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他的父母

第229章:他的父母

「此話當真?」呼延覺羅.鈺再次確認道。

「千真萬確。」竹楠肯定無比的說道。

呼延覺羅.鈺此刻除了相信她已然別無選擇。故而最終,他只是點了點頭,「修羅,將她送回去。」

「是,殿下。」

修羅這話剛說完,呼延覺羅.鈺便轉身離去。

獨留下竹楠,和修羅兩人同處一室。

竹楠根本沒有在意,或者說她也來不及在意修羅。便低頭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細小的動作,卻讓修羅當即看出了破綻,「竹先生,你在說謊對嗎?」

看似疑問,但修羅心中肯定成分更大。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竹楠,當即否認。

而後故作冷漠的推門準備離去。

奇怪的是修羅並沒有阻止她,好似剛才不過是竹楠聽錯了。

修羅,從未說過那句話懷疑的話。

以至於走了一路,竹楠都提心弔膽的想了一路。

終於在送到竹楠,住處的時候修羅再度開口道:「竹先生,我給個忠告,如果你真想做什麼記得先丟掉你對殿下的深愛,否則最終吃虧的一定是你。」

話已至此,修羅不再多言。

竹楠卻終是忍不住開口道:「修護衛,你如何看穿的?」

呼延覺羅.鈺都沒有懷疑。

他又是如何看破的?

還是說呼延覺羅.鈺已經看到,不過故意不說破?

「你放心,殿下並沒有看出破綻。不得不說你,或者你們這次很聰明。知道蛇打七寸也明白,拿捏人軟肋的道理。」修羅,看出她的猜忌,索性直言道。

「那你呢?修護衛,你是怎麼看出來的?」竹楠再度追問。

此事不弄明白,不光是她。

只怕她身後的人也無法安心。

「察言觀色本來就是我的分內工作。更何況竹先生,你雖然刻意表現的小心謹慎。但你眼中對殿下的喜歡,卻越發明顯和炙熱。我想如果不是事出有變,你應該不至於如此。」修羅,話說三分,似笑非笑道。

竹楠,聽言細想了下。

倏地抬頭,張了張嘴,但最終欲言又止。

「竹先生,告辭了。今日的話你就當作沒聽到吧。我也絕不會跟殿下透漏一星半點。」說完,還沒等竹楠反應過來,修羅便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他的速度太快,以至於竹楠想要追趕也沒有辦法。

「竹姑娘,還在回味剛才修羅說的話?」剛推開房門,竹楠還沒反應過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便隨之傳來。

聞言,竹楠抬眸看向對方。隨後關了房門,走入屋內。

「李世子,還真是晝夜不休。」

「竹姑娘,這話說的大局未定,我又豈敢獨自休息。」李懷靖,笑了笑,隨着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隨意而自然的端起的面前的茶杯,儼然一副輕車熟路的架勢。

竹楠斜睨了他一眼,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殿下已同意將情蠱中入王妃體內,也同意用正常的方法將慕雪送回去。你們可以放心了。」

「具體時間呢?」李懷靖追問道。

一句同意就想要將他給打發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三日內。」竹楠道。

「不過屆時殿下會親自看着我中下情蠱,你們要想好對策。畢竟殿下可不是好糊弄的,為了保險起見他應該會自己提前讓我為其中下。」竹楠如實的說道。

若是那樣的話,他們想要以假亂真,就必須做到百分之百。

「這個你大可放心。」李懷靖笑道:「別忘記了,林塵是做什麼的。真的情蠱我們做不到,假的還是沒問題。」

這話竹楠還是相信的,故而她最終點了點頭,「那便好。」

說完了正經事,見他還不走。

竹楠不免疑惑道:「李世子,是打算在這過夜?」

「竹姑娘說笑了,你都要成為鈺王妃了。在下哪敢造次。」李懷靖一臉笑容可掬道。

但他越是這樣,竹楠越是覺得有危險。

當即道:「李世子,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我的智商不高,猜不到你們這些九曲十八彎的心思。」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李懷靖笑道:「只不過是我奉旭王殿下所託完成此事。所以旭王的意思是……」

