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羊入虎口

餃子站起來走到吧台前，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飲而盡。

沉思了一會兒，感覺身體有點熱，又解開了一個襯衫的扣子，又倒了一杯威士忌，手端著杯子放在吧台桌上，邊看著兩個趴在那裡的老同學，邊用食指在杯子上敲了敲，而後端起杯子又將杯中酒一口喝完。

隨後他摸了摸左邊的褲子口袋，又摸了摸右邊褲子的口袋，沒找到煙，只好到餐桌旁的椅背上找到了中華煙，又拿到吧台旁，抽起了煙。他漫不經心的呼出煙霧，心裡在做著跟無數次上次的抉擇一樣的鬥爭，只是這次更為艱難些。

他抽完一根又點燃了一根煙，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他的思路回到三年前的那個約定，再到自己艱苦努力沒日沒夜的奮鬥，期間嘗盡了人世間各種各樣的艱苦、嘲笑、辱罵、陷害、背叛、甚至是女客戶的逼迫引誘，所有生意場上的磨難他什麼沒見過。

而所有這一切的動力僅僅源自於那份約定，雖然現在想一想以前的自己是那麼的傻，但是就是這份傻勁，才讓自己有了今天的蛻變，沒有那份執著堅定，就沒有今天的何振銘。當然沒有昔日的約定，也就可能沒有今天的何總。

餃子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從鼻子將煙呼了出來，此時他已經抽了第十根煙了。

「可是，我這一切的努力都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請你們吃一頓飯，喝幾杯酒，還在這裡陪你們笑陪你們哭？如果當時她們只是為了欺騙那個天真的自己，那我今天做的事情又有什麼過分的呢？」想到這裡，餃子將手上的半根煙奮力扔在地板上，用腳狠狠的踩了幾下。

然後走到包間東面的牆壁上一個隱蔽在實木柜子內的的密碼輸入器，餃子輸入了密碼，玻璃門自動開了，餃子走進去看了看，又走出來走到雪兒和環環旁邊，餃子躊躇了一會兒，蹲下身去輕輕的將雪兒公主抱起，徑直報道了密室的床上。

餃子站在密室屋內看著雪兒的臉，心中頓生漣漪，便又抽了一根煙，想了想，又出來將環環也抱進了密室內放在床上與雪兒並排躺著。

他雙手插著腰，在屋內來回踱步思考著。隨後走到浴室內沖熱水澡，餃子將水開到最大，水從花灑從頭上噴洒下來，閉著眼睛半仰著頭，讓水直接撒在臉上，由於剛才威士忌的作用，他已經頭有點暈了，久經生意戰場的他，這點酒根本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再喝個幾瓶洋酒，對他來說都是小菜一碟。

此時的他滿腦袋都是雪兒的微笑和那能清洗渾濁陰霾的聲音，餃子時不時的搖搖頭，腦袋裡一直有兩個想法在互相掐架，一個是陽光的一個是污穢的，這場戰爭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天了。而這一路上都是污穢的那方佔了上風，也就走到了現在這個情形。

穿了浴袍，赤腳走出浴室。餃子看著躺在那裡的兩個女生，都有著婀娜的身材和各不相同的氣質，餃子血脈僨張，此時的他臉漲的通紅。

「叮咚，叮咚」清脆的門鈴聲突然間想了，餃子心裡震了一下，疾步走出密室，並把密室門關上。然後到正門的貓眼裡往外看了看，原來是吧台美女送甜品過來。

餃子將門半開半掩「我拿進去就可以了」餃子拿過甜品盤，沒等吧台美女反應過來，門已經關上了。

吧台美女愣了一下「這何總怎麼突然間穿了一件浴袍了？難道。。。莫非。。。」，邊想著邊往接待室走，這時剛好碰上了領班，吧台美女忙打招呼，然後將奇怪的一幕說給了領班聽。

領班看著美女的胸牌上的名字，才知道這小妹她叫林燕瑜，沒錯她也是來自三中的高中畢業生，燕瑜是書影和小璐的同班同學，當時就是她給小璐推敲出來書影在暗念她的。

沒想到從此小璐就一發不可收拾，這次出來打暑期工，也是陸小璐約她的，沒曾想，那女人跟著她出來隨便晃了一圈，就拉著行李箱跑了，神神秘秘的也不告知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

「燕瑜是吧，你是新來的暑期工吧？」領班用手輕輕的拍了下燕瑜的肩膀說道「酒店有規定，VVVIP的客戶是我們至尊客戶，應客戶要求及酒店保密協議規定，所有至尊客戶的隱私必須得到嚴格保密，否則酒店必須賠償客戶的精神損失費，所以你們所有剛上來VVVIP宴客廳的時候，才要嚴格培訓一周時間，這個你忘記了嗎？」

