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是福是禍

書影和小璐一起驚奇的看著諸葛贇，書影驚奇的是這小子又在奇葩想些啥。小璐驚奇的是，她的預料難道即將被證實了。

「別賣關子了，就你這樣，頭髮有幾根我還不知道。」小璐不耐煩的催諸葛贇快講。

「就是那個女的嗎，書影，你說，是不是？」諸葛贇想說想盡量描述，可是現有的資訊少得可憐，根本無從描述。

「別瞎說。」雖然書影大概知道諸葛贇說的就是雪兒，但是極力還是想掩蓋住他的這種擔心是為了他。

「你就別磨嘰了，我都快被你急死了。」小璐看書影這樣子，著實也急了起來，跺了跺腳。

小璐看燕瑜也一直還沒回復，剛才不是說出來就回信息嗎？於是更焦急了起來，直接打電話過去給燕瑜。可是對方電話一直沒人接聽。小璐連續的打了五個，還是沒人接聽。

第六次撥打的時候已經關機了。小璐心咯噔一下，加上諸葛贇剛才的亂七八糟的猜想，倒是讓她也有不祥的預感。

書影見到小璐在那裡跺腳著急，便歉解道：「不用擔心，會沒事的。現在到市區五六十公里路，最快的方法就是打電話到鑽石酒店去了解下情況。」

書影走到小璐身邊，雙手輕輕的搭放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後接過她遞過來的手機，打114問了酒店的電話后，打到鑽石酒店前台。

「您好，這裡是磚石酒店，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呢？」甜美的前台小妹從電話里溫柔的回復。

「你好，我找林燕瑜。」書影答道。

「先生您好，不好意思，我們不變透入酒店顧客的信息，可否麻煩您提供詳細的信息？」對方還是甜甜的聲音不緊不慢不驕不躁的答覆。

小璐看著著急，直接拿過手機來。「我找你們同事林燕瑜，剛去你們酒店打工兩周時間，我現在打電話找不到人，電話打了幾次也關機了，我懷疑她出事情了。」

「小姐你好，您稍等，我們幫您確認下林燕瑜是否在崗。」對方靜默了兩三分鐘。「小姐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我們確認過了，林燕瑜確實在崗，現在還在VVVIP貴賓室服務客戶，我們公司規定上班時間不能接聽電話，我們會將您的話轉告給她，麻煩您小姐您留下姓名和電話號碼？」

「確定她沒事？」小璐狐疑的問。

「是的小姐，我們酒店都是有特殊規定的，我們確定林小姐還在上班期間還在VVVIP宴客廳的。」

「那好吧，麻煩你告訴他早點回我電話。」小璐掛了電話，心理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書影和小璐站著沉默了一會兒，心裡稍稍的放鬆了下來，聽到旁邊諸葛贇「嘖嘖嘖」的喝水聲，不約而同的瞪了諸葛一眼。這時，電燈亮了，估計是剛才打雷的時候，弄跳閘了。諸葛停止「吮吸」茶水，默默的看著他們兩個，一臉委屈的看著他們。

「這樣，你看都這個點了，要不我們先睡覺吧，明天如果你們還不放心，我們就上去市區找她們，OK？」諸葛贇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已經開始犯困了。

「你先回去睡。」書影和小璐不約同的對他說。說完，兩人相視笑了笑。頓時緊張的心情輕鬆了些。

諸葛贇只好起身自行回家了，留下書影和小璐在客廳里相互沉默了一會兒。

「影，她是？」小璐見諸葛贇走了之後，挪到書影旁邊，試探道。

書影抬起頭看了下小璐，看到她正認真的注視著自己，像是想要看穿自己一樣。書影迴避了她眼睛的鋒芒，沉默了下，回答道「她是我初中很好的朋友，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她帶領我走出了困境。高中的時候我們一直有聯繫，直到高考前一個月，我們約定努力備考，暫時不再聯繫。」書影說到這裡，轉頭又看了下小璐。

「假設，那個在市區里的那個人是我，你會為我擔心嗎？」小璐說完，心裡升起了一絲悔意，她明明知道，這個假設是完全毫無意義。然而她又有些許的僥倖心裡，想一探究竟。

書影思索了下：「說實話嗎？」

「嗯」小璐用力的點了點頭。

「不會！」書影用堅定的眼神看著小璐答道，嘴角輕微上揚了一下。

小璐臉一下唰的拉了下來，雙手抱著沙發背枕，生氣的將頭轉向一邊。

書影原本想開玩笑下，不料這小璐竟然來真的，這變臉比「川劇變臉」的表演還變幻莫測了。書影只好站起來，走到小璐面前，蹲了下來。看到小璐盡然雙眼濕潤，兩行熱烈滾滾而下。書影是萬萬沒想到，平常如此活潑開朗蹦蹦跳跳的女孩子，竟因自己的一句無意之語，惹得滿臉淚花。

小璐實在是對剛才自己好閨蜜的事情著急，在加上最在意的書影這樣的回答，著實讓自己的眼淚防線一下子崩潰了。

看到這情況，書影一下子慌了手腳，不知道如何下手哄她。

「對不起，我本來是想開下玩笑的。」書影努力想找些語句來緩和這不再自己掌控範圍內的失控。

「其實如果真的是你，我也會很擔心的。」書影不好意思的說完這句話，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跟女孩子說這樣的話。