「是什麼?」

「希望親自看到竹姑娘,你服下雌蠱。畢竟我們也害怕竹姑娘,一時心軟不是。」

「沒問題。」竹楠一口答應。

「不過……」

「不過什麼?」李懷靖問道。

竹楠若是就這麼說完,沒有下文恐怕李懷靖還會有所懷疑。

她如此這般,倒是讓竹楠放鬆了些警惕。

「不過修羅是殿下的心腹,他產生了懷疑可不是什麼好事。」竹楠慢條斯的說道:「即便是他背後不打小報告,若是露出點什麼蛛絲馬跡來。對我們也是極大的麻煩。」

「所以竹姑娘,希望我們怎麼做?解決掉他嗎?」李懷靖不答反問道。

人性嘛,都是在試探中得出來的。

「解決談不上,而且他死了必然會引起殿下懷疑。我只是希望你們可以妥善處理。」竹楠直言道。

不得不說經歷了這麼多事以後,竹楠已經發生了改變。

她沒了最初那飄然若仙的氣質,更沒了那顆與世無爭的心。

「若是竹姑娘單純只是擔心,那你大可將心放回肚子裏。因為修羅是絕對不會出爾反爾。」李懷靖肯定無比的說道。

竹楠卻懷疑道:「為何?」

怎麼說起來李懷靖,好似比他還要了解修羅。

可這怎麼可能呢。

難道……

「竹姑娘請放心,我們還沒有手眼通天到如此地步。修羅已經是呼延覺羅.鈺的人。」李懷靖率先說出了重點。

這讓竹楠終於鬆一口氣。

隨後李懷靖才道:「只不過他同時也是樓蘭王的人,相比其身份麻煩的小雙。竹姑娘當然是樓蘭王心中的理想兒媳。」

竹楠聽言面頰緋紅,否認道:「我不是。」

「是不是理想兒媳呢,還是竹姑娘不願意做樓蘭王的兒媳?」李懷靖故意打趣的問道。

不過他很懂得什麼適可而止,所以還沒等竹楠訓他。

李懷靖就立馬道:「竹姑娘,莫要生氣。我不過是一時玩笑。既然正事已談妥,那我就不打擾竹姑娘休息了。」

說完李懷靖,腳底抹油溜得飛快。

等到竹楠反應過來之時,早已沒了對方蹤跡。

「聖醫女,很開心啊。」一道聲音忽然出現,讓竹楠措手不及。

也讓她在看清對方容貌后,驚訝的難以自已。

「姑……姑姑,你怎麼?」竹楠,定定看着眼前人,半點也不敢眨眼。生害怕她一眨眼,這一切都會化為烏有。

「我還活着讓聖醫女失望了對嗎?」來人,一襲黑紗,似笑非笑的說道。

她的面紗只遮蓋了一半的臉,露出的臉光滑如玉。雖上了些年紀,但看起來也是個極為眉清目秀的女子。

只是被遮蓋住的另外一半的臉,則不好說。

「姑姑,竹楠怎會如此想呢。」

「族長說姑姑已經葬生火海。所以我忽然見到姑姑有些意外。」片刻后,竹楠恢復如初道。

「我並沒有死。」玄清直言不諱道:「但我現在的樣子,可說是生不如死。」

竹楠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頓了頓,才道:「姑姑,族長可知道你回來了?是否需要竹楠,代姑姑通知族人?」

玄清除了是竹楠的姑姑以外,也是上一代的聖醫女。

不過在竹楠剛懂事的時候,玄清的死訊已經傳回了族裏。以至於對於玄清,竹楠其實了解不多。

「不需要。」玄清直接拒絕。

彷彿跟那群人再扯上關係,並非是她所期待,而是十分厭惡的事情。

「那姑姑,你這次回來……」竹楠,斟酌了許久,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詢問玄清。

好在玄清選擇單刀直入,「我這次回來,自然是為了振興我們巫醫一族。讓樓蘭古國的人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巫醫族人!」

