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吻了沒有
「到時間了,你去歇歇吧。」飛機達到巡航高度后,很快有駕駛員來替換閆晟,閆晟便和他做了個交接,打算回休息艙睡覺。
「.......機上有位旅客出現了發熱跡象,現已隔離,請大家不要驚慌,如出現身體不適.........」
頭頂傳來這樣的廣播,閆晟腳步一頓,轉頭朝公務艙的方向走去,從門外扒望一眼,竟看見了江渺渺的座位上沒人,被子也是整整齊齊的,他眉頭一皺,轉頭朝小艙室走去。
「captain,這位旅客出現發熱跡象,叫又叫不醒,只能先隔離,擔心是流感。」過路的乘務員指著江渺渺向閆晟解釋,閆晟點點頭,等她離開后才走進艙室。
江渺渺燒得臉頰發紅,蜷縮在毯子底下,小小的一團,額頭抵著一個空杯子,模樣讓人有些心疼。
閆晟用手背碰了碰她額頭,還在燒著。
又有位空乘路過,小聲詢問閆晟:「需不需叫醒這位旅客,詢問是否需要退燒藥?」
閆晟一面給她拉好毯子,一面隨口說:「拿急救箱,她得吃藥。」
「還是得先詢問這位旅客,萬一她有藥物過敏——」
「她沒有過敏,拿急救箱吧。」
空乘忽然記起江渺渺就是早些時候在機場親吻閆晟的那個女人,一瞬間明白了這兩人的關係,默不作聲拿來了急救箱。
閆晟將葯攥在手裡,對她說,「把急救箱收好,回崗位繼續工作,我來處理。」
空乘點點頭退出了艙室。
閆晟輕嘆了口氣,在手裡把整顆的葯掰成兩半,修長的手指捏著藥片依次塞進江渺渺嘴裡,江渺渺不肯咽,他眉間的溝壑變得更深了。
「唔——呸,呸!」嘗到苦味,江渺渺下意識想將那些葯吐出來,閆晟心一急直接彎腰親了上去,舌尖抵著那幾瓣葯往江渺渺喉嚨深處送,逼得江渺渺吐不出來,最後一股腦全咽進了肚子里,苦得整張小臉皺在一起。
閆晟輕喘了幾口氣,才想起來給她倒水,拿著玻璃杯一下子愣住了。
他心急了?他心急什麼?
閆晟捏著玻璃杯從小艙室離開,迎面正撞見蘇嬌倩,蘇嬌倩笑著問他:「阿晟,怎麼還不去休息?」
「給艙室的旅客加杯溫水,準備些熱食。」閆晟將玻璃杯交到蘇嬌倩手裡,公式化地吩咐她,讓她的笑意瞬間僵在臉上。
「我在機場買了些安神的香囊,不如給你拿去——」
「智利是流感疫區,密切監測這位旅客的體溫,每四小時向我彙報一次,我會匯總發給地勤。」
說完,再沒多給蘇嬌倩插嘴的機會,轉身走了。
也是在這時,江渺渺狠狠打了個噴嚏,從夢中醒來。
她腦袋發沉,嘴巴里也是苦苦的,不知想起什麼,下意識抬手摸向唇瓣。
在夢裡閆晟吻了她,可這夢也太真實了,彷彿唇上真的留有他的氣息,冰冰冷冷的溫度,還有——
「旅客,這是為您準備的熱食。」蘇嬌倩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緊接著一個錫紙盒擺到了江渺渺眼前。
蘇嬌倩還想說什麼,突然發現江渺渺摸著嘴唇發愣,聯想到閆晟剛剛離開,女人的直覺一向很准,他們一定發生了什麼。
「你該不會想一直纏著阿晟吧?」
「什麼?」
「你應該知道,他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蘇嬌倩把門關上,壓低了聲音對江渺渺說,「三年前他和你交往承受了多大的壓力,我們這種普通人和你不一樣,你還不明白?」
渾身發熱,只有兩隻手冰冰涼涼的,江渺渺便把手放在額頭上,強打著精神問她:「這就是他同意分手的原因?」
「難道不——」
「當年我以為你們在一起了,才選擇分手。但我就納悶了,你這麼理直氣壯的,閆晟怎麼從沒承認過你這個正宮的地位?」
這番話正戳在蘇嬌倩最憤怒的點上,蘇嬌倩臉直往下沉,強裝著鎮定說:「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事,輪得到向你一個外人解釋嗎?」
「我不需要聽你解釋。」江渺渺冷聲打斷她,推走了盒飯,「我會找閆晟問清楚,是誤會還是他真的移情別戀,那都是從前的事了,我不在乎。」
「你!」蘇嬌倩徹底被激怒了,可這是在飛機上,她得時刻謹記自己是乘務長,不能跟乘客起了衝突。
「江渺渺,你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只希望你不要再玩弄阿晟的感情!」
江渺渺把頭邁進毯子里,裝作聽不見,蘇嬌倩只得怒氣沖沖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