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給她升個職

落地之後江渺渺已經不燒了，閆晟下機時旅客都離開了，他獨自找到了地勤，要一份資料。

「她不是你帶來的嗎，怎麼資料還要核對？」

閆晟默不作聲記下了江渺渺的手機號，將資料交還給地勤，若無其事道，「例行公事，我再核對一次，免得留麻煩。」

對方與他打趣幾句便走了，閆晟轉身離去，蘇嬌倩不知從哪個角落竄了出來，拉著旅行箱，快步跟上閆晟。

「阿晟，今晚是我爸爸的生日，在天海樓擺了幾桌，你有空的話就一起去吧？」

「不必了，晚上我還有事。」

「你累嘛，我知道，可是我爸爸過六十大壽，你怎麼也——」

「這是你家重要的聚會，我跟伯父只有幾面之緣，不合適。」閆晟忽然停下，面帶嚴肅看著她，「有些話我早該對你說，但——」

「別說！」蘇嬌倩急得踮起腳去捂閆晟的嘴，閆晟退了一步，可兩人的姿勢還是曖昧，這一幕恰好落進江渺渺的眼中，江渺渺狠狠皺眉，快步跟著保鏢離開機場。

「這些年，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意，我不想聽見你那番話！」蘇嬌倩委屈地低下頭，細聲細氣地說，「我知道我在犯傻，你就讓我一直傻下去吧，不要現在就告訴我，你知道我承受不住的！」

閆晟嘆了口氣，轉身離去，「你好自為之。」

每每和蘇嬌倩談起正經事，閆晟總覺得像是有團棉花堵在胸口似的那麼難受，他掏出手機翻看消息，忽然想起江渺渺的電話號碼，便打開微信添加好友。

填驗證信息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眯起長眸仔細回憶，切換成另一個手機號，在驗證一欄寫了David。

曾經在智利聚會上被江渺渺提起的男人。

同一時間，江渺渺的微信收到了一條消息，她正與不速之客糾纏，心不在焉的瞧了一眼手機，下意識選了同意。

「你知道你幹了件什麼蠢事嗎？在智利失戀二十多個小時，就為了甩開艾澤？」女人嚴厲的呵斥聲從耳旁響起，江渺渺轉頭看去，身旁穿著精緻西裝，長發一絲不苟盤起的女人是她的姐姐，江汀雲。

「我不喜歡他，他還纏著我，你讓我怎麼辦？」江渺渺收回目光，沒好氣道。

江汀雲狹長的眸子頓時布滿冰霜，板著臉訓斥她說，「你跟那些外國人不務正業也就算了，連嫁人的事也這麼任性，還想讓爸媽操多少心！」

「我那叫古董收藏，低買高賣掙錢，你不懂別瞎說！」江渺渺像個被點燃的炮仗，怒瞪著江汀雲，「你事事優秀，你讓爸媽省心，我就是自甘墮落，用不著你來可憐我！」

「你！」江汀雲氣得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心裡憋著的話全都說了出來，「要不是你跟我同一個爸媽，我才懶得管你！」

「停車。」江渺渺冷聲吩咐司機，出乎意料的冷靜。

車子緩緩停在路邊，江渺渺開門下了車。

「我告訴你，你就是一事無成自甘墮落！公司不是你的，家裡的錢也沒有你的份，你最好趕緊找個人嫁了讓爸媽省心！」

江渺渺像個木頭似的捂著右臉轉身離去，彷彿什麼都沒聽見。

反正這些話從小到大她聽的多了，江汀雲事事優秀，活該她這個廢物妹妹出生，給家裡拖了後腿。

想到這裡，江渺渺抬手抹了抹乾巴巴的眼角，她為失戀哭過，為掛科哭過，為許多事哭過，唯獨這時候她哭不出來。

留一滴眼淚都不值。

她抬手攔了輛計程車，路上想起了在機場撞見的畫面，便翻找聯繫人，撥了通電話。

忙音響了幾聲，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聲，「喲，江大小姐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聽說你新婚娶的媳婦是航空系統的，我這不是來問問？」

「是倒是。」電話那頭的男人走了幾步，換到一個空曠的地方，「你遇上什麼麻煩了？」

這是他們圈子默認的規矩，都是有權有勢的人，誰求誰辦事都不用低三下氣的，指不定哪天人家一個舉手之勞就能救你小命。

「也沒什麼，你媳婦管排班嗎？」

「啊？這種小事她可能——」男人有些錯愕。

「也不是，就是我在追一個空少，但是他們航班的乘務長也對他……我就想把兩個人分開。」

「那簡單，辭了不就行。」

「別別別，你別擋人家財路啊！」江渺渺捧著手機思索，「能不能把她調開，我聽說他們都是南美航線的，飛這一趟也挺辛苦。」

「南美累，油水也不大，要不以升職的名義給她調去歐洲吧。」

江渺渺一拍大腿，開心道，「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