「這也是族長,和我們一直為之努力的事情。」竹楠,隨即道。

「是嗎?」不曾想,玄清卻挑眉質問:「可我看到的,怎麼儘是你為了兒女私情動腦筋。半點不見你真的為了此事而做過任何事呢?」

「姑姑。」

「想清楚,再解釋,我的聖醫女,姑姑可一直都看着你呢。」玄清陰惻惻的說道。

雲迷霧鎖的聲音,詭異的笑容、步步緊逼的腳。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竹楠不寒而慄。

「我,我……」竹楠幾度開口,結舌半響才噗通一聲,跪在玄清的面前:「侄女知錯,還望姑姑可以恕罪。」

實則竹楠葉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懼怕玄清。

按理來說,她現在才是聖醫女,是整個巫醫族除了族長以外。身份最為尊貴的人,她為何要懼怕一個「已死」之人?

「聖醫女不必如此,你身份尊貴。我不過是個已消失的人。」玄清,陰冷一笑道。

聽到這話竹楠更加脊背發涼。

她不知道玄清是猜到了她的心思,還是隨口這麼一說。

「姑姑。」竹楠,無奈的在喊了一聲對方。

許是因為下馬威施的差不多,又或者是玄清並不願意在此多做逗留。

故而最終她還是直言道:「你想要給鈺殿下,下情蠱與他結成夫婦我不反對。」

「但是……」

笑容尚未徹底舒展,玄清的一句但是。

就讓竹楠頓時語凝。

「姑姑,但是什麼?」竹楠,十分擔憂的問道。

隨後玄清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靠近些再說。

猶豫少許,最終竹楠還是朝她走了過去,然而片刻后,當竹楠聽清楚她的話。

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姑姑,我不會同意的。」

像是早知道竹楠會是如此反應,玄清並沒有半點意外。反倒是直言道:「此事由不得你同意與否。」

「姑姑,恕我直言,若是我不同意你又當如何?」竹楠分毫不退。

她倒是不相信了,玄清還能真把她怎樣。

「我是不能把你如何,但你覺得族中的那群老古板。若是知道她們的聖醫女,想要嫁給一個男子。還想要為他生兒育女,你覺得她們會如何?」玄清冷冽一笑道:「我的好侄女,你可不要忘記了作為聖醫女,你是可以享受無上的榮耀和尊重。但前提是你的終生不嫁,以聖潔的身軀來祭奠巫醫之神。」

「族長會答應的,沒有殿下就沒有我們巫醫一族的崛起和復興。」竹楠不死心的說道。

「是嗎?」玄清笑容更深,「此事你有跟她說過嗎?你問過她的意見嗎?」

竹楠沉默。

玄清繼續說道:「不怕實話告訴你,當年姑姑也曾愛慕過一人。也曾如你一般天真的以為。族中之人會同意,確切的說是她們已經同意了。可最終還是反悔。」

「不,我不相信。」竹楠搖頭。

比起不同意,更令竹楠無法接受的是。族長她們已經同意卻又出爾反爾。

如此對竹楠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

「不相信?」玄清,忽然大笑了起來。

她的笑容沒有絲毫的美感可言,反倒是近似瘋癲。

讓竹楠看着都不免心生退避,可這屋內一共就這麼大。試問她又能往何處退?

就在竹楠左右為難的時候。

更令她難以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姑姑!」

竹楠,看着眼前已揭開半邊黑紗的玄清,嚇的用手捂住了嘴。

她不是沒見過傷疤,作為醫者,她見過的傷要比尋常人多太多。

可如此蜿蜒迂迴,如此深可見骨。

還有這般至今都沒有癒合,反倒是爛到流膿的傷,她真沒見過。

尤其是傷還在臉上!

