇子、九個公主。大皇子和三皇子早已經學府進修，二皇子早年夭折，四皇子殘疾，久居深宮閉門不出。五皇子李辰和六皇子李元正準備到學府報到，其餘皇子年紀還小。

大皇子和三皇子已經五皇子李辰都是帝儲，乃是皇位的有力競爭者，因此朝堂上分為四個派別，還有一個是中立派。

六皇子李元和大皇子站在同一個陣營，而小公主李嬌又與大皇子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而且現在來勢洶洶，所以李元今日的目的顯而易見。

「長老且慢！」六皇子李元同樣抱拳恭敬道。

以他的身份，可以對朝中任何大臣不敬，但卻不敢對皇家學府的長老有絲毫的不敬。

李元的這聲勸阻果然是有作用的，老者果然停下手中正在書寫的筆。這不禁讓李元有些得意，就連學府的長老都給他些許面子。

見狀，李辰心中惱怒，卻也不敢質疑老者，旋即指著李元怒罵道：「六弟，你這是何意？」

季天不語，但眼神卻逐漸變得陰冷，若說此刻他不惱怒是假的。

「五哥，冤枉啊。」李元心中冷笑，表面上卻是一副惺惺作態的模樣，搞得像他真的有什麼滔天委屈一般。

「既然五哥想知道原因，那小弟就直說了，如果有什麼頂撞的地方，還請五哥別怪罪。」李元陰陽怪氣的說道，眉間得意之色難以掩飾。

「小弟一番良苦用心，還不是為五哥好？」李元虛情假意不加掩飾，指著季天說道：「就是他，身份不明，來歷不清，居心叵測！」

語罷，季天眼神更加冰冷，雙目殺機閃爍，猶如擇人而噬的凶獸，令一旁觀看的李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話已至此，季天已經徹底清楚李元話中的意思。

此話一出，李辰臉色一變，趕緊摁住季天，搖頭示意其不要衝動。李元暗諷季天是野種，來歷不清，連帶著他的母親李璇一起給罵了，這無疑是觸碰到季天的逆鱗。

李辰唯恐季天一怒之下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小天乃長公主之子，何來身份不明、來歷不清之說。」李辰趕緊反駁道。

「皇家學府只有皇家子弟才可以擁有特權，季天無名無分，如何能行使特權？需到外面排隊考核！」

李元明顯是個色厲內荏的慫包，顯然被季天剛才冰冷的眼神給嚇住了，不敢在此事上再糾纏，語氣也收斂許多，急忙轉移話題。

季天欲言又止，他想反駁，但是卻有心無力，李元說得沒錯，他現在確實是無名無分，雖說他是長公主之子，但是李淵既沒有認可也沒有否定，更沒有給他什麼名分。

在沒有得到李淵的認可之前，季天的名分還是未知待定，此時，李元就是鑽這個漏洞，來為難季天。

「小天是長公主之子，與我們是表兄弟，自然也是屬於皇室成員，有名有份！六弟，你若是再糾纏，改日我必定向父皇參你一本，降你個挑撥離間之罪。」

李辰常年積累的威嚴在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李元不禁有種面對父皇的錯覺，心生懼意，不知不覺中悄悄向後挪動半步。

李元現在已經心生退意，父皇最痛恨手足相殘，若是李辰真的在李淵面前參他一本，挑撥離間的罪名落實，他不死也得扒層皮。

「哼！」

這時，身側的李嬌輕哼一聲，李元微微一震，今天他是來幫九妹討公道的，大哥這麼寵溺九妹，出什麼事情有大哥擔著，他還怕什麼，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不是嗎？

頓時間變得有恃無恐、底氣十足。

「五哥此言差矣，小弟都是為了我們古乾皇朝著想啊，你如今帶這無名無分、來歷不明的人進入皇家學府是何居心？萬一他是天炎、鳳靈兩大皇朝派來的姦細，那後果你擔待得起嗎？」冷靜下來的李元迅速反擊，給李辰反扣個大帽子。

現場針鋒相對，火藥味十足。

季天看著不惜與自己的兄弟反目，也要處處維護自己的李辰，心中滋味萬般，更多的還是感動，而且這份感動要悄悄藏在心底，說出來倒是顯得自己矯情了。

倘若是平常，季天忍受一下倒沒什麼，到外面排隊考核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皇室身份什麼的他也不在乎，只是現在關乎自己母親的名譽，他是萬萬不能讓步。

如果他真的出去排隊參加考核，屈服於李元，那豈不是變相承認自己無名無分、來歷不明？無疑是給自己的母親臉上抹黑，落人口實。

「那你當如何？」

季天顯然是做出讓步，他知道再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李元鑽空子，糾纏不放無非是想針對他。既然如此，他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稍作讓步又能如何。

季天雙手握拳，指甲掐入肉中，心有不甘。說到底還是實力的問題，如果他現在有足夠的實力，就算讓李元血濺當場那又如何，現在莽撞，到頭來還是需要母親為他擦屁股，著實麻煩母親，所以現在只能……忍！

聞言，李元心中竊喜，季天主動屈服，那無疑是最好的結果，因為他也知道再糾纏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他今天的目的就是想為難教訓季天，幫李嬌主持公道，也是表現給大皇子看。

「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接我十招而不敗，我就放過你，如何？」李元不由得佩服自己，自己真聰明，竟然能想出這麼妙的招。

「沒問題。」季天倒也乾脆。

此乃陽謀，不由得季天不答應。

「小天！」李辰大驚，沒想到季天答應得如此之快，他都來不及阻止。

季天現在只是鍛骨期，撐死也只有五牛之力，而據李辰了解，李元已經完成凝脈期，突破至靈境只是時間問題，後者已經擁有九牛之力，季天怎麼會是其對手。

足足相差四牛之力，一招已經勉強，三招必敗！更枉論十招了。

「相信我。」季天目光堅定，他不想每次都是李辰擋在他前面，這關乎男人的尊嚴，他必須自己來維護！

「來吧！我接你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