「真的？」小璐用手擦掉淚水，有點意外又有點欣喜的看著書影，她眼角和睫毛上都被淚水打濕了，看著都有點惹人憐惜。

「嗯。」書影知道要是自己沒有說這句話，估計這場面是無法收拾了，便也認真的點了點頭。

小璐這時才舒緩開了笑顏，突然又捧起書影的臉，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蹦蹦跳跳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書影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吻，弄得是既奇妙又抗拒。奇妙的是那種熱乎乎的雙唇碰到自己額頭的感覺，抗拒的是這小璐也太肆意妄為了吧。

於是便也走回了自己的房間。此時已經是深夜兩點了。屋外的雨也基本是停了的。掛在天邊的殘月撥開了面前的一朵烏雲，投下溫柔又濕潤的月光，撫恤著這被雨天舔舐過的大地。

此時小璐正沉浸在剛才的那個熱吻，自個兒躺在床上樂了老半天，是不是嘟起嘴巴，閉著眼睛做出親吻狀，想著剛才的畫面，久久不能忘懷，自己樂著樂著也就把燕瑜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不一會就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夜空中的烏雲也像是聚完會，都散開了，雨水洗刷過後的天空格外的清澈明亮，星星們也像是剛洗了澡是的，更加的耀眼。

月亮已經悄悄的躲進了山的那一邊，不遠處又開始傳來了一陣陣的雞鳴聲。偶爾中間夾雜這幾聲犬吠，打破了深夜的寂靜，撕開了黑夜的幕布，迎來了破曉。

書影是徹夜未眠，一躺下整個腦子都是諸葛贇剛才所描述的各種關於雪兒的畫面場景。天剛剛破曉，書影便爬起來，一路小跑到諸葛贇家，在諸葛贇的卧室玻璃窗戶上敲了幾次。只聽見從窗戶內傳來諸葛贇深沉的呼嚕聲。聲音的節奏感很強，一度蓋過了書影敲玻璃的聲音，書影只好用手掌更加用力的拍了拍窗戶。聽到屋內呼嚕聲停了下來，書影立即加速用力再拍了幾下窗戶，輕聲喊道「諸葛贇，開下窗戶。」

過了一會兒，屋內又響起了呼嚕聲。書影只好在用力拍了拍窗戶，靈機一動便裝作女生喊道「小豬哥，我是小璐，快開門。」屋內呼嚕聲又停了。

過了一會窗戶開了，諸葛贇從屋內露出半個頭，蓬頭垢面，滿眼惺忪，往窗戶四處張望了下，看到書影站在旁邊，迷糊道「大早上的你幹嗎？小璐呢？」

「你先起來，有事情商量。」

「什麼事情，你進來說吧」諸葛贇打了個深深的哈欠，不耐煩道。

書影看著情況，諸葛贇估計是很難一時半會能醒的過來。便直接從窗戶爬到他的屋裡去。窗戶外剛好鄰居的一個阿姨起早要去菜地里澆水，突然看見有一個屁股露在諸葛贇家的窗戶外，便大聲喊了一聲，拿著手中的扁擔往窗外的屁股捅了一下。

隨著一聲尖叫，書影被捅進了屋內。摔了個嘴啃地，把諸葛贇直接壓在地板上。兩個人相互厭惡的推開對方，書影感覺臀部還在火辣辣的疼痛，找了個椅子，扶住手把，忍著痛，狠狠的咬著牙雙手握成拳頭形狀，想把屁股的疼痛轉移開。

諸葛贇顧不了那麼多，聽到屋外鄰居阿姨大喊「抓賊啊抓賊啊」，忙探出頭去，「阿姨，不是賊，是我啊，我懶得開門，爬窗進來啊。」

窗外的阿姨這下才收起了嗓門，收起了扁擔，「小豬，你嚇死阿姨了，這一大清早的天都還沒完全亮呢，你爬什麼窗啊。」邊說邊挑起撂在地上的兩個水桶，徑直走向菜地去了。

打發走了鄰居阿姨，諸葛贇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看著書影一手扶著椅子，一手在撫摸屁股，雙腿緊緊夾在一起，諸葛贇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這是捅到哪裡了，至於這麼奇葩的姿勢嗎？我的媽呀，哈哈哈。。。」諸葛贇笑的前俯後仰。

「小贇，才五點多，你幹什麼啊，還讓不讓睡覺？」諸葛贇媽媽在門外敲了敲門，怒聲遏止了諸葛贇這誇張的笑。

「知道了」說完，自己用被單捂住自己，在被單裡面笑的都快抽搐了。

書影慢慢緩過來，用腳踢了下諸葛贇的腿。「行了，爬你一次窗，差點連種都沒了。」

「你趕緊起來，我趕時間，你送我去國道上搭車下。」由於村子離市區比較遠，這裡到市區的班車一天只有四趟，分別是早上六點四十分，九點和下午兩點半和四點半。而現在等到六點四十分還要一個小時左右，書影已經是一分鐘也等不下去了。

書影直接連拉帶拽的把諸葛贇推出門外。諸葛贇只好開著家裡的摩托車，穿著一件背心和短褲，送書影到了距離村裡五六公裡外的國道路旁等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