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飛機來了
()甄三和李傑一到山上，就準備往寢室去放鋼絲，忽聽外面草坪人聲鼎沸，兩人忙走了去。
只聽見有孩子在叫：「這塊都是平的。」
「全是平的，沒有雜物……」另一些孩子在叫。
「把火把圍成一圈，圈子盡量大一點。」是管理員在叫。
「好的……」
「來呀，給我一個火把……」
「給我一個，我來插……」
「我來……」
「我來……」
「不許爭，力氣大的來，我要來檢查的。」管理員在叫。
「什麼事？」李傑問旁邊一個孩子。
「有飛機看了，馬上要上來一架飛機。」那孩子回答。
「啊，來一架飛機？」
「是啊，太好玩了，聽說醫院的院長都要親自來……」
「啊，這醫院太有錢了……」
「太有錢了……」
「要是我這樣有錢就好了……」
「你作夢……」
「我作夢你又怎樣……」
一旁的孩子聽見了，在七嘴八舌的議論和爭吵。
爭吵還沒結束，就聽見管理在大叫：「大家快閃開，走遠點，再走遠點。」
「哦，來了來了……」
「飛機來了……」
「哇噻，真飛機耶……」
「快看快看，要落了，要落了……」
「呀，好大的風啊……」
「是啊，火把都吹滅了……」
在一群孩子驚喜的尖叫聲中，直升機緩緩降落，最後在「呼呼」的嘯聲中，打開了梯。
「呼呼呼」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停了下來，梯上走下一人，西裝革履，戴一副斯斯文文的眼鏡。
「院長――」只聽見一個哭喪的聲音拉長叫著，一個受傷的醫生顛簸著身子，撲了上來，死死抱住院長的手。
「好孩子，怎麼了？」院長親切的撫摸著那人的頭，安撫著他受傷的心靈。
「院長，我，我們受傷了。」那人淚流滿面。
「不要怕，儘管用藥就是了，醫院裡有的是，不算錢。」院長給出了條件。
「院長你真好，這我就放心了。」那人破泣為笑。
「院長你好。」管理人員走了過來。
「你好。」院長親切招呼大家。
「院長……」
「院長……」
孩子們也尖叫著圍了上來。
「大家都好。」院長說著話鋒一轉，「請大家站成兩排，排列整齊，熱烈歡迎陳先生。」
「排好排好。」管理員忙指揮大家列隊。
「誰呀。」那受傷的醫生在院長耳邊輕聲地問。
「熱烈一點，是老闆。」院長輕輕的回答。
「大家排好沒？」
「排好了……」
「排好了……」
「早就排好了……」
「不許鬧！」院長在喝斥。
「大家安靜。」管理員跟風。
在「哇哇嗚嗚」聲大家平靜了下來。
「跟我大聲叫，歡迎歡迎，熱烈歡迎，預備――開始……」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一雙黑色的皮鞋踏出了飛機，皮鞋上是黑色的西褲。
老闆終於出現了。
只見他一襲黑色的披風輕輕飄揚，戴一頂黑色的禮帽，臉上是一副酷酷的墨鏡。
他的身後，跟出是機師。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孩子們的叫聲更加響了。
老闆站在機口停頓了一下，衝下面揮了揮手，這才慢慢走下。
只見電光亂閃，有孩子拿著手電筒朝老闆臉上身上亂晃。
院長醫生管理員跟著孩子們大叫「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只當沒看見。
「哇，好酷喲……」
「太有型了……」
「好帥喲……」是女生輕聲的尖叫。
「呀，他戴著墨鏡看得見不……」
「你太笨了，人家是高科技……」
「是啊，專門晚上戴的，看外面象白天一樣……」
「哇，太神奇了……」
「太好看了……」
「我有一副就好了……」
「又作夢……」