「沒敢忘，只是人家好奇嘛，您說這在密室裡面穿這個浴袍，又沒有洗澡的地方，也沒有睡覺的地方，穿這個東西難道是COSPLAY」燕瑜百思不得其解，強大的好奇心讓她又開啟了推敲模式「按照剛才透過門縫看到裡面的情形，很明顯沒有在K歌，且屋裡非常安靜，吧台的音樂也關掉了，沒有聲音，只有一種可能，莫非。。。」

「噓。。。」領班看見有人走過來了，忙示意燕瑜閉嘴。走過去的人正是餃子的同事小張，是他接來了雪兒和環環的。小張徑直走向VVVIP宴客廳進去了。

小張是接了餃子的電話，說有急事商量，特地趕過來的。進了宴客廳，小張看見何總一個人穿著白色浴袍，獨自坐在吧台旁，漫不經心的細品甜點。

「何總，您找我」小張走了過去站在餃子旁，從兜里掏出了一根煙遞給餃子。餃子順手接過來將煙含在嘴裡，小張忙拿著打火機幫他點燃煙。餃子用力的吸了兩三口煙「小張，坐吧，別站著。」

小張環視了一圈，沒見到兩位何總的女同學，餐桌座椅上還留著兩個女同學的包包，又看著何總這樣的穿著，也不太好意思詢問去向，便應聲做在餃子旁。

「小張，娶媳婦了沒？」餃子拿了兩個酒杯和剛才沒有喝完的威士忌，倒了一杯給小張。小張年紀比餃子大七歲，今年27了，在這座城市也打拚了三四年，平常兢兢業業，總也攢下了一點錢，家裡父母也是農民，也沒辦法給他提供更好的經濟援助，所以自己得好好努力賺錢買房子買車，這樣在這座城市才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還沒呢，以前學校的時候談過，後來出社會了，也就分了，現在女孩子都很現實，沒房沒車沒錢，要找個老婆不容易啊。來何總，我敬你。」小張舉起了酒杯，先干為敬。

「聽說高新區那邊要開發了，現在老城區地小，以前規劃也不好，道路經常一下班堵車堵得水泄不通，你要不考慮考慮高新區那個新的小區，還是品牌開發商的。新區一般規劃比較好，跟時代比較能接軌，價格也相對便宜些，以後增值空間大。我在那邊買了三套房子。」

餃子抖了下煙灰，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此時嘴裡的酒精和煙物混雜在一起，讓舌頭有了些許麻痹，繼續說道「如果首付不夠，我先借你，10萬夠吧」

小張聽到這裡，感覺幸福來得太突然了，自己出來奮鬥了這幾年，都還沒攢到這麼多錢，沒想到自己平常看到的小小年紀的何總，盡然如此慷慨大方。

「明天我叫財務先給你預支十萬。」餃子扔掉煙頭。站了起來，在吧台旁邊雙手交叉搭在背後，來來回回踱步。

小張也是個明白人，這突如其來的好意和透過何總這個眼神，早已料到他肯定有事情要他去做，而且肯定是見不得人的事。

「何總，您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我張天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保證完成任務。」張天試探性的問，小張的名字就叫張天。

「別說這話，太假。」餃子搖搖頭，手對著張天搖了搖。「問你個問題，假如你喜歡一個人，而那個人卻不喜歡你，有一天她喝醉了，自己跑到你的床上，你會怎麼做。」

張天這時聽得有點稀里糊塗，不過好像又悟道了點什麼。很明顯，假設的「你」一般都是指說話的當事人。不過這個跑到床上去，又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個跟剛才那兩個女同學有關。

張天正思考著，餃子又說道「你以前交往過女朋友，應該比較懂，來說說你的看法。」

「何總過獎了，我也就是在大學里談過一個，後來畢業后也就分了。按照你說的這個情況的話。。。」

「叮咚，叮咚。。。」餃子話還沒說完，門鈴又響了。張天剛要起身走過去開門，餃子按住了他，自己走過去。透過貓眼，又是吧台美女。

餃子將門敞開「什麼事？」

「哦，這個是您下午預定的花，按照您吩咐這個點給您送過來。」燕瑜捧著一速99多玫瑰的花束，顯然看到突然大門敞開，表情嚴肅的何總突然走出來站到她的面前，臉靠的她很近，身上的酒味和煙味撲鼻而來。燕瑜怯怯的後退了一步。