「姑姑,這是誰傷的你?你為何不醫治呢?」緩過勁來后,竹楠提出了一連串的疑問。

巫醫一族都擅長醫術。

玄清作為上一代的聖醫女,醫術必然不會低。

可她為何會放任自己的臉潰爛成這個樣子,卻半點不醫治?

「你以為這傷是最近才有的?」

「難道不是嗎?」

瞧著傷口的程度,和還在潰爛的樣子。竹楠絕對相信這不是舊傷。

除非……

忽然間,竹楠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登時臉色煞白無比。

玄清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笑容鬼魅而猖獗道:「哈哈哈,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新傷,而是陳了十多年的舊傷。之所以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並非是我沒有醫治,而是因為這傷根本就久治不愈。」

「我的好侄女,姑姑如此說你可明白了?」

「不,我……這……」

「不明白?不相信?」玄清看着她斷不成句,連連後退。

笑容越發陰森,「沒關係,不相信很正常。那你就走進來瞧瞧,用你的醫術你的銀針來辨辨。看看這是不是巫醫族的手法。看看姑姑有沒有騙你。」

說着玄清一把將連連想退的竹楠給拽了過來。

不知是她用力太猛,還是竹楠本身就沒有站穩。她這麼一拽,竹楠竟當場摔在地上。

「咚!」的一聲悶響。

終是引來外面侍衛的注意:「竹先生,裏面可是出了什麼事?」

此處不光有呼延覺羅.鈺的人,還有夜侯的人。

兩幫人馬都是篩選最精銳的一批,稍有風吹草動他們都能察覺。

「沒,沒什麼。」竹楠,在玄清的眼神威逼下趕忙否認。

侍衛依舊不放心道:「竹先生,要不讓屬下進來查看一番可好?」

「不必。」二字竹楠尚未說出口,就聽見門口傳來吱嘎的一聲。

旋即原本緊閉着的房門頃刻間打開。

看着倒在地上的竹楠,侍衛趕忙上前將其扶起:「竹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竹楠,沒有回應,而是慌張的朝着玄清的方向看去。才發現此處哪裏還有什麼玄清的聲音。

整個屋內分明就只有她一人。

「竹先生?」侍衛見她盯着空地發獃,忍不住再喊了一聲。

「我沒事,剛剛一時沒站穩。」竹楠,出言解釋道。隨後目光還是不忘朝着玄清所在的地方望去。

侍衛雖十分奇怪,為何竹楠好端端的會摔跤。

又為何老盯着一處無人的空地頻繁的看。

但他再好奇也不能違抗竹楠自己的意願。故而當他聽到竹楠說:「我沒什麼事了,你出去吧。」

侍衛還是只能頷首:「是,竹先生。」

可侍衛雖退了出去,但玄清卻徹底消失了。

就連竹楠壓低聲音叫喊了幾句,也沒能得到回應。

就在竹楠懷疑,剛才的那一切。

是不是自己的一場夢時,抬手之間她不小心碰到桌面。隨後一張宣紙飄落。

上面行雲流水的寫着幾個大字:記住我說的話。聖醫女,我們姑侄還會再見。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看的竹楠一陣窒息。

隨後她更是整個人都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不過這次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門外的侍衛亦沒有察覺出動靜來。

亦沒有人來救她。

……

……

第二日,中午。

慕雪傷痕纍纍的從逃回了旭王府,林塵雖早就得到了消息。

但當他看到慕雪的那一瞬,還是不免眼眶泛紅。

「阿塵,他們要對師兄和師嫂下手。你快讓師兄早些準備,快……」

「好。好。」林塵,話未說完,人已緊緊的將慕雪抱住,「我知道,我都知道,沒關係的小雪你已經回家了。我帶你回家。」

當着眾人的面林塵,不敢說太多的話。

除了真情流露的將慕雪抱回了屋,他什麼也不敢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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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水榭為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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