陳老闆走到院長身邊，好像很久沒見似的，親切握著手，親切地問候：「你好。」
「你更好。」院長回答。
老闆又和醫生握手：「你辛苦了。」
「你更辛苦。」醫生回答。
老闆走到了管理員面前親切握手：「大家都進去，外面太黑。」
「你更黑。」管理員雙手激動地握著老闆的手回答。
「孩子們都好。」老闆轉身向著孩子們揮手。
「我們很好……」
「好得很……」
「太好了……」
「你好帥喲……」終於有女生大聲地喊了出來。
「你好蟋蟀喲……」有男孩小聲地說。
「大家都一樣，大家都一樣。」老闆親切而大聲地說。
在眾人的擁束下，老闆隨著大家一起走向了食堂去看望傷員……
……
大家都走了，草坪邊上走出兩人。
正是甄三和李傑。
「他到底能不能看見路。」李傑在問。
「應該可以的，不然怎麼走的。」甄三回答。
「真是太高科技了。」李傑讚歎。
「管他的，看看這架飛機，太好玩了。」兩人已經走到了飛機邊。
機師已跟著老闆一道走了，可能剛才場面太熱烈，機師也在一路跟著握手，連機門也忘了關上。
「走，上去看看。」李傑建議。
「走，我還沒上過真飛機呢。」
兩人走上飛機，東看西看。
只是一個駕駛艙，後面幾個座位，也沒什麼好玩。
兩人正要下來，忽然李傑問道：「你說，這是作什麼用的？」
甄三一看，李傑手電筒正指著機艙側身的圓鼓。
「我想是通風用的。」甄三說。
「不對，裡面應該有機器。」李傑在猜。
「肯定沒有，直升機的機器怎麼可能裝到旁邊，應該是轉向用的風口。」甄三也在猜。
「我敢賭，這裡面有機器。」李傑加強肯定。
「我也敢賭，這裡面沒有機器。」甄三堅決反對。
「賭就賭，看下不就明白了。」李傑說著已經推開了玻璃窗，扒在了圓鼓前，支著手電筒往裡面看。
「看得穿不？」甄三跟在後面問。
「看不穿，但應該沒有機器在裡面。」李傑回答。
「你輸了，看不穿就證明有噻。」
「不可能有。」
「你怎麼證明。」
「可以試呀。」
「怎麼試。」
「拿杆子捅一下，如果捅穿了，就沒有。如果捅不穿，就證明裡面確實有機器。」
「好，捅就捅。」
「哪裡有杆子，拿來。」
「剛才我們拿了很多鋼絲上來，還很硬，應該可以。」
「行，咱們去拿。」
兩人下了飛機，一人提了一根長鋼絲上來。
「你先看的，我來捅。」甄三說。
「好，你捅呀。」李傑連忙讓開。
甄三提起鋼絲，向鼓內捅去。
李傑看了一會，問道：「捅得進不？」
「捅不進。」甄三回答。
李傑伸頭看了一下，叫道：「騙我，鋼絲都進去那麼多了，還說捅不進。」
「誰騙你呀，真的捅不進了。」
「我來。」李傑叫。
「你去呀，那邊還有一個。」甄三邊用力邊說。
「去就去。」李傑說著已經打開了另一邊玻璃，「果然這邊也有一個，我捅。」
兩人捅了好一陣子，相互在問。
「你那邊進了多少？」
「一大半，你呢？」
「幾乎全進了。」
「走，下去看看捅過沒？」
「走。」
兩人下了飛機，站到機尾，照著手電筒看了半天，也沒見鼓后伸出鋼絲來。
「我說捅不穿嘛。」甄三說。
「可能鋼絲不夠長。」李傑回擊。
「還不信，咱換個長的。」
「換就換，還怕你。」
「走，那就先上去取出來。」
兩人重又上了飛機，拚命地想拉出鋼絲。
「拉得出不？」
「不行，卡住了。」
「我這邊也不行？」
「怎麼辦？」
「只有全塞進去，否則會被看出來。」
「好，全塞進去。」
「快一點，塞完就跑，被人發現就慘了。」
「好……」
……
「好沒？」
「好了。」
「我也好了。」
「還不快跑……」
兩人撒腿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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