「幫我拿到裡面，謝謝」餃子餡進了房廳，示意燕瑜將花放在吧台上，自己關了門。燕瑜在廳內四處張望了下，還是滿臉疑慮，一直在想這兩個女的到底去哪了。

「美女，這KTV的音樂怎麼開，幫開下」餃子指了指KTV的方向，對著燕瑜說。然後自己拿了一個新的空酒杯走向KTV的沙發椅子，並示意小張也一起過去。同時從剛才餐桌上拿了一瓶沒喝完的紅酒。

燕瑜過去給他們開了KTV影響和屏幕。正轉身要離開的時候，餃子突然問道「美女，你是橋縣三中的吧。」

燕瑜先是愣了一下，職業性的微笑了下「先生，您怎麼知道呢。」

「看你就眼熟，你認識雪兒嗎？」餃子試探道。

「沒聽過，我以前是一班的，您說的這雪兒是哪個班的呢？」燕瑜好奇的問。

「來，做下聊，難得這麼有緣分，他鄉遇故知啊。」餃子準備給燕瑜也倒一杯威士忌。

「不了不了，酒店有規定，不能在上班時間喝酒」燕瑜雖然很想喝一杯，畢竟已經好久沒喝過了，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可是經常和杜小璐到外面狂喝海浪，自從小璐走了之後，就很少有機會有人找她喝酒了。

張天在旁邊嗑起了瓜子「美女，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在外面都不容易，難得遇到熟人，喝了這杯，以後就是喝過酒的兄弟，以後在外面也多個照應。」

「真不行，老闆。等下我還得回去彙報工作。」燕瑜眼睛看著酒杯說不，嘴巴倒是有點饞了。

「誒，你們酒店就是這樣對待客戶的合理要求了嗎，又不是叫你陪喝，大家也都算是半個熟人，至於這麼掃興嗎？」張天故意用激將法說道。餃子見燕瑜還在遲疑，就從皮夾里掏出了一杳鈔票，放在桌上「知道出來工作都很辛苦，這個就是今天的小費，就當做三中老校友的見面禮吧。」

燕瑜見這一大扎鈔票，這也得有萬把來塊錢吧，這暑期出來打工一兩個月，頂多也裝個兩三千塊錢，還要扣除生活費用，沒想到何總出售這麼闊綽，立馬眼睛閃閃發光。「這怎麼好意思呢，那成，感謝老闆賞臉，不過洋酒我不習慣喝，我喝葡萄酒吧。」

燕瑜便收起桌上的鈔票，重新拿了個酒杯，倒了一杯葡萄酒。「來，我敬兩位一杯」話音一落，燕瑜頭一抬，一口喝完。

餃子和張天拍手叫好，這時餃子看了看剛才燕瑜拿的紅酒瓶，想起了好像是從餐桌上拿過來的那一瓶。燕瑜又自己倒了一杯，餃子剛要阻止時，她又一飲而盡，甚是爽快。

燕瑜欣賞著從舌尖到咽喉到胃裡整個久違的酒精刺激的爽朗，又倒了一杯紅酒。

「來，哥，我叫林燕瑜，今後請多多關照。」看著燕瑜自斟自酌了三杯，餃子和張天甚是驚訝，這小妹到底是有多久沒嘗過酒了渴成這樣，當水喝了？兩人四目相視一下，餃子示意張天不能示弱。張天忙端起杯子，回敬燕瑜。

「來，我叫張天，叫我小張就可以。」張天業務跑習慣了，經常別人問他貴姓，他就說「我姓張，叫我小張就可以」，久而久之，也成了習慣性的回答。兩個人來來回回又喝了幾杯。

這時酒精的作用已經跑上了燕瑜的粉嫩的臉上，變得紅撲撲的，眼神也開始有點迷離，拿酒杯的手開始有點吃力了，不一會兒就後仰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這葯可真厲害」餃子拿起那瓶已經基本喝空的紅酒瓶，欣賞了一番。

「這小妹也太拼了吧？很適合做業務啊。」張天對著何總開玩笑說。

餃子示意張天把這美女公主抱抱起來。張天愣了一愣，硬是沒明白要幹什麼。餃子只好自己將燕瑜抱起「過來，給你」，餃子幾乎是用扔的，將燕瑜扔給張天，一陣香水味從燕瑜身上溢出來，張天差點沒接住，踉蹌了幾下，勉強站穩了，幸虧燕瑜本身身材保持良好，一米六多的個兒，還沒到一百斤。

