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二選一

山洞深處，此時緩緩走出一個黑色的身影，他周身被一層薄薄的黑氣所環繞著，嘴角掛著陰沉的笑。

不是封冥，又會是誰？

林汐驚嘆封冥在短短几天內驚人的變化，她從不敢想，有朝一日，封冥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目光陰邪，哪裡還有半點法師有的正義之氣，而他手心裡握著的，正是方華之前所用的黑玉。

「封冥，真的是你？」

「不是我，還會是誰？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你好像很意外。」

他一步步朝林汐他們走了過去，手指微微一動，剛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軀體，突然又立了起來。不知他念了些什麼，又打開了懷裡的小袋子，一縷遊魂飄出，又被注入到鈴鐺的身體里。

「知道你們能耐，所以，我將鈴鐺的魂魄，分開了。三魂七魄，夠我慢慢實驗。你們逼出的，只是她魂魄的一部分而已。」

這點，墨寒很清楚，所以，他剛才只是將那一縷幽魂收入囊中。若是讓她長時間在外飄蕩，最後只會煙消雲散。到時候，鈴鐺就真的沒救了。

林汐不敢相信，這些可怕的話會從封冥的嘴裡說出來。

她怒視著封冥：「鈴鐺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折磨她？她也曾將你當做最崇拜的師兄，你為什麼要這麼狠心？」

「為什麼？林汐，你應該最清楚我為什麼要這麼做的，不是嗎？你明知道我對你痴心一片，可你又是怎麼對待我的呢？我的委屈，又應該找誰去訴說？如果你說，這是我的命。那我也告訴你，這就是鈴鐺的命。就像方華註定要灰飛煙滅一樣，明白嗎？」

「你……」

眼前的人，不再是林汐熟悉的溫柔師兄，他就是一個魔鬼。

林汐看著他手中的黑玉，大概明白了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封冥，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我知道，這不是你心中所願，都是那塊黑玉影響了你。你現在回頭，一切還來得及。」

「回頭？回什麼頭？」他輕笑著，朝鈴鐺招了招手，鈴鐺木訥地走到了封冥身邊，樣子十分乖巧。此時的鈴鐺，只能算是受封冥操控的一具行屍。

「我才知道，方華得到的黑玉竟然有這麼大的作用。可惜，他自己天賦不夠，才會慘死在你的手裡。這東西跟我有緣，現在落到我的手裡，也是我的造化。我自然要將它的作用發揮到極致。墨寒，你真以為，只有你一人，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嗎？不如你也說說看，你背地裡都用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邪術，我們也好交流一二。」

墨寒根本不屑回答他的問題，對於一個喪心病狂的人來說，任何話都是多餘的。

封冥見他不吭聲，又看向了林汐。當他看到林汐看向自己時可憐的眼神，他突然皺起了眉頭。

「收起你的憐憫之心，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憐。我到現在才知道，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生活。你們是不會明白的！」

林汐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封冥都聽不進去。她現在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希望鈴鐺能夠活下來。

「封冥，既然大家的想法不一樣。不如這樣，我們都平靜心情，好好談一談。我只要鈴鐺平安無事，你把她剩下的魂魄和肉身還給我，我可以放你走，也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如何？」

封冥笑出了聲：「林汐，你會不會對你身邊的男人太過自信了，我在你眼裡，就有如此不堪嗎？你什麼時候能相信我一回？」

「封冥，你冷靜一點。」

「我會讓你清楚地知道，你們現在根本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

就在這時，他突然一手捏住了裝有鈴鐺殘魂的錦囊，一邊催動著符咒，鈴鐺竟撿起了地上的短劍，架在自己脖子上。

「我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能力，不是你和墨寒的對手。有了妖丹的你，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可我也不賴！你不是想要鈴鐺活著嗎？可以啊！只要你聽我的話，我一定保全鈴鐺的性命，讓她像以前一樣，活蹦亂跳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先讓鈴鐺把劍放下來。」

「你大可試試，繼續往前，自己將看到什麼。我可以立馬讓鈴鐺把自己的頭給砍下來，沒了肉身，魂魄留著也是無用的。我不信他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將斷了頭的肉身恢復成原狀。」

「封冥！」

林汐聽著這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看著短劍劃破了皮膚，血珠慢慢滲了出來。她知道，此刻的封冥，什麼都敢做。

「你到底想怎麼樣？不要傷害鈴鐺，其他的事情，我們都好商量。」

「商量？還有什麼可商量的，你的心裡不是一直只有墨寒一個人嗎？不管我為你做什麼，你都可以視若無睹。我的感情，在你面前就是一文不值的。是嗎？」

林汐沉默了：「我不愛你，你為什麼非要強迫我呢？」

「我們先認識的，我們從小就一起長大，為什麼你喜歡墨寒，卻不會喜歡我？我對你盡心儘力，可你是怎麼對我的？你一直都在踐踏我的感情！就是因為有了他的出現，你再也看不到我的好了。」

他突然大笑了起來，看向了墨寒。

「你不是很厲害嗎？我知道，你有著超乎常人的本事，就算我今天拿著黑玉，也鬥不過你。可是，我就在這等著你呢！墨寒，你傷了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他笑道：「你想我放了鈴鐺，很簡單。你不是拿到了羅剎刀嗎？把它拿出來，只要你用它，刺進墨寒的心臟，我立馬把鈴鐺的肉身和魂魄都還給你。這個買賣，怎麼樣？」

林汐愣住了，羅剎刀有多厲害，她已經見識過了。

墨寒就算再厲害，也扛不住羅剎刀的威力。

「封冥，我……」

「怎麼？你捨不得了？你要自己最好的朋友，還是要自己喜歡的男人，你看著辦！這世上可沒有兩全其美的好事。你看著選吧！可要想清楚了，一刀下去，怎麼也要死一個。墨寒，鈴鐺，你二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