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帝國的信念

()西班牙、葡萄牙以及荷蘭都曾經是這個世界的最強國之一，但隨著英法工業革命的完成，德意志的崛起，不管是海上力量還是陸地上力量，他們都淪為了二流。

特別英國戰敗號稱「無敵艦隊」的西班牙艦隊，戰敗「海上馬車夫」的荷蘭之後，海上力量已由英國人稱霸，法國與本世紀初拿破崙帝國橫掃歐洲，西班牙和荷蘭被佔領，葡萄牙屈服。自此昔日的帝國已經沉淪了。

西班牙人的殖民地現今只剩下菲律賓群島，中美群島以及一些小島而已了，國力衰退的西班牙無力與英法德瓜分世界。

沒落的帝國急需一些勝利「沖喜」，所以能把握得勝情況下，西班牙王室決定派出僅有的艦隊攻打小明朝。

然而小明朝卻退而不站，退縮到地形複雜卻對自己有益的山林中，西班牙優勢海軍發揮不出作用。

西班牙駐菲律賓總督知道帝國需要勝利，於是一面調遣海軍封鎖海面，一面殺害其統治區的華人，歷史上他們沒少干屠殺華人的事情，就朱宇所知僅十七世紀他們就多次屠殺呂宋島華人，那時小明朝還在台灣，據朱宇猜測，小明朝南功呂宋或許會有這個原因。

當然不僅屠殺華人，其他殖民地這些殖民者多次施行種族滅絕屠殺，南美殖民地、古巴、棉蘭老島都曾發生。

所以朱宇寧可放棄百來年辛苦一磚一瓦建設的南華城而轉移到這「不毛之地」。

1885年8月，朱宇「來」到這個世界三個多月，西班牙駐菲律賓總督對外宣布毀滅小明朝，一時有人歡喜有人悲。

西班牙舉國歡慶，彷彿此刻他們又回到了他們是霸主的時代，小明朝不同於其他殖民地民族部落，小明朝傳承明朝，歷經五百多年，曾經讓世界仰望的大帝國。

英國泰晤士報也頭版頭條報道評論性文章「明朝的滅亡宣示華夏文明之火熄滅」，清朝雖然統治者神州大地，但是沒有多少認為是華夏文明的傳承，甚至明朝過去的藩屬都暗地下使用明朝年號。

海外華人無不黯然傷神，對比清王朝懦弱妥協，小明朝頑強抵抗，讓這些有志氣的華人心向小明朝，甚至有少數華人認為小明朝滅亡華夏已無希望，紛紛輕生。不過大多數海外華人以此鞭策自己，聯合起來組建一個已「朱宇」為精神領袖的流亡政府。

這是一個極度怪異的流亡政府，沒有領袖，但卻得到很多人相應……

清廷由於漢人向明，一直封鎖一切有關小明朝的信息，並嚴格的禁海鎖國，即使是被列強強迫開通通商口岸，但是卻只允許外國人進出，不允許本國人出國（當然選送去歐美求學除外），但是在嚴厲的政令還是封不住民口，不少小明朝抵禦列強的故事在民間流傳著。如今，除去一個心腹之患的大清，其統治者慈禧高興之下將這消息頒布天下，想以此斷掉民間的妄念。

明朝已去神州三百年，心念明朝的人少了，但是外強入侵，大清無所作為又讓國人們心念大明，當然還有一些以反清復明為宗旨的派會，如天地會等，聽聞小明朝滅亡之後，這些人仰天悲慟……

新華城華人沒有被滅亡，但是境地卻十分惡劣。還好過去的小明朝都不怎麼富裕，過得相當艱苦，陷入這樣困境不至於讓他們絕望。

與涅格人合作之後，華人不再提防原始部落們的騷擾，只在方圓幾十里內派人放哨以防西班牙人攻過來即可，餘下大部分軍隊都投入建設中來。

「我們大明傳承五百年，能傳到我們這一代是無數先輩付出生命換來的，所以我們決不能倒下；倒下了，意味著我華夏從此斷絕，所以決不能倒下；想想，我們沒了，我們族中的小孩子怎麼辦，30萬人從此絕後，為此我們怎能被當前的困境難倒。天將降大任，必先苦其心智，我們只要度過這一關，那麼我們將會是不可戰勝的，擊敗西班牙，報復百年來的欺壓，打回台灣，光復神州，我們都不曾放棄過的信念此時更不能放棄……」朱宇用通俗語言演講者，這種情況擁有精神支柱是最重要的。

當然，相應策略也發生變化，在這物質匱乏的時刻，朱宇為了提高民眾建設的積極性，他結合了華人對土地的根性，頒布一項私有制意味的政令：建有房屋之後的家庭或個人可以向政府申請土地，只需無償為國家勞動10天即可通過申請，獲得土地后，在土地上經營五年之後即可完全擁有土地，可以任意支配。