張天看了看睡過去的燕瑜，滿臉的椒鹽蛋白泛著紅暈，櫻桃小嘴塗了玫紅色的口紅，嬌艷欲滴，甚是迷人。白色職業裝襯衫和黑色的包臀短裙，讓這個正是青春年華的身材盡然顯現了出來。張天看得紅了臉頰，慌忙咽了咽口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此時餃子已經到密室門口開了密碼，對張天招了招手。張天看到這完整的玻璃牆突然開了個門，很是驚訝，將燕瑜抱了過去，進到密室里又看到床上躺著兩個美女，正是何總的兩個同學，頓時明白了一大半。張天忙把燕瑜放在床上，有點驚慌失措。雖然自己有色心，但是色膽還是缺了點，再說這可是嚴重犯罪重行為，輕者做幾年牢，重者要是鬧出人命，這輩子可就玩完了。

「何總，這。。。」張天欲言又止。

「我知道，所以剛才在吧台我想問你，就是這個情況，這個吧台小妹是自己加戲，在門口偷偷來來回回好幾次，我都看見了，本來就沒想把她弄進來。自己作死。」餃子靠著牆對著床上的三個正憨憨大睡的美女，又點了一根煙。

張天腦袋中已經浮現出種種不堪入目的結局甚至是過程，包括三個女人衣不蔽體的場面，及何總面目猙獰拿著一把水果刀追殺他等等場景，自己不寒而慄。

現在哪裡想得起剛才吧台上聊了什麼，加上酒精作祟，自己已經腦袋一片空白，他不敢直視餃子的眼睛。

「如果你是我，你該怎麼辦？」餃子盯著張天，他知道張天有點害怕。便走過去用雙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這事跟你沒關係，你說看看。我該怎麼辦。」

張天被餃子拍了肩膀，不自覺的渾身抖了兩下，差點都嚇出尿來了。「我。。。你。。。」張天語無倫次。

「要不這樣，這兩個歸你，中間的歸我。」餃子指了指燕瑜和環環，然後又指了指中間的雪兒。

張天看了看餃子，他現在哪有心思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只能回復道「要不我先到門口把風，何總您慢慢享用。」說完「享用」這兩個字，張天很想自己扇自己一巴掌，這多麼純潔的三個女孩子啊，怎麼能這樣被一個禽獸灌藥侮辱，是誰誰受得了。要是事後清醒，還不知道會害了幾個人的性命。要是自己成了幫凶，這麼多年來讀的書上的學，都他媽的白上了，跟禽獸有什麼分別。

張天壯了壯膽，對餃子說：「何總，剛才您在吧台說的事，我想起來了，我是這麼覺得的。如果你真喜歡一個人，我覺得我會尊重她的選擇，即使我強迫的得到了她的身體，事後我照樣一無所有。」

張天頓了頓，繼而說道：「而且整個酒店到處都是監控，一旦出事情，女方一報案，很容易事情就會暴露，現在國家對侵犯女性安全的法規是很嚴格的，少則判刑，要是真鬧出人任命來，重則終身監禁或者直接死刑。我覺得以何總您現在的身份，身後不知道多少女的排隊想上位，把這些風險用在這些不值得的人身上，我替您感到不值當。」

餃子知道張天是在擔心，便安慰他「我如果沒有把握，我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現在有什麼不能用錢解決的呢，你知道他們以前是怎麼對我的嗎？她們是怎麼對待我一顆真誠的心和純潔的愛嗎？他媽的他們就是把我當個傻子」

餃子說到這裡有點激動，眼眶開始有點了濕潤，思緒便回到了初中那年所發生的一切。於是餃子便趁著酒勁，從頭到尾給張天講了一遍，越說自己越憤怒，還跑過去狠狠的拍了三個人的臀部。

「知道你還沒有對象，你要是滿意的話，那兩個你自己選，或者兩個都要的話，都給你。」餃子用雙手捂住臉，做出洗臉的狀態，想讓自己的眼淚不往下掉。

「我覺得他們也未必是有心對你那樣，您也說了，正是她們給你的激勵，您也才堅持努力跟著葉總走到了今天這個顯赫的位子，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夠有您這樣的膽量和魄力能夠破釜沉舟意志堅定的一直走到現在，而且還如此成功」張天似乎看到了些許希望，便想盡自己綿薄自力挽回這個正在走向毀滅的局勢。

「你知道這種感覺嗎，就是畫餅充饑，給你畫了一個很大很大得餅，然後引誘你一直往前走，結果自己到了那個地方，她告訴你，對不起，我畫錯了，我畫了一坨屎，你去吃吧」餃子狠狠的用手緊握成拳頭，狠狠的錘了三下掛在牆壁上的液晶電視顯示器，顯示器立馬被擊穿凹陷下去。

張天往後退了幾步，正思考著要如何歉說。

「你要是害怕，你出去吧。我平常也待你不薄，你在外面幫我把風。完事了我再叫你，把他們三個送回樓下酒店。」餃子邊說邊走到燕瑜的旁邊，彎下腰去解開她的襯衫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