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酒後亂……言

「子桓，被酒辣的哭了？」盧文飛笑道。

「從未喝過這般好的酒喜極而泣……」王子桓揉了揉大手，暗暗想接下來要不要回沈家，是不是應該躲躲？

寧遠哈哈笑了：「喜歡就再點，子桓不必客氣。」

王子桓面上笑嘻嘻，心裡苦哈哈。

程瀾心虛的低頭，也不敢喝酒，小心翼翼的吃著花生粒。

門外小二拿了解酒湯給程瀾。

程瀾詫異的看了一眼，她獨一份兒？

所幸見小二全都上了，這才沒想太多，只程瀾暗道，多半是沈兼吩咐的，不然她怎麼是第一個？她喝酒從來不上臉，外人很難看出來她喝多了。

解酒湯清甜可口，程瀾一口氣都喝了，還未放下碗，另一碗又放過來了，那細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分明就是沈兼的。

程瀾不動聲色的把自己那碗放到旁邊，乖巧的又喝了一碗。

然後又見一碗，一抬頭，果然是薛紹遞過來的，程瀾趕緊推辭：「我沒事。」

薛紹認真的打量了半晌，見她臉上沒有醉態這才相信，只她的臉雖然微黑但是格外細膩光滑，惹得薛紹看了一眼忙低下頭，暗道，瀾弟長的真是比女子還要好看。

寧遠深感雲山書院的同窗們都深藏不露，聊到了傍晚這才依依惜別。

程瀾到底是喝醉了，走路有些飄，楊昭剛要伸手扶一把，被王子桓和沈兼隔開。

沈兼半摟著程瀾，目光幽深的看向楊昭：「我們順路。」

王子桓知道他惜字如金，連忙解釋：「我們離得近，正好送她，你不用擔心。」

「那正好，告訴他家人明日若不舒服不必去書院。」楊昭被冷風吹的沒了大半的酒勁「看雪勢不像是要停。」

薛紹看了一眼醉了的程瀾，見有人送他也不敢多事，便行了禮先行離開。

王子桓心道，他家人不就在這兒？得嘞不用轉達了。

雪勢太大不能上山的時候，學監會命人在山上掛旗子，遠遠的就看到了。

酒後勁兒大，先前程瀾覺得自個兒醒了大半的酒勁兒，眼下卻卻也糊裡糊塗。

沈兼眸色微暗的看著懷裡這個不停的笑的人兒。

王子桓在旁邊為她抹了一把冷汗：「那個，大哥，瀾姐兒她，她就喝了一杯，她酒量不成。」

沈兼哼了一聲：「不知量力。」

「大哥，這事兒我們錯了，以後定不會再去吃酒！」王子桓連忙發誓。

程瀾渾身一哆嗦，沈兼把披風拿了下來包起來她：「宣王此刻來你竟不知為何？還帶著她胡鬧？」

王子桓連忙小聲道歉：「小弟昏了頭，不過宣王如何也不是咱們隨意推拒的了。」說罷看了一眼程瀾。

沈兼看了一眼尚且可以走路卻迷迷糊糊的沈瀾：「是宣王世子讓沈瀾喝的？」

「是啊，偏偏就敬了瀾姐兒一個人，我估摸著是挑軟柿子捏。」王子桓憤憤的說道。

「我知道了。」沈兼壓了壓眼睛，寒光乍現。

沈瀾睜開眼睛就瞧見了，立馬縮起來：「哥哥別打我。」

王子桓聽得想笑，看了看沈兼又不敢笑，只得憋著樂。

沈兼想起之前在京城曾拿棍子打過一回沈瀾，那幾日他察覺院子里有人盯著他，沒成想打了一棍子之後發現是沈瀾。

沈兼那時候對她沒有好感，沒有任何內疚，拉著人就丟回了院子。

想著想著，沈兼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沈瀾。

「墨墨墨……」誰知程瀾突然抱著沈兼的手臂邊抽泣邊喊，看起來格外悲寂。

沈兼沒有聽清，王子桓倒是聽出來什麼：「墨？瀾瀾你要找蘇思墨？」

沈兼的臉一下子黑了，收緊了雙臂。

程瀾吃痛不滿的抬頭看他：「墨……姐姐總是不喜歡我？」

沈兼愣了一下：「我是誰？」

程瀾似乎對他的反問很疑惑，眯著眼睛看著月下美人兒：「姐姐最是端莊嫻雅了。」

沈兼心裡緊了緊，莫不是附身……「你是誰？」

沈瀾撅著嘴不高興的搖頭：「我是瀾瀾啊。」

沈兼鬆了一口氣，是她。

「姐姐……」沈瀾似乎又悲傷起來，望著沈兼像是透過他看著一個人，一個端莊嫻雅的女人「對不起……」

王子桓聽得渾身冷：「瀾瀾不會又發病了……」話還沒說完就見沈兼臉色陰沉的看了他一眼。

「她沒有病。」沈兼篤定道。

王子桓連忙點頭，隨後先走幾步：「我去鈴蘭齋買些香粉，我娘總跟我提這個，你們先走不用管我。」

沈兼沒說什麼，接著往前走。

「爹爹！」沈瀾小手抓著他的袖子「女兒不孝，女兒一定為您報仇！姐姐姐姐……少卿哥哥……」說到這沈瀾徹底醉了過去。

沈兼聽到這裡陰沉的咬牙切齒，少卿哥哥？他怎麼不知道沈瀾認識外男，還叫的……如此親密？

只她已經昏睡過去了，望著她無辜的臉，沈兼只覺得心裡有一股濁氣。

隔天醒來已經是晌午了，房間里溫熱舒服，沈瀾眯著眼睛伸了個懶腰。

「姑娘醒了？」洪波在屋子裡候著，聽見聲響和溪水一塊過來服侍。

沈瀾晃了晃腦袋，頭不算太疼，大概是那兩碗醒酒湯有效，只不過回來的事兒記不得了。

「我回來的時候可有大吵大鬧？」沈瀾覺得自個兒很有可能惹了大禍。

洪波噗嗤笑起來：「少爺將你抱回來的時候您已經昏睡過去了，雷打不動。」

溪水拿了溫水服侍她洗了臉，沈瀾這幾天頗有冷落她的意思，見她形神消瘦不忍心道：「溪水可是又消瘦不少，洪波回頭讓廚房多給溪水加菜。」

「好嘞小姐。」洪波笑嘻嘻的應了。

溪水小眼睛濕潤，低著頭謝恩：「謝小姐。」

沈瀾嘆了口氣，憐惜歸憐惜，溪水的性子實在不適合關係複雜的家族。

「溪水可有中意的人？」洪波給沈瀾梳頭髮，溪水在一旁靜靜的站著，聞言抖了抖。

「小姐……」

沈瀾笑了笑：「你的歲數也大了，如果有中意的告訴我，如若沒有我這邊讓趙嬤嬤留意。」

溪水怔怔的看著她，小姐這是鐵了心要把她送出去？「聽小姐安排。」

前一陣子趙嬤嬤給挑了幾個，沈瀾瞧著挺好，只現在還沒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