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春澗

第十六章:春澗

文漸和少羽當真是想到什麼就要做什麼,當即便準備好東西,下午要去那春澗湖賞荷花。

陸少羽還頗為遺憾的說,蕭子讓下午有事,不能和他們一同來了,不過幸好兩日後的荷花宴可是約好了的。

花想容對此不做評價。

春澗湖離悅霞客棧倒還不算遠,往南徒步走了小半個時辰就到了,路也好走,應該是常年有人走的緣故。

見了這湖,花想容就覺得這一趟還真的是沒白來。

這湖不算大,卻也是不小的。

湖上儘是荷花,一片連著一片,荷花也生得極好,這時節正值風貌,偏粉的紅色花瓣綻放著,大朵大朵的花瓣上掛著些許水珠,惹人憐愛。

湖上有蜻蜓飛著,不時落在花上葉上。陣陣花香隨著風吹拂到人臉上,舒服得人慾罷不能。

太陽雖還是有些大,但這湖水極其清涼,這毒辣的太陽都像是為這湖添彩。

「看見這湖的一瞬間,我還真以為自己身在江南了。」花想容忽聞文漸這話,轉頭看她。

她又對花想容笑到:「早幾年,我隨阿爹到楚國去尋一味葯,也是這個時節。江南河湖多,這種荷花湖不少見。可對當時生長在燕國的我來說,可是難見得很,到這時我都不曾忘記。」

她又走近了那湖,道:「在燕國幾乎不得見。我在中山十幾年,還不知中山附近有這樣的地方。」

「這鎮不出名。」陸少羽見她這個樣子,說,「也就來往商隊多一些,而且這湖裡的花花期也短。荷花敗了,這湖也就沒什麼看頭了。故而知道的人少,我們來的,可真的是時候了。」

花想容低眸。

她見過荷花。

她在遠濟九年,遠濟也是北方,是沒有荷花的,也沒有這種夏季如江南般的河湖。

她忘了她是在何處得見的了。

只是印象深刻,她忘了時間忘了地點,卻仍是記得記憶里有這荷花。

「你們說,這湖為何要叫『春澗湖』?」花想容正想著,被陸少羽這一問,轉移了思緒。

「倒也奇怪,」文漸接話,「湖裡種荷,荷在夏日開花,怎麼想都不能和這「春」字扯上什麼關係,又為何這名字里就有一個「春」字呢?」

「澗,山夾水也。而這「澗」字也竟在一個湖的名里,著實叫人想不通得很。」陸少羽又道。

花想容低頭,走近了這湖些,蹲下撫了撫這水,甚是清涼。

她笑了一聲,道:「春澗也好夏荷也罷,不都只是一個名字嗎?哪個地方還沒個風俗傳說了,回去打聽打聽,沒準可以問到。」

「兩日後不是有荷花宴嗎?到時候人很多,可以問一問。」文漸笑著說,「我倒是喜歡聽這些民間傳說。」

陸少羽忍不住接她的話:「我們走了這六國一遭。從燕國去齊國,齊國到吳國,吳國後去楚國,從楚國往姜國,姜國到衛國,又回到燕國,其間所到各地你不都是第一個先打聽打聽本地特色,再順便聽聽故事嗎?不然我們現在能看見這春澗湖,賞到這荷花景,順便再品品這荷花宴?」

文漸笑,不搭理他,轉而對花想容道:「到時候你來中山,我帶你去看看中山的景色,雖沒有這如江南般美的湖,但可是具有燕國特色得很。阿容沒來過燕國吧?」

「沒有,」花想容道,「一直只是在遠濟。」

「阿容是姜國人?」文漸問到。

「不是。」花想容低眸,又笑到,「我也不知我是哪裡人。」

文漸愣了一了愣,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一個聲音自湖旁遠處響起:「你們倒是有興緻得很,還真來看了。」

文漸聽罷一笑,對著來人到:「那是自然,說要來肯定要來的。」

「蕭少俠,」陸少羽有些驚訝,走過去,問到:「你可是事情已經辦完了?」

「嗯,」蕭子讓到,「於是來找你們看看,這被你們誇成這樣的湖是什麼樣的。」

「那可是沒白來?」文漸笑到。

「自然是沒白來。」蕭子讓也笑了,走近這湖。

「蕭少俠……」

「哎,」蕭子讓打斷陸少羽的話,道,「說了多少次了,喚我子讓。我和你年紀也差不了多少,愣是給你叫老了。」

「那怎麼行,」陸少羽嚴肅起來,「你殺了楚誤,就是我的恩人。」

蕭子讓轉身看他,拍了拍他的肩,道:「惡人自有天收,我也沒做什麼。」

「可……」

「莫要再多說了,」蕭子讓笑到,「那麼好的氣氛,可別被別的事情打擾了。」

陸少羽低頭也笑了一聲,說:「也是,子讓。」

「這才像話嘛。」蕭子讓笑到,「既然是交友,朋友之間可不拘這些禮。」

花想容低眸,捻碎了一片湖中的落瓣。

「我們又見面了,阿容姑娘?」蕭子讓轉身,低頭看著蹲在地上的花想容,笑著說。

花想容起身,對他行了一個江湖之禮,道:「昨日樹林,多謝出手相救。」

蕭子讓笑著看她,不知想什麼,一會兒,才到:「那可不必了,你們一群人要輪番一個個來謝我,我都不知要怎麼回你話了現在。」

文漸似乎想起什麼,問蕭子讓:「昨日見蕭少俠和阿容說話,你們可是認識?」

蕭子讓笑著回道:「不算認識,見過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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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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