為了得到土地，每天官員們都會安排千人左右做工，幾個月來一個小城初現規模，當然是很簡陋的木屋城市。

當初頒布這項土地法案之時，朱宇幾乎遭受所有大臣反對，土地私有確實提高民眾生產積極性，但是結合華夏歷史，王朝的繁榮衰敗幾乎與土地息息相關。

「王朝難逾三百年」幾乎成了歷史的魔咒，究其原因與土地歸屬有著重大關聯，王朝初建，土地分配比較均勻，人們有地可種，生產肯定日漸提高，然而隨著王朝演變，不可避免的出現一些人，或是權歸，或是通過購買，他們手中土地逐漸增加，沒有土地的人也逐漸增加，時間推移，接近三百年之時，絕大部分土地集中到極少數人手中，大部分人民無法生活下去，於是就起來反，推翻原王朝，建立新王朝……

小明朝由於接觸思想比較開明的外國人較多，不少人意識到這一點，所以他們認為朱宇頒布的政令會讓小明朝陷入歷史魔咒當中。

「為何華夏王朝會如此，其實在於我們帶過於重農抑工抑商，農業確實是工商之本，但不應該是最主要的支柱，更不應該讓他成為唯一的支柱。」朱宇當時說道。

「可是工者奇技淫巧，商者唯利是圖，這些人掌握國家權力……」

「曾經有一句話說得好『黑貓白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看看那些西方列強，他們富強起來無不是商品輸出，資源掠奪得來的，能有商品輸出，靠的是發達的工業和商業，能有強大的軍隊，也是靠的是發達的軍工。我們不得不承認他們比我們更強大。」

「陛下是要學習西方？」

「不在乎學不學習，能讓我們強大，最適宜我們發展的，我們都應該去做。」

這一番商議也決定了小明朝今後的走向，也宣示它不再是華夏以往的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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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城的華人或許一天只可以吃上一頓飯，甚至每天被蚊蟲叮咬，睡覺不好，有的人手腳潰爛了，然而幾個月來卻熱情不減。朱宇本身就不是安於享受的人，過去還沒發達之前，他的公司曾面臨過破產，危機時刻，他親自帶著公司的商品上門銷售，擺地攤，此刻此情況下，他辭退了所有侍女和太監，並以強硬態度宣布明朝從此之後不選太監。

當然還有一個人除外，她是朱宇怎麼辭退都不退的人，也是眾臣子極力要求朱宇留下的。

「陛下，你該休息了，今天你已經太勞碌了。」林夢瑩輕柔說道，這幾天朱宇的變化讓她覺得很陌生，但是她名義上只是一個侍女，即使知道朱宇發生了些許變化，但是不該知道的她不會去知道，她的職責就是無亂如何都要照顧好眼前的小陛下。

這幾天這個小皇帝然他不再覺得是那個倔強的「弟弟」，而是一個看不懂、摸不透、極其智慧的男人，對，是男人，能處事不驚，獨當一面的男人，沒想到這裡她面紅耳赤，不敢想下去。但不管怎樣，她還是一樣的擔心他，特別是這幾天，朱宇每天都安排的滿滿的，又是與大臣商議，又是找來那些去外國學習歸來的人談話，而每一次會話都是半天，很晚回來之後，朱宇又寫著一大堆東西，這些東西他曾經看過，只是懂得其中的漢子，可是有好多符號是她見都沒見的，有些像見過的西洋文字，但是好多又不是。

「從5月份至今已經將近四個月了，我們也將脫離最困難的時刻了，步入正軌之後，我們要走向富強，必定不能像原先那樣了，很多事情都必須得準備，未雨綢繆嘛。」朱宇生生懶腰，這個少女讓她感覺十分親切，也許是前朱宇留下的意念。

「可是陛下也不能這樣勞累呀。」

「沒事，現在做好以後就可以輕鬆了，我身體很好呀。」朱宇覺得這具身體確實很好，再加上幾個月里他按著外星人遺留在腦海中的鍛煉方法鍛煉，好到讓他覺得自己精力無限。

「陛下，你必須休息了。」見朱宇沒有停下的意思，女孩聲音變得有些嚴厲了，可是任憑如何嚴厲，聽起來還是很溫柔暖心。

「呵呵，知道了。我的秘書！」朱宇微笑，他也許是處於後市的慣性，卻不想叫別人奴才、奴婢之類的，對於這個女孩，他也給她安下了一個職位。

被說成秘書，女孩嘴角微微上揚，形成一道美麗的弧線，而俏臉上出現一縷紅霞，她曾聽他解釋過秘書：負責他日常事務的人。

說起來侍女是不能負責主子的日常事務，能負責某一個的日常事務只能是他的……恩，他的愛人。

朱宇不知道少女心中會這樣想，他只是不想物盡其用人盡其才，林夢瑩不僅生活上能幫他，其他方面幫他不少，至少寫告示，他的毛筆沒她寫得好。當然大部分情況下他用的是鋼筆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